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雪飘纷扬。
仰望漫天飞雪,俯瞰大地银装,不禁涌动起吟诗抒怀的风雅。可终究墨水不多,憋了半天,冒出一句“漫卷诗书雪欲狂”(应当是“喜欲狂”),便就此断篇。飞雪茫茫终未能化为诗情诗意。
到不了“诗和远方”,但生活还是要继续。冰雪烂漫固好,但若是阻滞了交通、扰乱了出行,就着实恼人了。
中午1时许,于办公室枯坐。忽闻手机铃响。电话那头传来了主任喘息且急促的声音:“快,快,赶紧组织第二梯队。这条路太长,我们不行了,第一梯队顶不住了。”
所谓第一梯队,是局领导临时组织的一支突击队,于午间赶赴金山扫雪。没曾想,雪下得如此之大,完成扫雪任务的艰巨性超乎想像,急待增援。主任的手机打得没电了,只能借一只电话和我联系。
此情此景,让我瞬间穿越。主任仿佛指战员,正奉命驻守我军前线某高地。队伍快打光了,电话线也打断了。指战员好不容易再次接通电话,请求支援。
兴许战争片看多了,幻觉附体。当我想多问问情况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继而,我一个接一个地想打通第一梯队同志的电话,却都是空响。仿佛电话线又炸断了,或是前线再次陷入白热化的拉锯争夺。
一刹那,“使命”“光荣”“召唤”“火线”等字眼在我脑海逐一闪现。前线在流血牺牲,军情就是命令,第二梯队必须火速集结,以强行军的速度驰援奔袭。
于是乎,我们不再倦怠。我们的小房间变成了特种作战室,一通通电话化为电波呼啸而去。我们的战士迅速集结,并将聚合为有生力量,全力投身“战冰斗雪、保家卫国”的火热劳动之中……
今年的冬天姗姗来迟,至今没有下大雪,前天下了小雪,连草坪的小草都没有盖住。我没有太多的防冬意识,在下午4点多出门了。没有走多远。就感觉耳朵有些痛,随手把帽子拉在头上。没有戴手套的双手,虽然在长长的'棉衣袖子里,但是,不一会双手指尖就开始些痛了,我慌忙进了一家店。
在店里,我听着叮叮当当的铁锨声音,往外边看去,马路上,清洁工人正在破冰。他们用铁锨把粘在路上的冰雪,一块一块的破开,然后用扫帚把碎冰扫成堆,回头再破仍然粘在地上的冰雪。
我仔细观察一位40多岁的中年妇女在破冰雪,待她把一段路上的冰雪彻底打扫干净,要重复至少三次以上的破和扫的动作。我很受感动,如果不是我没有戴手套,真想出去帮她一把。
人们都知道,下大雪得时候,是全民扫雪的紧张战斗,很多时候都用上了扫雪机。可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不大的雪,带点冰的雪,不但不能用扫雪机,而且最难打扫干净。如果不是我亲身体会天冷,又亲眼看到他们的艰辛的工作,我在家里会很讨厌听那破冰的刺耳声。此时的我,真正是喜欢上听那破冰的铁锨和冰和地面三重摩擦音了,可恨我不会作曲。我想这样的声音谱成曲子,经过艺术家的加工,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曲子。
环卫工人你们辛苦了。作曲家,你在哪里?快来体验咱们的扫雪工人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