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童话故事(汇编15篇)
第一章 豆蔻镇
豆蔻镇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和一般村镇差不多。它的地点离我们很远,除了你和我——也许还有其他一两个人——以外,谁也不知道它。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发生的事,在别的地方不可能出现。比如,你也许不相信,骆驼可以随便在街上踱来踱去。有时一只象,或两只象,也慢腾腾地在街上闲逛。
那里有一个老人,名叫杜比雅,他留着一把非常长的胡子。还有莱莫和他的小狗,还有苏菲姑姑和小贾莱娅。当然还有一位警察,他的名字叫巴士贤,可是他不大喜欢抓人。当他在镇上巡逻的时候,他脸上总是堆着微笑,见到人总要鞠躬,问候一声:“你们大家好吗?你们生活得很愉快吗?”实际上他所遇见的人也确实生活得很愉快。关于这一点,他编了一支小曲。不时哼唱,其内容如下:
我是你们快乐的民警巴士贤。
我这个人一贯对大家和善,
我想大家也应该尽量做到这一点。
我现在在这里巡逻,想要发现
大家都心情愉快,
像我希望尽量能做到的那样,
对一切都处之泰然。
现在我宣布一条豆蔻镇的法律,
这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适宜,
每个人都得做到善良和可靠,
不要惹别人生气,无理取闹。
大家都快快活活地过着日子
在这个范围内,
你才可以事事称心如意。
在豆蔻镇的正中心,有一个很高的圆形房子,它看上去倒很像一个灯塔。那位可爱的、随和的老人杜比雅就住在它的顶上。这个老人是豆蔻镇的一个最聪明的人。也许这是因为他长了一大把胡子的缘故吧——他的这把胡子确实长得非常长,像雪一样白。
除了许多别的事情外,杜比雅还特别关心天气。他有一个非常长的望远镜,他每天通过它观察豆蔻镇周围的气候变化。
有一天杜比雅正坐在窗子旁边,观察天气。他发现远方有一大块乌云,看样子这块乌云将要爆发成为大雨。他马上走到阳台上来,大声喊:
“请注意!请注意!今天下午的天气预报:大雨将要到来!”
像平时一样,街上的人都跑到家里去取雨伞和雨衣。正在绳子上晒衣服的妈妈们,也赶紧把衣服又收下来,拿进屋里去,虽然衣服还在滴水。不过当她们还没有跑到家门口时,风向变了,乌云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一天大雨也就没有光临豆蔻镇。不过人们却穿着雨衣,打起雨伞,在街上来来往往,一会儿望望天空,一会儿嘟囔着:“会下雨吗?还是不会?”可是雨没有落下来。
有的人生起气来,大声嚷:“这个糊涂的杜比雅。他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
这一天连一滴雨也没有下。不过,第二天杜比雅却发现在远方的天空上有许多漆黑的云层。他马上走到阳台上,大声喊:
“请注意!今天下午的天气预报:大雨即将来临!”
这次谁也不相信他。“不是那么一回事,”人们说,“杜比雅,你再也不能开我们的玩笑了。”谁也不再跑到家里去取雨伞和雨衣。所有的妈妈们让她们的衣服照旧在绳子上晾着。太太小姐也穿着夏天的上衣。戴着漂亮的草帽到外面去散步。
忽然,雨来了,而且下得很大,雨点落在人行道上甚至还跳得老高。每一个在街上行走的人都被淋得像落汤鸡一样,至于太太小姐们,她们头上戴的草帽已成了一堆堆的乱草。绳子上晾着的衣服,也比原来不知要湿多少倍,还得收进屋以后再把水拧掉。
豆蔻镇的居民彼此望着,发起呆来。“这真滑稽,”
他们说,“这次杜比雅的话说对了。不过他照旧开了我们一个大玩笑!”
杜比雅有一个小朋友,名叫莱莫。莱莫有一只小狗,名叫波尼。莱莫和波尼跟杜比雅一道坐在塔上观察云层。在天黑的时候,他们也常坐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有一天夜里,杜比雅说:“你看到那里的一颗星吗?那是一颗希望之星。如果你看见它偎在娥眉月的怀里,你就可以说出一个希望。”
“我希望能像你一样聪明。”莱莫说。
“也许有一天你会变成那个样子。”杜比雅回答说。
“真的吗?”莱莫抬头问道。
“真的,我想会做到,”杜比雅说,“当我将来老得不能再干什么活儿的时候,你就可以到这塔上来替代我的位置,观察天气的变化。”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这件工作,”莱莫说,“我没有像你这样大的一把胡子呀。”
“等你长大了,你会长出那么一大把胡子的。”杜比雅安慰他说。
接着他就走了过去,坐在他的望远镜旁边,观察周围的世界。当他把望远镜一下调到这个方向、一下调到那个方向的时候,他就唱起歌来——一支关于东边的天气、西边的天气、北边的天气和南边的天气的歌。
杜比雅的天气歌
当天边吹起了大风,
夏天的日子就已经告终。
蒙蒙细雨把遍地弄潮,
晴朗的天气也不再来了。
如果你身边没有带着雨衣,
那么就赶快回到家里,
或者找个避雨的地方休息。
当刺骨的北风从北方吹来,
把冰雹向四面八方撒开,
当天在下雪、大地在冻结,
你就赶快取出你的毛衣过冬!
假如你没有温暖的衣服穿,
碰上这样吃不消的严寒,
你会咳嗽和打喷嚏,
你得感冒肯定不成问题。
当西边吹起了大风,
你还得更加慎重。
那会变成一场大的灾难,
你做梦也料不到你会遇见。
它会把你的伞吹得又高又远
把你连带一起送上天——
你甚至还可以摸着云块。
从中穿过去,又穿出来。
南方的风很温暖,
它给你带来太阳的光线。
我不相信会有大雨或风暴,
因为天是那么蔚蓝和美好。
从我的观察站我高声喊:
“男女青年们,快出来看!
光辉的夏日已经到来,
不要辜负这美好的时光!”
当杜比雅、莱莫和小狗波尼正坐在塔上的时候,下边豆蔻镇上的一切,像往常一样,都显得轻松愉快。
人们彼此打招呼,态度照旧是和气友好:“早上好!”或者“你好吗?”驴子和骡子拖着载重车辆,也都不慌不忙地在街上漫步——有的背上还背着沉重的筐子。这些筐子一般都装满了橘子和香蕉、枣子和香料——全是镇外田地上的产品。
豆蔻镇一辆汽车也没有,但是有一辆电车——只有一辆。它有两层,是一种老式的、相当舒适的交通工具。它从城门开始,穿过市场,一直开到公园附近的桥边。路程不是太长,只有两站,不过豆蔻镇上的人谁也不在乎这一点。他们喜爱他们的电车,不管有事或无事,他们每天总要乘坐它一下。
电车售票员名叫史文生。当他喊一声“上车”的时候,人们就挤进去,有的钻进车里,有的爬到车顶上。接着他又喊:“开车!”大家就向前进:叮当!叮当!
在豆蔻镇的电车上
在这豆蔻镇上我们会出去兜风,
乘坐电车我们都感到快乐无穷。
沿着电车轨道我们向前开,
换一下座位,我们又转回来。
上一层还有十个空位,叮当,
下一层还可以挤进三个人,
谁做梦也没想到买票,叮当,
我们只希望你乘车高兴。
它开向豆蔻镇桥——你肯定会找到座位!
司机正在街上休息,你不须硬挤或排队。
呀,铃声响了!请你坐稳,叮当。
叮当,叮当,车子正要开向前方。
谁也不付钱,每人奉送车票一张,
因为这是豆蔻镇的办法,不需付账。
售票员非常友好,传递一听饼干,
乘客们既吃棒棒糖,又尝糕点。
这很像一个生日庆祝会,叮当,
我们一路欢乐,尽情歌唱。
我们向街上的人们挥手,叮当,
他们向我们飞吻,我们也是一样。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得说再见,
但不要马上离开,还可以吃一块糕点。
叮当,叮当,我们是多么高兴,
乘电车穿过豆蔻小镇。
第二章 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豆蔻镇的外面有一块荒凉的平地,那里立着一座奇怪的老房子,它里面住着贾斯佩、哈士贝和乐纳丹。
贾斯佩年纪最大,哈士贝长得最好看,乐纳丹是最馋。他们都是强盗,但不太凶残。他们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
他们养着一头狮子,作为玩物。对他们说来,这是一种安慰,而且对他们的用处也很大。作为一头狮子,它的性情温和,不太害人——虽然有一天它啃掉了哈士贝的一个大脚拇趾。贾斯佩说这并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因为只要哈士贝穿着靴子,谁也看不出来。虽然如此,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哈士贝对这头狮子不太感兴趣。
“这头狮子有些毛病。”他有一天说。
“这是我们很难找到的一头有用的动物。”贾斯佩反驳着说。
“也许,”哈士贝不以为然地说,“但是被它吃掉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虽然每次它只啃掉一点。这总不能算是有用吧?”
