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自己的囚徒的诗歌

黄飞

我是我自己的囚徒的诗歌

  拿起斧头劈柴的时候

  就开始编制笼子了

  为我且只为自己

  条条框框横竖交织,母亲的指导

  细致到一丝一扣

  布上荆棘,每次小手伸出时都带着点痛

  外边的一切被分隔开了

  世间被缠上了许多纱布,那刺眼的洁白

  我心底无端地惶恐

  天空上的疤痕频频侵蚀我的梦境

  胃里有到不完恶臭

  雷和电在地平线以外某个地方向我眺望

  不敢触一下我的`手

  我忘记了跳起和奔跑

  看到一根羽毛想不起飞翔,思考在一个

  河床底部啃食着盐碱,十指之外

  仅剩下空洞的白

  我无意抬手,点墨作画

  笼子一天天在加固

  我亲手焊接起的文字启程于远古

  我用崭新的文字去打开

  又会有新的文字来筑堤,筑坝

  向我大声地斥责

  我囚禁了自己

  我是我自己的囚徒

  向笼里,我看我自己,我面目全非

  向笼外,我看我自己,早已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