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细细的,沙沙地落在马尾松针一样的碧绿叶子上,只是弹一下,就滑了下来,洒在了爬山虎那宽扩的火红叶子上。也许就在今日早晨天气还很晴朗的时候,那火红的叶子才刚刚谢落吧,铺满了篱墙下,温暖的火红,寒冷的洁白,无比融洽地交织在了一起,如胶似漆的两种颜色,慢慢地演化着,火红渐渐地被包容,被吞噬,只剩下一地的雪白,马尾松白了,远处路边的榆林白了,陌上的杏林白了,山脚的村庄也白了,高速公路白茫茫的,连着远处的山,连绵的山也白了,所有人世间的尘杂,都被这一层洁白所掩盖,所有的洁白连成了一片,大地变得异常地静谧,夜似乎来得比平常快了些,慢慢地所有的洁白又被夜色侵蚀,再也看不到了,路边的街灯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发出茫茫的桔色,雪不紧不慢地划过路灯,似乎只是有路灯的地方才会下雪,汽车都变成了两只米黄色的灯柱,并排着穿梭着,路上的雪被汽车压实了,却没有化,被车灯照成了两片椭圆。一阵有节奏的铁轨声音传来,火车里的露出了一格一格的灯光,平稳地向东前行着,车里的人或坐或卧,有的似乎是在大嚼着美味的晚餐,有一个青年正趴着窗子往外看,似乎车箱里的温暖会随着他的目光沁了出来。坐火车回家的时候我也常常用这样的动作趴着窗子,看电影一样地看着外面的风景。那一格一格的灯光随着东行的列车,远去了,消失在远方。
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下着雪的黄昏,那时候我还不是丈夫,你还不是妻子,我们也没有可爱的小小牛魔王,我漫漫地走在雪的世界里,那里的雪不是细细的,而昌像鹅毛一样地下着。柏树压了厚厚的雪,挂上了五彩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好像西方的圣诞树。落了叶的花槐,披上了垂柳一样的灯,灯光晶莹剔透,花槐似乎被瞬间雕琢成了玉树。河水早就封上了冰,失去了夏日碧波荡漾的美,换上了洁白的冬装,听不到任何的水流声音,冬装下却依然是滚滚流动,昼夜不息。没有水流声,并不代表没有声音,冬季的河是会唱歌的,在结了冰的河边,很容易就会听到的,如此美妙的声音,浑然已至仙境。伞一样的亭子上面也盖了厚厚的雪,好像是巨大的白蘑菇,是童话吗?是到了巨人国吗?往前面走,留下两得随意的脚印,但很快就不见了。风并不大,也并不冷,刚好让漫天的雪跳起舞来,就像天女散花,朵朵无声地落在地下。我想邀请你一块在这雪地里跳舞,伴着这迷人的雪,可是你并没有来,原因就是简单的一个字,冷。我用尽了我全部的口才,也没有说服你,你只是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后来一直都没有遇到在黄昏下的雪,想来一年中的大雪没有几次,恰好又是黄昏的就更少了。后来我和你结婚了,一切都好,就是没有遇上这么一个下雪的黄昏,现在,终于遇上了,却是在千里之外,世间的阴差阳错果真如此吗?雪也不是那样的雪,景色也不是那样的景色,望着这异域风情的雪,牵着走的只有思念和一点小小的遗憾。任何的美丽都不要错过,不要想着日后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有时候遗憾也是很美的。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作的,也许不假吧,女人大都怕冷的,太冷了就会结成冰,需要一个男人火热的胸膛。
在这么一个冬季,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你,冷吗?
下雪了,我期待的雪终于来了,这是不是在预兆着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今日我说出了一切我想说的,就在雪下的瞬间,雪见证了。
去年的夏天与冬季对我而言是如此的沉重,背负着太多的无奈与强迫。我一直觉的自己的内心有一种知名或无名的自卑。我一直很抗拒它,却始终一直无法摆脱它。可是我不能让它在肆无忌惮的毁坏我的这个三年。
我在这里发疯的去做自己害怕的事,干部竞选,活动的组织等等。我想方设法的去弥补自己的那一点自卑。我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能做废物”做一个坚强的人,做一个优秀的人。
今日我坦白了对她的感情,我手中的笔近似疯狂的发泄着思念的痛苦。我把那张我偷偷打印出来的相片还给了她。能不能属于我,我在等最后的答案。
或许我们真的太年轻了,可是这世界上那么都的美好又是那么频繁的发生在这个时间之内。美好故事的温床,思念的海洋。
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我多想跑到她面前对她说,这是我无尽的思念。看者她从我身边走过,却只能回头看着她的背影。
如冰山上的雪莲,如此的高贵与不可碰触,我心底撕心裂肺的痛楚又有几个人晓得。
我只想说给你带来困扰不是我的初衷。对不起。
或许我只能拥有看着你幸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