“那是很不幸的事,”乐纳丹表示同意,“不过那是它感到肚皮饿的时候呀!”乐纳丹充分懂得肚皮饿的味道。
“不管怎样,”贾斯佩说,“还是请你记住它是多么有用。当我们最初搬进这座房子的时候,它里面的耗子成群。不过当我们有了这头狮子以后……再也没有耗子,再也没有老鼠!”
“是的,这是事实。”乐纳丹热情地表示同意。
“这我全知道。”哈士贝说。
“还有一件事,”贾斯佩说,“它是我们最好的保镖。只要狮子在我们家里。警察就再也不敢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是的,这也是事实,不对吗,哈士贝?”乐纳丹说。
“对!对!对!”哈士贝大声说,“不过我还得坚持,和一头狮子住在一起是最不愉快的事。”
这三个强盗老是像这样在一起闹别扭,他们要闹别扭的事情是够多的。举个例子,随时随地乐纳丹(因为他最馋)总喜欢说:“弄点儿东西吃怎么样?”
“呀,很好,”贾斯佩总是这样回答,“现在轮到哈士贝做饭了。”
但哈士贝总是反对,比如他说:“乐纳丹应该去烧饭,他吃得最多。”
乐纳丹可是不服气。他总是说:“这个星期我差不多每天都在做饭。现在轮不到我了。”
这时他们就互相吵起嘴来。
“哈士贝得做饭。”
“贾斯佩该做。”
“哈士贝该做。”
不管轮到谁做,他们总要发牢骚,认为“这不公平”。
有一天,当他们正在这样吵的时候,他们听到狮子在睡房里咆哮,敲地板。他们彼此呆望着,变得神经质起来。
“它在发脾气了。”哈士贝低声说。
“我想它是饿了。”乐纳丹说。
“得把昨天剩下来的香肠送给它吃。”贾斯佩说。
“什么香肠也没有剩下的了。”哈士贝说。
“还剩有一点儿。”贾斯佩说。他从这个脸上望到那个脸上。
“乐纳丹已经把它吃光了。”哈士贝说。
“一点儿也不错,”乐纳丹说,“我把它吃掉了。”
“唔,挂在厨房墙上的袋子里还有一点儿火腿,”贾斯佩说,“砍下一点儿给它。”
“厨房里什么火腿也没有了。”哈士贝说。
“什么,那也没有了?”
“乐纳丹吃掉了呀。”哈士贝说。
“唔,也许我吃掉了,”乐纳丹谨慎地承认着。“当一个人饿了的时候,他得吃东西呀。”
“你的意思是说,”贾斯佩慢声地说,“屋子里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狮子吃了吗?”
“嗯……没有。”乐纳丹说。
“乖乖,你们瞧,乐纳丹就是这号人物!”哈士贝大叫起来,“叫他专门做饭,难道这是不公平的吗?”
“可是屋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饭呀。”乐纳丹说。
“怎的,连我们的口粮也没有了吗?”贾斯佩倒是真的发起火来了。
“一根香肠也没有。”乐纳丹说。
“照这样说来,”贾斯佩说,“现在什么也没有,那只好出去偷了。”
“这倒是一个办法,”乐纳丹表示同意,“我们什么都缺。”
“好吧,待天黑了的时候。”贾斯佩嘀咕着。
“待天黑下来的时候。”哈士贝表示同意。
“带好袋子和提桶。”乐纳丹说。
他们都坐下来,双手叠在一起,搁在膝盖上,等待天黑。一会儿工夫,他们锁上门,到镇上去偷东西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路边一间茅屋里,住着一位妇女,名叫尤娜娜娜。她有两个孩子,长得非常可爱,胳膊圆鼓鼓的,皮肤光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过路人见了,都要站下来夸奖几句。
这天一大早,尤娜娜娜就到灌木林里砍柴去了,留下两个孩子和与他们同住的小表姐一块儿玩。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叫着,比赛谁跳得远,玩累了,就坐在屋外泥地上,用鹅卵石子儿做游戏。
突然,附近草丛里传来一阵沙沙声响,他们看见一块岩石上坐上来一只狒狒,显出一副惊疑不安的模样。
“这是谁的孩子?”他问小表姐。
“是尤娜娜娜的。”她回答。
“妙,妙,妙!”狒狒声音低沉地赞叹说,“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
他消失在草丛中,孩子们接着玩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们听到小树枝被轻轻折断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灌木丛旁站着一只羚羊,正瞪着褐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是谁的孩子?”羚羊问小表姐。
“是尤娜娜娜的,”她回答。
“妙,妙,妙!”羚羊声音柔和地赞叹说,“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
说完,她优美地一躬身,消失在灌木林中。
孩子们游戏玩腻了,拿出一只小葫芦,挨个儿按进门旁的大水缸里装水喝。
一声吼叫惊落了小表姐手里的葫芦,她抬头看见一只花斑豹,眼光好阴森,已从灌木林中偷偷摸过来。
“这是谁的孩子?”他喝问着。
“是尤娜娜娜的,”她声音颤抖地回答,害怕豹子会扑过来,边说边朝门那儿退去。不过这豹子当时还不想吃东西。
“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他赞叹说,尾巴一甩,在灌木林后面不见了。
野兽一次又一次的盘问,吓得孩子们大声直叫妈妈。可是妈妈没有回来,却从灌木林中走出一只又笨又重的大象,他只有一只长牙,盯着三个孩子看,吓得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这是谁的孩子?”他冲着小表姐低声吼道,一边摇晃着身体朝那两个可爱的孩子逼过来,吓得他们直往大石头后面躲。
“是尤……是尤娜……尤娜娜娜的,”小姑娘结结巴巴地说。
“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大象的声音打雷似的响,“我要把他们带走。”说着,张开大嘴,把两个孩子一口吞掉了。
小表姐吓得尖叫一声,冲进茅屋,躲在暗处安全的地方。她听到大象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一直消失在灌木林里。
过了好久,尤娜娜娜才回来,头上顶着一大捆柴,小姑娘惊恐万状地跑出屋,尤娜娜娜费了半天功夫才从她嘴里打听出事情的经过。
“哎呀呀,”母亲说,“他们是被整个吞进去的吗?你看他们在大象肚子里是不是还活着?”
“我不知道,”女孩说,放声哭了起来。
“是啊,”尤娜娜娜说,她心里很明白,“必须到树林里去问问那些野兽,看他们是不是碰见过这头独牙大象,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先得做做准备。”
她取出一只瓦罐,倒进许多豆子,一直煮得烂熟,然后操起一把刀子,将食物罐往头上一顶,嘱咐小侄女好好看家等她回来,便出发走进灌木林找大象去了。
不久,尤娜娜娜就发现了大动物的脚印,跟着走了一段,可是哪儿都找不到大象。在穿过一片枝叶茂密的树丛时,她碰到了狒狒。
“啊,狒狒!帮帮忙吧!”她央求道,“你见过一头独牙大象吗?他吃掉了我两个孩子,我一定要找到他。”
“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在有大树白石头的地方,你就会找到大象的。”
狒狒说。
于是,她沿着这条满是尘土的小道走下去,可走了好长时间,仍不见大象的影儿。突然,她发现一只羚羊正从小道上跳过去。
“啊,羚羊!帮帮忙吧!你见过一头独牙大象吗?”她问,“他吃掉了我两个孩于,我一定要找到他。”
“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在有大树白石头的地方,你就会找到大象的。”
羚羊说完就跳走了。
“天哪!”尤娜娜娜叹了口气,“看来还很远呀,可我却又累又饿了。”
不过她并没碰一碰自己带着的食物,因为那是等找到孩子后留给他们吃的。
她继续走啊、走啊,在小道的一个拐弯的地方,她看见一只豹子正蹲在洞外,用舌头梳理着身体。
“啊,豹子!”她声音疲倦地说,“帮帮忙吧!你见过一头独牙大象吗?他吃掉了我两个孩子,我一定要找到他。”
“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在有大树白石头的地方,你就会找到大象的。”
豹子回答,又低头继续打扫自己的卫生。
“哎,”尤娜娜娜喘着气说,“再不马上走到这个地方,我的腿也要走不动了。”
她摇摇晃晃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几株大树,树下地面上尽是大块大块的白石头。
“可到了!”她大叫一声,急忙走上前,发现树荫里正安安稳稳躺着一头大象,只消一眼就看出他只有一根象牙。尤娜娜娜勇敢地尽尽量靠上前,气愤地叫道,“大象,大象!是你吃掉了我的孩子吗?”
