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槐花分外香美文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了她的身躯;桃花朵朵,极力绽放她的婀娜;梨花纷纷,散发着奇异的芬芳;诱人的春日让我想起那年的那些事情,引起我的深思。
香椿在这个时节发芽了,那深褐色的香椿好像在向人们报告说:春天到了,春天到了。”清晨起床,天微微透着黎明的曙光,勤劳的人们开始用自己简单制作的铁钩摘取椿芽。香椿树有十多米高,大人们仰起头用钩子对准椿芽一拧,椿芽就乖乖的掉落在地上了。这时可忙坏了孩子们,孩子们不断地捡取着椿芽,像是在海边捡贝壳,又像是一个个淘金者一般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财富。太阳渐渐揭去了它神秘的面纱,是时候带着椿芽去集市上了,香椿虽卖不了多少钱,但总可以补贴家用,柴米油盐钱是足够了。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吃香椿炒鸡蛋这道菜,椿香与蛋香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美味了。
槐树也不甘示弱,在春天也要大显身手,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春天。那脆铃铛一样的花瓣高高的悬挂在枝头,远远地就能嗅到槐花的清香与淡雅。微风袭过,弥漫着花香,静下心来还能听到铃铛叮当叮当的响声,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宛如一首乐曲动人心弦。这时的我就会和奶奶一起去摘槐树花瓣,我兴冲冲的爬到槐花树上,不停地表演着我的绝活。而这时的奶奶一边看着我充满笑容的脸颊一边叮嘱我小心点,可千万别摔下来了。顽皮的我摘下一串槐花就开始放在口中咀嚼起来,奶奶故作生气地说:“傻孩子,哪有你那样吃的?要掺点面粉放在锅炉里蒸熟才好吃呢!”奶奶说着笑着,手里不停地捡拾着我摘下的槐花花串。一会儿炊烟袅袅,蒸锅里槐花香气扑鼻而来。这时的我像一个小馋猫一样蹲在灶台前不停地喵喵叫,那可不是一般的馋呀,那种味道我至今记忆犹新。
房屋后的小麦青的逼你的眼,一望无垠的小麦给人一种平静与祥和的感觉。绿是自然的颜色,是生命的颜色。这时的我哪里还能乖乖地待在家中,早早的就邀小伙伴一起去麦田里放风筝去了。风筝大小各异,种类丰富。有凶猛的猫头鹰;有华丽的孔雀开屏;有可爱的熊猫宝宝,还有······们跑着玩着,比谁的风筝飞得高,比谁的风筝飞得远,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风筝随风飘舞,满天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它们好像在争吵着什么,猫头鹰说:“我飞的最高。”孔雀不高兴了,“我飞的最远.我最美丽。”“我最可爱,我是国宝。”熊猫不高兴的说。跑累了直接往麦田里一躺,闭上双眼,你能嗅到麦苗青色的味道,到处弥漫着生机的气息。麦苗软绵绵的,宛如军队里的棉被,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然而孩子们感觉玩的还不够尽兴,兴高采烈地跑到谁家柳树上去了。柳芽青青,在春风的`抚摸下就像一条条绿丝带,怪不得贺知章咏到“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呢!原来是春风这把剪刀把柳条修剪的那么纤细。孩子们早就折下一根根柳条准备做笛子了,他们用他们那娇嫩的小手不住地旋转着柳条,感觉柳干有点松动了就用他们那洁白的牙齿把白色的柳干提出来,然后用小刀截成几节,这样就成了笛子了。孩子们也在争着抢着,“我的笛子最粗最大。”“我的笛子最响最好听。”“我的笛子最美观。”……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吵个不停,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
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终于有一天推土机和运载车的轰鸣声打破了这里的和谐与热闹。推土机露出狰狞的目光向香椿树和槐树逼近,锯齿也在不停地朝着他们嘶吼。只听得扑通一声,香椿树和槐树倒下了,发出阵阵的呻吟声,抽泣声。好像在说“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然而人是不可能听懂树木的话语的,槐树和香椿树在痛苦和呻吟中慢慢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院子成了四角天空。风筝在四角天空下再也难以张开他们欲飞的翅膀,风筝只能在这狭小的天空里趁着春风挣扎着,盘旋着,搏击长空是那么的遥远而且不可思议。孩子们再也不会爬上柳树折柳条,做柳笛,做柳帽,人们已生产出各色各样的笛子供孩子们玩耍,塑料笛子取代了柳笛,取代了天然的制品。四角天空里少了清脆的柳笛声,更多的是鸣笛声和轰鸣声。
时过境迁,回到家中,再也看不到香椿树的身影,难道是害怕我?难道是埋怨我?又难道是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以至于不肯出来见我。再也嗅不到槐花的清香,难道是我的嗅觉迟钝?又或者是我本来就没有了嗅觉?看不到漫天飞舞的各种各样的风筝,他们被谁偷走了吗?也可能躲在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翩翩起舞去了。柳笛和柳帽逐渐地匿迹了,很少有孩子再去触摸他们,他们可能到遥远的地方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去了吧?
已而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把墙体照得格外辉煌,落日楼头,多了断鸿声。紫叶李的花瓣随风飘落,落英缤纷,化为春泥,那拥有“奇异芬芳“的春日,我该怎样去寻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