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我欲邀唐朝的韩愈来时下的鹰潭走走。只要随便走走,他就会陶醉,陶醉于我的`小城之外,云水之间,花草之中的无限春光里。如若那样,他这首诗就不会这么写了。
抬头不见云去向,半空碎玉又飞花;清风吹斜白纱帐,以为误入仙人家。远处浮光霭霭,眼前清丽通彻、飞绿溅红雨景,并非“天街小雨润如酥”的皇都可比,亦非“润如酥”可全。即使什刹海指地的柳绿,怎么也及不得仙鹤湖边,这一坡坡修竹这么鲜绿鲜翠;一树树新叶这么鲜嫩鲜香;一丛丛草色这么萋漓丰盈。
万千银丝夜勾魂,无心案头司马文;只恨书斋窗户小,只得熄火听雨声。
昨日,塔桥观光梨园的上空,不见乌云,却微微茫茫地下着雨。万千雨线,仿佛煮茧巢丝,腾腾雾色中绵绵不绝;又如天街垂帘,飘飘洒洒,意若等闲。接也接不住,抖也抖不乱的雨线呀,拨不开却进得去。莹莹的雨线密若白纱,犹如妇人那温情的纱帐,即使人意乱情迷,也让我意气风发!雨声,音音影影的,仿佛无眠时的夜吟声,又像轻轻的、“吱吱”的花开声。这般雨线,我想用它编织一张滤过尘光的网,留下曾经一切美好;如此雨声,我欲用它打一口警示之钟,时时惊醒我贪婪的灵魂。
天街小雨润如酥。它润物丰情,让山峦清丽,旷野通彻;即使曲枝下坠坠地不肯跌落的雨珠,也仿佛能歌善舞的女孩她那多情的明眸。它温软如酥,犹如母亲温厚的胸怀,直叫人忘情到想要扑了进去。
鹰潭美呀!美在鲜聪的少年、美在鲜香的花容、美在鲜丽的草色;美在鲜甜的雨露清泉、五谷杂粮;美在那鲜明晨光里的水调歌头、旷谷幽峰。如若不是这丰沛的雨水,哪有万物温润饱满的水色,那鲜,又从何而来?如若不是这丰盈多情的雨水,哪有这一方水土之上的人杰地灵,风光无限!
是的。这水色当是七彩之上的王色。秀色多姿,霞光通照的鹰潭,因为这王色所点缀。葡萄美酒夜光杯,龙虎山下的郁金香,盏盏于微雨中摇曳,她妙曼而鲜丽,优雅而内秀,十分可人;“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一树桃粉,香风十里,她妖冶了一坡春色,嫣红了一片云天;即使梨园未曾收拾的堆堆烂枝,这会儿,缕缕紫堇花也妍开其中,她欣欣然地清新了寂冷的梨园;吹面不冷杨柳风,老树虬枝披微雨,枝头上撑破绿苞而呼之欲出的梨花,不日,将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不与群芳同列的梨花儿,她怜美的容颜,以及身高洁情怀,只是洞天方见清绝……
明日,屹立于信江之岸,灯火阑珊之中,人文集粹的北极阁,又将演绎一场唯美、隽永的“春之声”。我将借这天街小雨,为那些用声音为鹰潭作画的人们润喉!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