“啊,不!”大象懒洋洋地回答,“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在有大树白石头的地方,你就会找到大象的。”
可尤娜娜娜相信他就是自己要找的大象,便把脚一跺,又向他喝道,“大象,大象!是你吃掉了我的孩子吗?”
“啊,不!顺着这条道一直走——”大象刚重复了一句,就被冲上来的尤娜娜娜打断了,她挥着刀,叫道:“我的孩子在哪儿?他们在哪儿?”
大象张开嘴,甚至不用站起来,就把尤娜娜娜连人带瓦罐和刀一口吞了进去,而尤娜娜娜正盼着他这样做哩。
往下、往下、再往下,她在黑暗中走着,一直来到大象的肚子里,眼前的情景多奇怪啊:象肚子的四壁就像一排排土丘,土丘中间挤着一小群人,许多狗、羊和牛,她的两个可爱的孩子也在里面。
“妈妈!妈!”他们一见到她就哭喊起来,“我们好饿呀!”
尤娜娜娜把头上的瓦罐放下来,开始喂他们吃豆子,他们吃得可真香。
大家也都围上来,想讨点吃的,尤娜娜娜笑话他们说,“瞧这四周,到处都是肉,你们就不知道烤肉吃?”
她用刀割下一大块象肉,就在象肚子中间生火烤起来。不一会儿,就摆下了象肉宴席,每个人都高高兴兴地大吃着,连狗、羊、牛也上来尝了味道。
而倒霉的大象呢,他痛苦地呻吟着,整个灌木林里都能听见。有些动物跑来看看是怎么了,他便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打吞下那个叫尤娜娜娜的女人后,肚子里就折腾起来,实在是疼啊。”
疼痛越来越厉害,最后,大象猛吼了一声,便瘫在地上死了。尤娜娜娜用刀在大象肋骨间划开一个大口子,立刻,狗呀、羊呀、牛呀、男人呀、女人呀、孩子呀,一个接一个走了出来。强烈的阳光刺得他们眼睛眨已眨巴的,可他们都快乐得大喊大叫,欢呼自己重新获得了自由。
狗儿在汪汪汪,羊儿在咩咩,牛儿在哞哞哞,纷纷向尤娜娜娜表示了感谢。而人们则送给她各种各样的礼物,报答她救命之恩。当尤娜娜娜领着孩子回到家里的时候,他们已不再是穷人了。
小表姐又见到他们,高兴得了不得,因为她原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哩。
那天晚上,他们举行了一次宴会。你猜他们吃的是啥?对了,是烤象肉。
小母猪是追星族中的铁杆粉丝,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刚开始,她心中的偶像是隔壁邻居大公鸡。大公鸡长得帅气,风度翩翩,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气概非凡,不仅如此,而且他的歌声又特别豪放,每次大公鸡一打鸣,小母猪再怎么爱睡懒觉,也会从猪圈里跳出来,摇着荧光棒为大公鸡捧场。
小母猪的猪圈里贴满了有关大公鸡的剪报和巨幅写真。
后来,禽兽王国一年一度的赛歌会上,绿头鹦鹉一举夺魅。于是各厂家和公司纷纷邀请她打广告,作产品代言人。真是一歌成名,一夜走红。于是小母猪又有了新的偶像,她不仅筹足路费,跋山涉水,去一睹绿头鹦鹉的芳容。为此,还特意把猪头和猪鬃都染成绿色,让人一眼便认出是绿头鹦鹉的粉丝。
再后来在禽兽王国的猪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孙小空演出了一出猴戏,叫《孙小空四打黑骨精》,那盖世武功不亚于当年的孙悟空,整个王国为之震撼了。因此,小母猪又迷上了孙小空。她又化费巨资,赶紧赶到美容中心将猪x烤烂,整成猴x。猪爸爸和猪妈妈被逼无奈,双双将自己的大耳朵卖给别人下酒,换钱供小母猪去寻找孙小空。
这时候,狗狗抱着值班大印来找猪爸爸:“狗年早过去了,怎么还不来接班?”
原来,因为猪爸爸长得特别健壮帅气,所以猪猪们一致推举猪爸爸为猪年执掌帅印。可猪爸爸两只大耳朵早被人下酒了,这样的形象还能出头露面去执掌帅印?可这是12年难得一遇的荣誉啊!猪爸爸和猪妈妈都伤心得直摇头。
正在这时,小母猪又挂来急电,说自己刚赶到孙小空的演出现场,孙小空又被《四打黑骨精》剧组接到电影拍摄基地拍电影去了,小母猪准备赶往电影拍摄基地,急需猪爸爸汇款购买机票……
猪爸爸瞠目结舌,欲哭无泪。
沙丁鱼为了种群的繁衍和生存,每年都要进行一次大迁移,但每次大迁移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鲨鱼就像幽灵一样尾随而至,对沙丁鱼围追堵截,然后进行残酷的剿杀。
眼见着种族的数量越来越少,沙丁鱼的国王忧心忡忡,召集来了各路的大臣商议对策,大家七嘴八舌,一只沙丁鱼说道:“鲨鱼的体形庞大,不适合在浅滩游戈,而我们体形小,行动灵活,只要沿着近海岸迁移,一旦发现有鲨鱼进攻,逃到浅滩就不会有问题了!”
国王点了点头说道:“此计甚好,就照着你的提议行动!”
沙丁鱼们召开秘密会议的事情被鲨鱼截获了,听说沙丁鱼要沿着浅滩迁移,鲨鱼的首领急得团团转,一只黑鳍鲨前来献策道:“我们虽然不适合在浅滩活动,但海豚不怕呀,我们可以联合海豚对沙丁鱼进行攻击,一起来分享沙丁鱼盛宴!”
鲨鱼的国王疑惑地问道:“我们是海豚的天敌,它们肯与我们合作吗?”
黑鳍鲨嘿嘿一笑说道:“大王放心,在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海豚不会不动心的,再说它们从浅滩发起进攻,而我们又害怕搁浅呀,它们冒的风险要小得多!” 一切行动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鲨鱼和海豚经过了激烈地讨价还价达成了共识。
憨鲣鸟和塘鹅也对沙丁鱼如此大的动作也有所耳闻,伯德群岛上的憨鲣鸟已经起飞,绝大多数新生代也参加这次行动,因为留下来几乎是自寻死路。
南非海狗紧跟随憨鲣鸟和塘鹅,它们在沙丁鱼群必经的南非海岸集结等待机会。
海豚处在最前线,在非洲海岸外几百里的洋面上搜寻,它们像一艘艘潜水艇,运用自己独特的声纳系统很快就发现了沙丁鱼鱼群,数十亿条沙丁鱼正在从非洲的西海岸迁移到南非夸祖鲁那他海岸,到那里去寻找可口的冷水浮游生物。
集结号吹响了,五千多头海豚率先从浅滩发起进攻,成群结队的海豚将惊恐的沙丁鱼群追逐成一个"球形诱饵"。然后对鱼球进行分割冲杀,沙丁鱼群被冲乱了,纷纷向深海逃避,这时鲨鱼群被海豚的声纳声召唤而至,上千头鲨鱼出动了,它们在海底组成了一道道堤坝,阻止沙丁鱼鱼群的逃跑方向,成千上万条惊恐的银色沙丁鱼盘旋着一闪而过,以奋力逃避一群捕食者的围攻。
鱼群冲到海面上,塘鹅的冲锋也开始了,拼命地追逐着鱼群,沙丁鱼被吓得纷纷跳出了水面,空中的憨鲣鸟发现了沙丁鱼鱼群的动向,上万只憨鲣鸟从空中俯冲下来,密如雨箭,深入水下二十尺捕捉沙丁鱼。
尾随而来的海狗见到如此巨大的鱼群,喜得合不拢嘴,也顾不上捕捉憨鲣鸟和塘鹅,像陌生人互不理睬,与憨鲣鸟和塘鹅一起联手,来回地穿越在鱼群之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鲨鱼与海豚尽释前嫌,配合默契,把晕头转向的沙丁鱼鱼群赶来赶去,八方诸侯共同围猎着弱小的沙丁鱼鱼群,场面十分壮观!
沙丁鱼鱼群遭受到了重创,好在沙丁鱼的数量极其庞大,还是有一大部分逃出了天敌的包围圈,吃饱的动物们满意地离去。
夜幕降临了,杀戳慢慢地停止了下来,海面上又暂时恢复了平静。沙丁鱼的国王重整队伍,清点数目,经过一番血战,鱼群损失过半!它们集结队伍继续向前进军,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海面上银光闪闪,面积达到二三公里宽,六七公里长,大片大片的银光又引起了捕捞公司的注意,他们出动了三四十艘大渔船,每艘长达三十来米,人们张起了一道密集的渔网迎头堵住了沙丁鱼鱼群的去路,一场噩梦又开始,无论沙丁鱼向那个方向逃避,都有一张张巨网在等待着它们的到来,人们把开动着渔船,从海里拖出了不计其数的沙丁鱼,然后被拉到船上,随着食品加工流水线的高速运转,被开肠破肚、清洗、甩干、油炸、冷冻,最后变成了一罐罐鲜美的沙丁鱼罐头!
