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的诗歌《永远,我等》

孙小飞

  《永远,我等》

  余光中

  如果早晨听见你倾吐,最美的

  那动词,如果当晚就死去

  我又何惧?当我爱时

  必爱得凄楚,若不能爱得华丽

  你的美无端地将我劈伤,今夏

  只要伸臂,便有奇迹降落

  在摊开的手掌,便有你的降落

  在我的掌心,莲的掌心

  例如夏末的黄昏,面对满池清芬

  面对静静自燃的灵魂

  究竟哪一朵,哪一朵会答应我

  如果呼你的小名?

  只要池中还有,只要夏日还有

  一瓣红艳,又何必和你见面?

  莲是甄甄的`小名,莲即甄甄

  一念甄甄,见莲即见人

  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

  还有一瓣清馨,即夏已弥留

  即满地残梗,即漫天残星,不死的

  仍是莲的灵魂

  永远,我等你分唇,启齿,吐那动词

  凡爱过的,永不遗忘。凡受过伤的

  永远有创伤。我的伤痕

  红得惊心,烙莲花形

  【拓展知识】

  余光中的人物评价

  余光中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梁实秋评)

  余光中以诗歌创作为主,复以散文及评论扬名。其诗作多发抒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对环保的指涉,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作者自传统出发走向现代,复又深入传统。(中国台湾网评)

  从诗歌艺术上看,余光中被誉为“艺术上的多妻主义诗人”。他的作品风格极不统一,一般来说,他的诗风是因题材而异的。表达意志和理想的诗,一般都显得壮阔铿锵,而描写乡愁和爱情的作品,一般都显得细腻而柔绵。

  其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且兼有中国古典文学与外国现代文学之精神,创作手法新颖灵活,比喻奇特,描写精雕细刻,抒情细腻缠绵,一唱三叹,含蓄隽永,意味深长,韵律优美,节奏感强。他因此被尊为台湾诗坛祭酒。他的诗论视野开阔,富有开拓探索的犀利朝气;他强调作家的民族感和责任感,善于从语言的角度把握诗的品格和价值,自成一家。(人民网评)

  余光中是一个复杂而多变的诗人,他的写作风格变化的轨迹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整个诗坛三十多年来的一个走向,即先西化后回归。上世纪八十年代后,他开始认识到自己民族居住的地方对创作的重要性,把诗笔“伸回那块大陆”,写了许多动情的乡愁诗,对乡土文学的态度也由反对变为亲切,显示了由西方回归东方的明显轨迹,因而被台湾诗坛称为“回头浪子”。(中国台湾网评)

  在新诗领域,余光中是艺术至上的拥护者;而在散文中,他认为,通过教育的普及,在大众化的基础上,文学是有机会兼顾艺术化的。他将五四运动以来的散文,以口语入文的散文和大众化划上等号,而且称艺术化的散文为现代散文,意味着这类散文兼具现代人的生活内涵和创作形式上的现代手法。(中国新闻网评)

  余光中教授是位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文学大师,以现代诗和散文享有盛誉。余教授的诗作多抒发诗人的悲悯情怀,对土地的关爱,以及对一切现代人、事、物的透视、解析与捕捉。此外,余教授还从事评论、编辑、翻译,皆有杰出成就。余教授毕生创作、治学,诲人不倦,于艺文,于学术,于社会,贡献深远;哲人其萎,范典永垂。(香港中文大学悼文)

  余光中走了,在七十年的台湾文化史上,是一个时代的结束。从疼痛彻骨的迁徙流亡思乡,到意气风发的“希腊天空”的追寻,到回眸凝视决定拥抱枋寮的泥土,到最后在自己拥抱的泥土上又变成异乡人,余光中的一生就是一部跨世纪的疼痛文化史。(龙应台评)

  余光中先生才兼诗文,情系两岸,学融中西,为人温良敦厚,是中国当代文学灿烂群星之一。巨星殒落,我心悲伤。今夜星光,地久天长。(韩少功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