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孩子减压的艺术美文

李盛

为孩子减压的艺术美文

  在一个家庭里,无论孩子有多少心理或行为方面的麻烦,只要学习过得去,家长一般不会带着孩子去找医生。更是孩子的学习不好,家长很容易从孩子身上找到“原因。在我的门诊,我会问:“如果你的孩子心理问题治好了,父母怎样看出来?父母的回答常常是:“孩子能做到爱学习和学习好。

  有一个家庭,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经济不错,孩子的学习环境和条件都很好。父母事业有成,对孩子的期待也高,打小就让她学外语、画画、钢琴考级、游泳比赛,可谓全面发展。可偏偏到了14岁(初二),女孩得了“社交恐惧症,见人就脸红心慌,严重的时候不能坚持上课。父母虽然好展开,看到如此痛苦的孩子不得不软下心来,给孩子充分减压。孩子的上学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她本是班上的尖子生不久却成了学习的“困难户,家长身处两难,内心焦虑日渐明显。

  面对这样的家庭,心理医生不会鼓励家庭继续替孩子减压,而是要父母看清家庭内部的互动是如何把孩子的“问题扩大成家庭的.问题。父母需要维持家庭的内在规则,孩子必须自己面对她成长的压力。比如,承认社交恐惧会影响孩子的人际感觉,或者会影响她学习的效率,但不会影响她校外的生活与学习。我们会跟家长说,真正的问题不是“社交恐惧,这种恐惧人人都会有,人人都要学过这关。真正的问题是恐惧引发的对成长责任的“逃避行为,不鼓励逃避,就减少了恐惧的负性影响。父母有意减少对孩子“社交恐惧的关注,孩子的麻烦也会少一些。

  心理医生在帮助问题孩子学习自我控制与自我放松的同时,会按照家庭对治疗的期待做一些工作,如着手为孩子重建一种行为规则,或督促孩子去完成一个学生应该完成的学习任务,乍看起来,像是心理医生在替代父母给孩子施压。

  社交焦虑使孩子可以不遵守社会规则,随心所欲地活着,还能不被父母责难,这问题使孩子获益。这样的获益虽然不是孩子预知的,但逃避压力后的心身松懈,会使孩子的病慢性化。心理医生过多纠缠于改变孩子的症状,忽视强化她进取的欲望,也有可能弱化孩子的能力,使她固结在对疾病的恐惧中。反过来,我们接受社交焦虑是一个最普通的情绪现象,把关注放在孩子表现正常的生活情景里,给她一个她自己还不错的暗示,孩子对焦虑的关注也会减轻。

  我们不把“病看成是一种外部强加的东西,而把它看成是孩子内部愿望的一种“婉转表达,把它解读为一种与父母互动中的需要。这样,问题的受害人就演变为问题的行为者,孩子不得不面临对疾病新的感觉。我们甚至会装着很惊讶地问题孩子:“你怎么做才能让焦虑控制你,怎么做才能让父母允许你舒舒服服待在家?我们会装着欣赏她,说她很特别,有特别的办法来应对别人应付不了的事情。

  在帮助孩子处理焦虑的同时,又要孩子学习与焦虑做朋友,把焦虑看成是人生的一种发展动力。我们诱导孩子说出我们想让她说的话,并向她保证不去告诉父母,等孩子流露她的真实想法后,我们尝试跟她达成私下的协议,讨论如何做才能让父母大吃一惊。我们与孩子讨论改变的阶段性目标,这个目标不是治病,也可能不是学习,而是孩子在情绪行为方面的不同。变得更好还是更好还是更糟糕由孩子决定,基本上孩子都会选择变好。

  我们让孩子观察行为改变对父母的影响,同时又让父母把观察观察到的情绪变化告诉我们,在和家庭讨论这些变化时,孩子得到心理满足和正面鼓励。如果心理医生只关心孩子的症状,倾力训练孩子应付焦虑、恐惧的技术,或为她设计行为脱敏治疗或暴露疗法,以为孩子挣脱社交恐惧一切都会万事大吉,这样的心理医生只有算半个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