经过了层层的围追堵截,还是有数亿计的沙丁鱼到达目的地,继续开始繁衍生息。又是一年一度的大迁移,沙丁鱼国王又召集来了群臣,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它们讨论的不是怎样对付各种天敌,而是怎样避开人类!尽管迁移途中,各类天敌相互配合协同作战,导致沙丁鱼数量锐减,但威胁最大还是人类,近年来由于人们的过度捕捞,沙丁鱼壮观的大迁移已不多见了。
南瓜园的初秋,跑进了七只野老鼠,他们正在逃避一只可怕的大猫。
他们冲进了层层叠叠的绿色南瓜藤和南瓜叶,上面正结满了又大又圆的南瓜。
高傲的猫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但一无所获,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万岁,我们现在安全了!”
当他们出来时,被眼前的情景给深深地吸引了。大南瓜叶像荷叶一般大,而南瓜经过一个夏天的日照已呈金黄色。
最小的一只老鼠伸出了鼻子,非常近地靠近一只南瓜,他闻了一下便笑了:“太棒了,好甜呀!这肯定是我见过的的南瓜了!我饿了,我猜它呆在我肚子里会比较好!”另外六只老鼠也饿了:“逃跑消耗能量!”
他们冲到那只南瓜前,用锋利的牙齿咬开洞洞。他们吃啊,吃啊,吃啊,不仅品尝了美味的南瓜肉还有可口的南瓜籽。
最后,他们的肚子变得滚圆滚圆才心满意足地作罢!他们打着饱嗝从南瓜里爬出来,当看见自己伟大的作品时全都笑了:“啊哈,看呀,这南瓜已经千疮百孔了!”
最小的老鼠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便叫道:“为什么不把它滚起来就像南瓜车一样,这肯定非常有趣!”
另外的六只老鼠附和道:“想做就做!”于是他们全都爬进了南瓜壳里使劲全力地往前推:“一,二,三,出发!”
正在这个时候,这只不死心的猫又折回来了。当他看见如此巨大的南瓜向他滚过来并且洞里闪着亮亮的眼睛,耳边听着震耳欲聋的歌声,他吓得高声尖叫:“鬼来了!”
这只猫害怕地逃跑了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鼠们欢呼并齐声高唱着:“南瓜车,南瓜车,金黄又漂亮,我们驾驶着你。
南瓜车,南瓜车,巨大又勇敢,你能打败邪恶。南瓜车,南瓜车,属于七只老鼠。…”
街道两旁划上了十分醒目的停车线,汽车上街不在拥挤,吵架的现象大大减少。大眼睛qq、馒头奥拓、霸气十足的宝马、外观精美的跑车……所有汽车都十分听话。大伙儿找到各自的家,站在那里。为了汽车的安全,车主们遥控汽车,让汽车唱歌。
“砰——”车门刚关上,车主按了按遥控器。
“嘟——”,汽车哼着小调,唱了起来。
“啊!多美的歌声呀!唉!只可惜只有一句!”汽车旁边的行道树叹息道。
“大树伯伯,你这就是外行了,你想想,要是成天都在唱,时间久了,不就变成噪音了吗?”大眼睛qq眨眨眼,“你看你,成天站在路旁,一年又一年,谁想和你打招呼?”行道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微风中,点点头。
行道树直夸qq娃娃聪明乖巧,qq娃娃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qq娃娃,你再给我唱一首歌,好吗?”行道树说。
“树伯伯,你只要摸摸我,我就会唱歌。”
“啪——一”,一片叶子从大树上落了下来,正好落到qq娃娃身上,qq娃娃高歌一曲。
街道两旁,所有的行道树都飘下了一片片树叶,一排排汽车都唱了起来,歌声很快传到了主人耳朵里。车主听见汽车在唱歌,慌了神,“糟了!一定出事了!”他们纷纷从不同的地方跑了出来。一看,汽车乖乖地站在原地,什么事也没发生。主人走到汽车面前,狠狠地训斥了一顿,汽车灯光闪烁,眯着眼,一声不吭。
汽车叽叽咕咕,“你带着我上街,把我扔在一边,只图自己玩得高兴。我呢!一个人站在街道旁,太孤独了,如果我不唱歌,你可能早把我忘记了,要是陌生人把我带走,咋办?”
主人听了,觉得确实冤枉了他。从此,凡是有谁摸摸汽车,他就会唱歌。主人一定会抽出时间,看看自己的汽车。
你看,汽车又在唱歌,行道树在美妙的歌声中,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印度)
一位王问他的宰相:
“讲出来吧,你是不是很爱我?”
那人答:
“主子,我是您的恭顺的奴才!怎谈得上爱您呢?”
“我问的话非回答不可,”王坚持道,“你老实说了吧!”
宰相于是说了:
“您多么爱您的奴才,您的奴才也多么爱您!”
“两个人相爱不可能是恰巧一般无二的呀,”王反驳,“总不免这个爱得多些,那个爱得少些。”
于是宰相建议道:
“哪天夜里我陪您秘密出去,找几个本城的穷人,同他们谈谈,问问他们吧。也许您的问题可以得到正确的回答。”
“再好没有了,”王同意说,“咱们今天夜里就去。”
就在当天刚刚入夜,王和宰相到了一个穷老太婆所住的陋室。他们站在门槛外面往屋里瞧,瞧见老太婆在织布机子后头坐着呢。
王的眼睛盯着她,用响亮的发怒的声音说道:
“这无用的老太婆呀!成天坐在织布机子后头织,到了夜里还不安静点么!”
宰相便说:
“请您不要出声了!您的奴才我有话要问她。”宰相叫那老太婆:“喂,老太婆呀,听见什么新闻没有?”
“你是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老太婆抱怨道,“夜里您还不安静点么!”
“听我讲!”宰相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重了。你没听说么?”
“我才不为这种事担心呢。”老太婆回答,“反正我总是又饿又冷,坐在机子后面织布呀。王以前身体好的时候,难道我休息过么?现在他病了,难道我就得发愁么?他身体好还是有病,对于我反正一样!”
宰相听完她的话,对王说:
“记住这老太婆的话!现在咱们到旁处去吧!”
他们走掉了,才过一会儿就听见磨齿格吱吱的响声――附近一个房子里有个年轻的女人正用手磨磨谷子呢。
“这个好怪的女人呀!”王满怀着同情大声说,“白天整天伺候丈夫,夜里还得磨谷子。从国库里拨点钱津贴她吧。”
宰相便说:
“现在您不要开口了。我来问这女人话!”宰相对她喊道:“喂,磨粉的好小娘子!你听说没听说,咱们城里的王此刻病得很重了?”
“啊呀,天啊!”这个女子失声叫道,“他时时刻刻关照我们!求神保佑他快快恢复健康吧!”
