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闲笔美文
车到了下榻的住处,搁下行旅便跟胖纸走出了旅店,沿着通往城区的公路前行。有车疾驰,路上扬起难以忍受的尘埃。扬起的浮尘钻进嘴里,又扑面而来。在这尘土飞扬的路上,留下了我们的脚印。胖纸一路抖着他园园的肚皮,迈着那顽固不化的四方步,悠闲自在而坦然。
寒风把大地泛起了皱纹,像春姑娘的呼唤。
夜宿是郊外的山庄,明月早早地爬上了城市的高墙。
晚饭时间,同事不约而同地有说有笑的涌进餐厅。餐厅不很大,一下子塞进三十多号人,顿时大厅过道显得拥挤,就连跑堂送茶的服务员都得侧着身子。站着坐着,抽着谈着都有。餐厅服务员端上早已备好的菜肴。玻璃杯在餐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筷子和汤勺在盘子里呻吟。高朋满座的餐厅,真是好热闹。喝酒谈论着沿途车窗外的景色,吃菜道出地方菜肴特有的特色。
一阵哗然袭来,餐桌前纷纷端起酒杯,脸上洋溢着喜悦。杯子在欢声笑语中绕行,餐厅里的气氛更加浓郁。原本堆积在心田的尘埃化着酒汁融进杯,抬手仰脖毫不犹豫地喝下咽进肚里,让它变成遗忘。然而,酒液在嘴里徘徊,似乎还想追回与留连。
用完餐。健身房灯火通明,像特意等着我们到来。我们一拍即合,高兴地朝健身房走去。硕大的室内场馆,有了我们加入顿时沸腾。于是陆续脱去外套,弯腰勒紧鞋带,抓上球拍转身上场。我心里也涌着欲望,都很久没握过拍,抓在手里的球拍似乎变得陌生,不知握住球拍那个部位才能做到得心应手。都轮换上阵,汗水洒在这没有赛季的竟技场上。
清晨的山庄,少了欢乐的气息。池塘边的垂柳,路旁的樟树摆着乏力的枝条。旅店静悄悄的,度假参观的全都猫在被窝里。
我起了个大早,围着山庄的池塘遛着弯听着音乐,似乎很惬意。太阳吐出万般的.金辉。不远处的餐厅不见炊烟,似乎早餐还得等待。
大巴车停在木兰山顶。深蓝的天空宛如一汪碧绿的清潭。清潭里波纹荡漾,携带没有瑕疵的阳光。几片羽毛似的白云聚守,又渐渐地舒展。
从导游标牌上看到,木兰山自佛教和道教于一山。整座山建了七宫八观三十六殿,浓缩了道教和佛教的精华。
远眺山梁上那架山梯。爬行在山梯上游客如同蚂蚁,笨拙缓慢。他们走三步歇两歩,可见木兰山峻险陡峭。山梯两侧别致的宫殿灰头土脸的,冬季木兰山游人稀少,先前葱郁茂密的森林,随着草木一秋山野尽显荒凉。
我跟随人群沿着山脚拾级而上。石阶两侧宫殿里供奉着各种叫法的神灵。她们对前来朝拜的信徒,有笑脸又有肃穆。
胖纸对大山的神灵很真诚,只见他跨进门槛屈膝便是磕头跪拜,而且是头手并用。他算是个虔诚的信徒,无论走进哪里的寺庙,总能瞧见他叩头跪拜的身影。肚大腰园的胖纸,很不适合爬山。爬山理应是消耗脂肪的运动,可他却是望而却步,又恋恋不舍的。不知不觉没了胖纸的踪影,身边又少了小叶。或许是他们在佛像跟前祈祷忘了时间?
我东楚西瞧地满地转悠,沿着佛教的山门攀到第一百二十八步台阶,这里便是南天门,是佛教和道教的分水岭。站在南天门下,只有一步之遥就是道教圣地。佛教与道教各有特色。佛家红墙碧瓦作寺院,大雄宝殿与观音左右对称排开,佛像宁静安详;而道家宅子雕龙画凤的,建在险竣的山峁和路旁,或是山寨林里,像是道教领域的险奇虚幻。
道教圣地隐藏着巾帼英雄花木兰的宝殿。我曲膝跨进殿堂,一尊高大的铠甲塑像摆在殿堂正中央。花木兰手握战刀,两眼平视远方。她岿然不动的英雄气慨,诠释着这位女中豪杰的果敢。身着官袍和裙衩的塑像摆在两侧,姿态栩栩如生。宝殿里有两个僧人,就在我走上前叩头跪拜时,僧人随即敲起了叮当的铜器,嘴里念着佛经。
见我礼完起身,僧人走上前为我讲述花木兰的生平。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悬挂一侧的木兰诗,唤起儿时教室里诵读声。耳熟能详的木兰诗,让我又想起曾看过的电影《傲蕾一兰》。傲蕾一兰和花木兰她们不须红眉,为了民族毅然报国充军。她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后人世代铭记在心。
登上返程的大巴,忽然想起僧人的话:“木兰山此前叫建明山,在明万历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1609年,当地人为纪念葬于山北的花木兰而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