这时候宰相对王说:
“您责备那个老太婆,她也就粗鲁地回答咱们的话;您怜惜这个女人,她也就爱惜您。”
俗语说得好:
心同心之间有路可通,
就像圆屋顶会发回声。
爱能从对方把爱唤去,
憎也能唤起对方的憎。
有一个人,他一度知道许多许多的新童话,可是他说现在它们都溜掉了。那个自己找上门来的童话不再来了,不再敲他的门了:它为什么不来?是的,这一点儿千真万确。这个人有整整一年没有想它,也没有盼着它会来敲他的门。不过,它确实也没有来过。因为外面有战争,家里又有战争带来的悲伤和匮乏。
鹳和燕子长途旅行回来了。它们丝毫不考虑危险。当它们回来的时候,巢被烧掉了,人们的屋子也被烧掉了,到处乱七八糟,让大家受不了。是啊,简直是一无所有,敌人的马在古坟上踏来踏去。这真是艰难黑暗的时世,不过那也有尽头的。
现在,那个时代过去了,人们这么说。可是童话仍旧不来敲门,也没有听到有关它的什么消息。
“它大概是死掉了,和其他的东西一起完了。”这人说道。但是,那童话是永远不死的。整整一年过去了,他苦苦地想念着。
“那童话还会再来,再敲门的吧!”他生动地记得童话来看他的时候的许多情景。它时而年轻漂亮,简直就是春天,就像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头上戴着车叶草编的花环,手中拿着山毛榉枝,眼睛亮得就像明朗的阳光下林中深湖里的水;它时而又变成货郎,打开他的货箱,让写着诗歌和古文的丝带飘起。但是最好不过的是它变成老妈妈到来时的样子,满头银发,眼睛又大又聪慧,最会讲远古时代的故事,那是比公主用金纺锤纺线、长龙和巨蟒在外面看守的那个时代还要古得多的时代。那时她讲得那么生动,四周听的人眼前都生了黑点,地被人血染成一片黑;看起来,听起来都那么可怕,却又那么有趣,因为这发生在远古时代。
“不知道它还会不会来敲门!”这个人说道,眼睛盯着门,于是眼前、地上又生出了黑点。他弄不清楚那是血呢,还是那沉重、黑暗时代的哀纱。
他坐在那里,心里想着,莫不是童话藏起来了,就像真正古老童话里的公主一样,藏起来让人去寻找,若是被找到了,那么它便会再度辉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漂亮。
“谁知道呢!说不定它就藏在随便扔在井边上的那些干草里呢。小心!小心!说不定它就藏在书架上一本大书里夹着的一朵萎谢的花里。”
这个人走了过去,打开一本最新的书,想看个究竟。可是里面没有花,里面可以读到丹麦人霍尔格①的故事。这个人读到,那个故事是由法国的一位修道士编出来的,说那是一部小说,“被译成丹麦文出版”;说丹麦人霍尔格压根儿就不存在,也根本不会像我们歌颂过并且非常愿意相信的那样会再回来。丹麦人霍尔格和威廉·退尔②一样,都是随意杜撰的故事,不能信的。这都是有大学问的人写成书的。
“是啊,我相信我所信的东西,”这个人说道,“没有被脚踏过的地方,是不会有道路的。”
他合上了书,把它放回书架。然后,他走到窗台边上摆着鲜花的地方,说不定童话藏在有金边的红郁金香里,或者在玫瑰花里,或者在色彩鲜艳的茶花里。花瓣间有阳光,可是没有童话。
“艰难哀伤的时世的花倒是漂亮得多。但是那些花都被摘下了,都被编成花环,放进棺材里,放在那展开的旗子上。说不定童话连同那些花一起被埋到土里去了!但是花应该清楚这一点,棺材应该感觉到它,泥土应该感觉到它,每一棵生长起来的小草都应该讲到它。童话是不会死的。”
“说不定它已经来过、敲过门了。可是那时谁听过、想过它呢!人们的眼前一片昏暗,大家心事重重,几乎是怒气冲冲地看着春天的阳光、啾啾鸣叫的鸟儿和一切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是的,舌头上没有了那些古老的、人民性的歌曲,这些歌已经和许多我们心爱的东西一起被装进箱子里去了。童话完全可能来敲过门,但是没有人听到过,没有人欢迎它,于是它又走开了。”
“我要去找寻到它。”
“到乡下去!到海滩旁的树林中去!”
乡间有一个古老的地主庄园,墙是红的,山墙是锯齿形的,塔上飘着旗子。夜莺在纤秀的山毛榉叶子下面唱歌,望着园子里繁花盛开的苹果树,以为它开着玫瑰花。这里,在夏日的阳光中蜜蜂十分忙碌,它们嗡嗡地唱着歌,围绕着它们的女皇飞着。秋天的风暴会讲那猎取野物的场面,讲一代代的人,讲树林的落叶。圣诞节的时候,野天鹅在开阔的水面上歌唱,而在老庄园里,在炉火旁,则是一种人们倾听歌声和远古传说的气氛。
这个寻找童话的人,朝着园子里一个古老角落里的一条生满野栗子树的路走去。这条路有着半明半暗的树荫,用来引诱行人。风一度曾经飒飒地为他讲过瓦尔德玛·多伊和他的女儿们。树精,也就是童话妈妈本人,在这儿给他讲过老橡树最后的梦。老祖母在世的那个时代,这里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现在只长着蕨和荨麻。它们散开来,掩住了被遗弃在那边的残断的石像。石像的眼窝里长出了藓苔,不过它还能像以前一样看东西。寻找童话的人却不能,他没看到童话。它在哪里?
在他上面,在老树的上面,成百只乌鸦边飞边叫:“在这儿!在这儿!”
他走出园子,走向庄子的护庄河堤,走进了桤木林里。。那儿有一所六角形小屋,小屋有鸡场和鸭场。屋子中央有一位老妇人在管理一切,她准确地知道生下来的每一个蛋,从蛋里出来的每一只小鸡。但是,她不是这个人要找的童话;她可以用受基督洗礼的证书和注射证书证明,这两张证书都在衣柜里。
外面,离房子不远的地方是一座小丘,上面长着红山楂和毒豆花。这儿有一块古墓碑,是许多年以前从城里教堂的墓地里搬来的,是纪念那城市一位有名望的市议员的。碑上面刻着他的妻子和五个女儿,都叠着手,穿着打绉领子的衣服站在市议员像的周围。你可以长时间地看着这东西,似乎它对思想产生了作用,而思想又对石块产生了作用。于是这东西便讲起了古时代的事情,至少这个寻找童话的人这么认为。这次他来到这里,看到了一只活蝴蝶正歇在市议员雕像的额头上。蝴蝶的翅膀在扇动着,飞了一小段路,又落到墓碑的附近,好像知道那儿长着什么东西。那里长着一簇四叶苜蓿,一共七株并排长着。要是幸福降临的话,这个幸福就是完满的③!他把这些花都摘了下来,放在兜里。幸福和现钱同样美妙,但是一个新的、美丽的童话却要更加美妙一些,这个人这么想,然而他在那儿没有找到它。
太阳落下去了,又红又大。草地上泛起了湿雾,沼泽妇人又在煮酒了④。
那是在晚上。他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屋子里,望着园子,望着草地、沼泽和海滩。月光明媚,草地上笼罩一层蒸气,好像那是一个湖。这里一度曾是一个湖,有过关于湖的传说,这种传说在月光中显现在眼前。这时这个人想起他在城里读过的故事:威廉·退尔和丹麦人霍尔格都没有那么回事儿,可是在民间传说中,却都确有其事,就像外面的湖一样,传说栩栩如生地在眼前。是的,丹麦人霍尔格又来了!
就在他站在那里沉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敲打着窗子。是只鸟吗?一只蝙蝠,也许是一只猫头鹰?是啊,虽然它们在扑打,还是不能放它们进来的。窗子自然而然地打开了,一个老妇人向这边望,看着这个人。
“怎么回事?”他说道。“她是谁?一直朝二层楼望。她是站在梯子上吗?”
“你口袋里有四叶苜蓿花,”她说道。“是啊,总共七株,其中有一株是六瓣的。”
“你是谁?”这男人又问。
“沼泽妇人!”她说道。“煮酒的沼泽妇人。我正在煮酒;酒桶上有塞子,可是有一个沼泽娃娃恶作剧,把塞子拔掉了,把它扔向园子这边,打在窗子上。现在啤酒从桶里流出来了,这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可是请讲给我听!”这个男人说道。
“好的,等一等!”沼泽妇人说道。“现在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于是她便不见了。
这个人正要把窗子关上,妇人又出现了。
“好了,办完了!”她说道,“不过另一半啤酒我可以留到明天再煮,要是天气适宜的话。噢,您要问什么?我又来了,因为我是信守我说过的话的。您兜里有七株四叶苜蓿,其中一株是六瓣的,它很受尊敬,它生长在大道边,是勋章荣誉的象征,并不是每个人都找得到。噢,您有什么要问的吗?别像一根滑稽的尖棍子似地站着,我还得赶快去处理我的塞子和我的桶呢!”
于是这个男人问到了童话,问沼泽妇人在路上是不是看到了它。
“噫,您这蠢家伙!”妇人说道,“您的童话还不够吗?我的确相信大多数人的童话够多了。还有别的事要干的,要为别的事操心。就连孩子们都不再要那些东西了。还是给小男孩一支雪茄,给小姑娘一条有硬边的裙子吧!他们更喜欢这些东西。听童话,算了吧!确实有别的事情要操心,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问道。“您对世界知道些什么?您整天见到的只不过是青蛙、害人鬼罢了!”
“是啊,请您当心害人鬼!”妇人说道,“它们出来了!它们挣脱跑掉了!要是您到沼泽地我那里去,我必须在场,我可以把一切都向您讲清楚。趁您的七株四叶苜蓿包括那株六瓣花叶的苜蓿还新鲜,趁月亮还高高在天上,请您快一点来。”沼泽妇人不见了。
钟塔的钟声敲十二点,还没有敲到最后一下,这个人已经来到院子里,走出园子,走到草地上。雾已经散了,沼泽妇人停止煮酒了。
“这么久才来!”沼泽妇人说道。“巫婆就是比人快,我真高兴我生来就是巫婆。”
“现在您要对我讲什么?”这个人问道。“是关于童话的事吗?”
“除了童话,您就不能问点别的什么吗?”妇人说道。“那么您能讲的是不是关于未来的诗的问题呢?”这人问道。
“别那么夸夸其谈吧!”妇人说道,“我回答您吧。您只想着诗。您问童话,就好像她是主管一切的夫人一样!她诚然是最年长的,可是她总是觉得自己很年轻。我很清楚她!我也曾年轻过,那并不是什么幼稚病。我曾经是一个很水灵的妖姑娘,跟别人一起在月光下跳舞,听夜莺歌唱,到森林去会见童话小姐,她总是在那边到处乱跑。她一会儿跑到一朵半开的郁金香或者是一朵草花里去过夜;一会儿溜进教堂去,藏在从祭坛烛火前垂下的哀纱里!”
“您的消息真有趣!”这人说道。
“我知道的东西毫无疑问和您知道的一样多!”沼泽妇人说道。“童话和诗,是啊,那是一路货色!它们想躺在那里便躺在那里。它们的所为和所说,人们是可以跟着编,甚至会编得更好更便宜。您可以一个大子儿不花从我这里拿去:我有满满一柜子装了瓶的诗。还都是精髓,诗之精华;又都是草药,有甜的有苦的。我有一瓶瓶人们对诗各自所需求的一切,可以在假日洒点在手帕上让人闻。”
“您说的这些都是极奇妙的事,”这人说道。“您有瓶装诗吗?”
“多得怕您受不了!”妇人说道。“您当然很清楚那个关于为了不弄脏自己的鞋子,踩在面包上走的小姑娘的故事⑤?那个故事是口头流传并被印成书了的。”
“那是我自己讲的。”这人说道。
“好的,那您是知道那个故事的了,”妇人说道,“知道那姑娘一直沉到了地下的沼泽妇人那里了,那正是魔鬼的老祖母到酿酒坊串门的时候。她看见了沉落下去的那个小姑娘,便把她要去做柱子底座,算是来串门的纪念,她得到了她。我得到了一件对我毫无用处的礼物,一个旅行药柜,柜子里装满了瓶装诗。老祖母告诉我那柜子该摆在什么地方,它现在还在那儿。瞧!您知道您兜里有七株四瓣苜蓿,其中一株是六瓣的,所以您一定能看见那柜子。”
的确,沼泽的正中有一棵粗壮的桤木,那就是老祖母的柜子。她说道,它朝沼泽妇人,朝世界各国和各个时代敞开着,只要他们知道柜子摆在什么地方。这柜子从前面、后面,从每一面和每一角都可以打开,是一件非常精致的艺术品,可是看上去只不过像一棵老桤木。
所有国家的诗人,特别是我们自己国家的,都是在这里造就的。他们的灵感都经过仔细琢磨、评估、创新、浓缩之后才装进瓶子里去的。老祖母用人们的极大的本能,这是人们不愿说天才时用的字眼,原封不动地把这个或者那个诗人的原始灵气加上一点儿鬼才,装进瓶子,于是她便有了供将来用的瓶装诗。
“让我看看!”这个人说道。
“可以,不过还要给您讲讲更重要的东西!”沼泽妇人说道。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柜子旁边了呀!”这个人说道,他往里面望了望。“里面有大小不同的各种瓶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那里面又有什么?”
“这是人们所谓的五月香!”妇人说道,“我没有试过它。可是我知道,只要洒一点点儿到地上,马上便会出现一个美丽的林中湖泊,长着睡莲、水芋和绉叶留兰香。只要洒两滴到一个旧练习本上,即便是最低班的,本子便会变成一部完整的芳香喜剧。人们完全可以上演它,也可以被它催眠睡去。瓶子上写着‘沼泽妇人酿造’,这是对我最大的恭维了。”“这儿有丑闻瓶。看上去里面只是装了些脏水,的确是一些脏水,可是里面掺了城市闲言碎语的发酵粉。三份谎言,两份真话,用一根桦树条搅混在一起。这树条子不是用盐水浸泡过,沾着被抽打得体无完肤的犯人的鲜血的那种尖条,也不是校长的教鞭。不是,是从扫街的扫帚上取下来的。” “这儿有虔诚的诗的瓶子,这些诗模仿着赞美诗的腔调。每一滴都能发出碰撞地狱之门的声音,是用刑罚的血和汗做成的。有人说它只是鸽子的胆汁,可是鸽子是最虔诚的动物;不懂自然史的人说它们没有胆。”
“这是瓶子中最大的瓶子。它占了半个柜子:装满家常故事⑥。它是由猪皮和膀胱包着的,因为它经不起自己力量的丧失。每个民族用自己的办法来翻转瓶子,就可以配出自己的汤来。这里有古老的德意志血汤,里面有强盗丸子,也有小农清汤,汤里有真正的御前参事,像一丝丝的根沉在汤底,上面浮着哲学肥眼。有英国管家汤和法国柯克⑦式的鸡腿和麻雀蛋肉汤,用丹麦话说是康康舞汤。可是最好的汤还要算哥本哈根汤。家里人这么说。”
“这儿有装在香槟酒瓶里的悲剧⑧。它会爆炸,它也该爆炸。喜剧像撒进眼里的细沙,也就是说精致的喜剧;粗糙一些的也有,但只是一些待用的招贴广告,上面剧名印得最醒目。有许多很好的喜剧剧名,如《你敢朝机器吐唾沫吗?》,《一记耳光》,《可爱的驴》和《她烂醉如泥》。”
这个人看到这些不觉沉思起来。可是沼泽妇人想得更远一些,她想把这事告个段落。
“您该看够了这货柜了吧!”她说道,“现在您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了。但是您应该知道的更重要的东西,您还不知道呢。害人鬼进城了!那可比诗和童话重要得多。现在我该住嘴了。不过好像有一股力量,有某种命运,有某种无可奈何的东西堵着我的嗓子,得把它吐出来。害人鬼进城了,它们挣脱束缚了。当心它们,你们这些人!”
“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个人说道。
“请坐到柜子上!”她说道,“可是别跌了进去把瓶子压碎,您清楚里面都是些什么。
我给您讲那件大事情;那不过是昨天的事,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还可以过三百六十四天。
一年多少天,您大概是清楚的吧?”
沼泽妇人讲了起来。
“昨天这沼泽地可热闹极了!这里有一个儿童宴会。这儿生下了一个小害人鬼,实际上有一窝,一共是十二个。要是它们愿意的话,它们肯定可以像人一样,在人群中间转来转去,指手划脚,就好像它们生来就是人一样。这是沼泽一带的一件大事。沼泽地上,它们像小烛光一样,在草地上跳起舞来。所有的害人鬼都在,也有女害人鬼,不过它们不在谈论之列。我坐在那边的柜子上,十二个新生下来的小害人鬼都坐在我的膝上。它们一闪闪地就像是萤火虫。它们已经开始跳了,每过一分钟,它们就长大一点儿。因此不到一刻钟,它们看上去就像它们的父亲或者叔叔一样大了。有一条古老的惯例和特殊规定,如果月亮照得和昨天一样,风刮得和昨天一样,那么在那个时刻生下来的所有的害人鬼便都有权变成人,每位都可以在一年内行使它们的权力。害人鬼可以跑遍全国,而且如果它不害怕掉到海里或是被风暴吹跑的话,它还可以跑遍全世界。它们可以一下子钻到人的身体里去,替代他讲话,替他做各种动作。害人鬼可以变换任何一种形像,变成男人或者女人,以他们的神态行事,但必须按照自己的外貌把它想做的事都做出来。不过一年中它要懂得把三百六十五个人大规模地引入歧途,把他们从真理和正确的道路上引开。能做到这一点,一个害人鬼便算取得了它能取得的最高成就,成为为魔鬼华贵专车开道的侍从。它可以穿上深黄的闪光衣服,从嗓子里喷出火焰来。这是普通害人鬼垂涎渴求的。不过一个贪心的害人鬼想扮演这个角色,也有危险和很大的麻烦。若是一个人的眼睛看清了它是什么,便能把它吹掉,那么它便完了,只得回到沼泽地来。若是一年没有结束,害人鬼渴望回家探望家人,放弃了自己的事,那它也就完蛋了,不再闪闪发光,很快就会熄灭,再也燃不起来。如果一年结束,它还没有能够把三百六十五个人引入歧途,引离一切美好的事物,那么它便会被判罚监禁到朽木里,呆在里面闪光而不能动弹。这对活泼的害人鬼来说,是可怕的惩罚。这些我都知道,统统告诉了坐在我膝上的那十二个小害人鬼,它们听了个个都快活得发疯了。我对它们说,最保险的办法是放弃这种荣誉,什么也不干。这些小害人鬼不愿意,它们想着自己已经浑身焦黄闪亮,嗓子吐火了。‘和我们呆在一起吧!’有几位年纪大的说道。‘去戏弄人一番!’另外有的这样说。‘人们把我们的草地的水都抽干了⑨,他们排水,我们的后代怎么办!’”
“‘我们要喷火!’那些新出生的害人鬼说道。于是便这样定了。”
“于是这儿开始了一分钟舞会,不能再短了!精灵姑娘对着别的精灵转了三圈,为了不让人觉得了不起;除此之外,她们完全是和自己跳舞。接着便分发教父礼物:就是人们说的‘打水漂’。礼物像硅石似地飞过沼泽水面。每个精灵姑娘又分发了她们的一小片薄纱:‘拿着!’她们说道,‘这样你便立刻会跳更高级的舞了,在紧要关头也可以做那些摇摆、转动的动作了。你就有了恰当的风度,可以在最高贵的社交活动中露面了。’夜渡鸦教每个年轻的害人鬼说,‘好哇,好哇,好哇!’告诉它们在哪些最合适的场合说这些话,这是最有价值的礼物。猫头鹰和鹳也提了一些意见。不过它们说,这不值得一提,所以我们也就不提了。国王瓦尔德玛正要到沼泽地这一带来打猎,他们那帮老爷听说这里灯火辉煌在举行宴会,便赠送了一对漂亮的狗作为礼品。这两只狗打猎时跑起来可以追风,而且可以驮上一个甚至三个害人鬼。两个老梦魔,它们是靠骑个什么东西度日的,也参加了昨天的儿童宴。它们马上讲起自己钻钥匙孔的法术,有了这种法术,所有的门对你都是敞开的。它们还提出可以把那些年轻的害人鬼带进城去。它们对城里很熟悉。它们通常是骑在自己打成结的长鬃上飞过天空,这样可以坐得硬实一点儿。不过现在它们各自骑在一只凶野的猎狗身上,那些打算进城去迷惑人、引人入歧途的年轻害人鬼坐在它们的膝上,——呼哧!它们都不见了。这都是昨夜的事。现在害人鬼进城了,它们开始行动了。可是怎么行动,用什么办法,是啊,您说吧!有一根根气候的线穿过我的大脚趾,它总能告诉我点什么的。”
“这简直就是一篇完整的童话。”这个人说道。
“是啊,这只不过是一篇童话的开头,”妇人说道。“您能告诉我害人鬼现在怎样闯来闯去,怎样干的吗?它们变成什么形象来骗人入歧途呢?”
“我完全相信,”这人说道,“可以写一大部关于害人鬼的长篇小说,分成十二卷,每卷讲一个害人鬼。或者,说不定更好一点儿,写成一部民间的大众化的戏剧。”
“那得由您来写,”妇人说道,“要不然就算了。”“是啊,那样更好、更舒服。”这个人说道,“这样便不会被束缚在报纸里了。被束缚在报纸里常常就和一个害人鬼被关在一根朽木里一样难受,有闪光,可是连一个字也不敢说。”“对我全一样,”妇人说道,“不过还是让别人,让那些能写和不能写的人去写吧!我给您一个我的桶上的旧塞子,它可以打开盛着瓶装诗的柜子,他们可以从那里拿他们要的东西。可是您,好先生,我似乎觉得您的指头已经被墨水染得够黑的了,并且已经到了不必每年到处去找童话的年纪,已经清醒了,现在这里有重要得多的事要干。您看来已经明白正在发生着什么事了吧!”
“害人鬼进城了!”这个人说道,“我已经听到了,明白了!可是您要我做什么呢?要是我看见而且告诉人们说:瞧,在那华贵的衣服里有一个害人鬼在作祟,您知道,我准得挨一顿揍——!”
“连裙子里也有!”妇人说道。“害人鬼可以变成一切形象,钻到任何地方。它跑得进教堂,可不是为了上帝,说不定它是要钻进牧师的体内!它可以在选举日发表演说,不是为了国土和国家,而是为了它自己。可以变成摆弄颜色的艺术家或是舞台上的艺术家,但是,假若他一朝有权在手,那么什么绘画艺术,什么表演艺术,全都完了!我讲了又讲,唠叨半天,我得把堵住我嗓子的东西清出来,这害了我自己家人。可是我现在要做人类的拯救者了!实在并不是出自善心好意,或者为了得上一枚奖章。我做了我能做的最胡闹的事,我对一位诗人说这些,于是便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了。”
“城里谁也不把这放在心上!”这个人说道。“任何一个人不会为此感到不安。当我以极严肃的态度认真地对他们说‘害人鬼已经进城了,沼泽妇人说,你们要当心’时,他们都以为我是在讲童话呢!”
题注关于害人鬼的迷信,详见《妖山》注1。
①《丹麦人霍尔格》虽是丹麦故事,最初却出现在中世纪的法国。参见《丹麦人霍尔格》。
②关于威廉·退尔的故事见《教堂古钟》注9。下面说的有大学问的人,安徒生指的是一位叫腓德烈·席恩的学者,他说退尔的故事是北欧人的虚构,否认历史上有其人。
③苜蓿一般是三叶的,四叶苜蓿是很罕见的。丹麦有迷信,说找到四叶苜蓿的人便有完满的幸福。
④沼泽妇人煮酒的迷信,见《妖山》注3和《踩面包的小姑娘》。
⑤指《踩面包的小姑娘》的英娥,详见该文。
⑥见《幸运女神的套鞋》注19。
⑦德意志血汤、英国管家汤和法国柯克式的鸡腿都是指这些国家的通俗文学。柯克指保罗·德·柯克(1793—1871),专门写巴黎生活中琐碎事小说的作家。
⑧安徒生在1865年4月17日的日记中记述当时一家地方报纸对哥本哈根崇尚无聊戏剧提出批评。这里指的便是那些低劣戏剧。
⑨丹麦于19世纪50年代开始治理沼泽。当时将许多沼泽地的水抽排掉,并将其改为良田。
在树下有一个蚂蚁窝,这里住着很多的蚂蚁。
当她使劲从蛹里钻出来,慢慢睁开眼睛,她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你醒了小家伙?"
她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很新奇,这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周围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小蚂蚁。她扭动着脑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只老蚂蚁,老蚂蚁正在朝她点着头,头上的触角也跟着一晃一晃地摇动着。
老蚂蚁托动着一片很绿的树叶放在了小蚂蚁面前,朝她笑了笑了,她确实也感到有些饿了,就不顾一切地大口吃了起来,她觉得树叶真的很好吃,但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真好吃!"她一边吃着一边说。
"这是杨树的叶子,"老蚂蚁说。
"那你是谁,我又是谁呀?"小蚂蚁很想知道这些。
"我是一只老工蚁,编号是3289,你是一只小工蚁,编号是18726。"老蚂蚁说着。
"为什么要编号,而没有名字呢?"小蚂蚁说着。
"因为我们是一个大家族有很多的蚂蚁,有了编号就不会有重名了,但别的蚂蚁都叫老杰克。"老蚂蚁说。
"我也叫你老杰克吧!"小蚂蚁看着老杰克。
"好的,如果你愿意的话。"老杰克点了点头。
"那你也给我起个名字吧?"小蚂蚁说。
"你就叫苏珊吧!这个名字很像是个公主的名字。"杰克说。
"那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我叫苏珊,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杰克。"小蚂蚁感到非常的高兴。
"你现在还不能动,需要我来照顾你们。"杰克说。
"那旁边的蚂蚁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吗?"苏珊抬起手指着其它的小蚂蚁说。
"是呀!这里的蚂蚁都是你的兄弟姐妹,我们都是蚁后的孩子。"杰克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蚁后呢?我跟她长得像吗?"苏珊有很多的问题要问杰克。
"很多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的,你躺在这里别动,我先去喂别的蚂蚁。"说着杰克转身托动着树叶走到了旁边小蚂蚁的身边。苏珊已经吃饱了,她躺在那里想着很多事情,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蚁后长得什么样子?这些都是她想要知道事情。苏珊试着动了动身体,但她的手脚都不太听使唤,根本就不能像老杰克那样走动。她努力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但没有动。她又把头扭向左边,然后动了一下,这次竟然动了,但她整个身体都翻到了左边,有点天悬地转的感觉,她想停下来,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她就这么转了二圈,直到她被一个东西挡住才停了下来。
"嘿,你碰到我了!"苏珊觉得有谁在说话,她转过头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蚂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珊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我没事。"那只小蚂蚁正在好奇地看着她,她的眼睛很大。
"我叫苏珊,你叫什么名字?"苏珊说。
"我叫玛丽。"那只小蚂蚁很友好地说。
"那这里的小蚂蚁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吗?"苏珊问。
"我听杰克说,我们都是蚁后的孩子,就连杰克也是。"玛丽说。
"噢,原来是这样,那蚁后应该是什么样子,和我们长得一样吗?"苏珊又问。
"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吧!苏珊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呀?"玛丽看着她。
"我只想多知道一些事情,我还希望能像杰克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躺在这里哪也去不了。"苏珊躺在地上看着蚁穴的'上面。
"这里真的很黑,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样子?"玛丽和苏珊都有很多的问题。
"听杰克说外边很亮,还有很多的食物,我想应该是很美的……"玛丽说着,苏珊也闭上了眼睛,她想像着外边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每次当苏珊和玛丽感到肚子饿了的时候杰克都会来给她们送食物,苏珊吃到了很多她从来没有见过和吃过的东西,有树叶、大豆、大米、花生,这些东西都很好吃。很快小蚂蚁们就能自己行走了,她们慢慢地长大了。
一天,杰克从边外走进来,但他这次什么食物也没有带回来。
"孩子们都饿了吧?来尝尝西瓜皮!只是西瓜皮太大了,大家只有出去吃了。"杰克说着,带着小蚂蚁们往洞外走。
小蚂蚁们排成整齐的一队,跟着杰克向洞外走去,苏珊和玛丽也跟在别的小蚂蚁身后。这是小蚂蚁们第一次走出洞,苏珊非常地兴奋,她终于可以看看外边的世界了。他们走了一会,苏珊就觉得越走前边越亮,她看到了洞口,跟着前边的杰克和小蚂蚁们走了出去。
所有的小蚂蚁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外边真是太大了,有树、有花、有泥土、有石头……还有一些苏珊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觉得很暖和也很舒服。她抬起头朝天上看了看,有一个圆球挂在天上,她想看清楚,但却觉得很刺眼。
"那是太阳,你们不能盯着它看,因为它很热,所以会刺伤眼睛的。"杰克说,"它给了我们阳光光和温暖,没有它就只有黑暗。"杰克说。
"没有它就像洞里一样黑吗?"苏珊问。
"是的,你慢慢就会明白的,它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杰克拍了拍苏珊的头,苏珊也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
小蚂蚁们突然欢呼了起来,原来远处有几十只大蚂蚁,正在费力地托动着一块西瓜皮。西瓜皮移动地很慢很慢。
"我们大家去帮忙吧!"苏珊说。
"好的,那就大家一起来吧!"杰克说。
所有的小蚂蚁都跑了过去,大家围住这块西瓜皮,有的小蚂蚁力推,有的小蚂蚁用力拉。苏珊和玛丽两个也很卖力,蚂蚁多了力量也就大了,西瓜皮很快就被托到了蚂蚁洞口。但西瓜皮太大了进不了洞,杰克就招呼大家把西瓜皮吃掉,而大蚂蚁们先跑到洞里叫别的蚂蚁来分享这块西瓜皮。
小蚂蚁们都围到了西瓜皮的旁边,苏珊爬到了西瓜皮的上面,她觉得这块西瓜皮好大呀!就是几百只蚂蚁也吃不完。苏珊咬了一口上边红色的东西,非常甜,她又咬了一口白色的部分,非常清爽可口,她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苏珊,我在这哪?"
"是谁在叫我?"苏珊抬起头顺着声音去寻找,原来是玛丽,她正坐在西瓜皮的顶上,然后从上边滑了下来。
苏珊也跑了过去,和玛丽一起玩,很多小蚂蚁都已经吃饱了,也加入了玩耍的队伍。
陆续地开始有更多的蚂蚁从洞里的走了出来,越聚越多,最后把整个西瓜皮变成了黑色的,上面布满了蚂蚁。苏珊眼看着西瓜皮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了。大家又开始有秩序地往回走,苏珊本来还想在外边多玩一会,但是杰克说大家必需要有纪律,而且她们还会有很多机会再出来的,但这还是多少让苏珊有些遗憾。
苏珊和玛丽这些小蚂蚁们渐渐地长大了,就连苏珊也觉得自己很有力气了。吃饱了之后,这些小蚂蚁们就开始运动了,他们把一些食物搬来搬去,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力气。所有的小蚂蚁都不想继续待在洞里了,因为洞里面实在是太黑了,不如外边好玩,洞外面有阳光,有吃的,还有好多没见过的东西,他们都想出去,可老杰克却说洞外面很危险,还要等他们都再长大一点才能出去。苏珊问老杰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老杰克说等到他们中有人能把半粒花生米托走的时候。
小蚂蚁们都记住了老杰克的话,大家不停的搬动着洞里面的东西,就是为了能最后能托动半粒花生米。每天都有小蚂蚁去搬放在那里的半粒花生米,可是却一连几天也没有谁能托动它。几乎所有的小蚂蚁都试过了,最后只剩下苏珊。大家都让苏珊试试,如果她成功了,小蚂蚁们就可以出洞去了。
苏珊在大家的鼓励下来到了那半粒花生米面前,花生米对于苏珊来说太大也太重了。但无论怎么样,苏珊也只有试一试了,因为所有的小蚂蚁都在看着她呢!苏珊围着花生米转了一圈,她找到了一个比较使劲的位置,她先用两只手推那半粒花生米,但是花生米根本就没有动。苏珊只好换了一种方法,她用手抓住了花生米的一端,再用嘴咬住花生米,然后她整个身体使劲地向后用力,旁边的小蚂蚁们都在为她加油。她好像感觉到了花生米在动,虽然只是移动了一点点,但是在向前走。苏珊继续用力,花生米就一点点地被移动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这时正好老杰克走了进来。苏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她终于用尽了力气,躺在了地上,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因为那半粒花生米让她耗费了太多的力气。所有的小蚂蚁都欢呼了起来,玛丽和别的小蚂蚁把苏珊举了起来,因为苏珊成功了,这下大家都可以出去了,大家都称赞苏珊是好样的。
这时老杰克站在了大家的面前,他说"现在终于有蚂蚁可以把半粒花生米托动了,我也兑现我的承诺,大家可以到洞外了。不过我还要告诉大家,一只蚂蚁可以举起相当于自己身体七倍的重量,但是我们蚂蚁太小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是却也有很多的危险,所以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才行。"
"那我们可要小心点才行!"玛丽点点头说,"你说是吗,苏珊?"
"可是我觉得外面真的很美,怎么会有危险呢?是不是杰克在吓唬我们?"苏珊还是有些怀疑。
"但是杰克为什么要骗我们呢?"玛丽挠着头想不明白究竟应该相信谁的话。
"那一定是杰克怕我们乱跑才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苏珊给玛丽说着自己的见解,玛丽也点着头觉得有些道理。
小蚂蚁们终于可以自己出去找食物了,但是要在杰克带领下。老杰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其他的小蚂蚁则排成一队跟在杰克的后面。大家都很高兴,因为这是小蚂蚁们第一次去自己觅食,他们也都想再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所有的小蚂蚁又来到了洞口,杰克告诉大家可以分头行动了,如果发现了食物就来通知其它的蚂蚁,不过不要走得太远了。每只蚂蚁都会在路上留下气味,如果迷路了只要能闻到气味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苏珊和玛丽两个就朝着远处山坡的走了过去,他们想看看山坡后边会是什么样子,别的蚂蚁也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天气非常的好,空气也非常的清新,苏珊和玛丽一边走一猜着山坡后边会有什么东西。玛丽说:"我想应该有很多的草,还有很多的花生。"苏珊说:"还应该有很多的花,我都闻到香味了。"他们走了很长时间,离山坡越来越近了,他们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当他们站到了山坡最高处的时候看见下边有一条小河,河边不仅有花有草,河对岸还有很多的植物。
"真是太美了!有花还有草。"玛丽感叹地说。
"是呀!河对岸有很多的食物,我们过去看看吧!"苏珊很想过河去看看,她很好奇。
"可是我们怎么过去呢,河那么宽?"玛丽说。
"你看河边有一棵草长得很高,它的叶子已经长到了对岸,我们只要爬上去,就可以到达对岸了,不是吗?"苏珊说。
"你真聪明,苏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玛丽非常地佩服苏珊。
"那好,我们行动吧!"苏珊已经迫不急待了。
苏珊和玛丽慢慢地爬上了那样又高又大的草,然后顺着它的叶子一点点地向河对岸爬了过去。叶子被她们两个的身体压弯了,风一吹那棵草它开始摇动了,一晃一晃地,玛丽和苏珊都有些害怕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玛丽对走在前边的苏珊说。
"可是我们都已经快到了对岸,再坚持一下就到了。"苏珊还是不想放弃,因为她再往前爬一点就到了对岸了。
苏珊终于顺着草的叶子到达了对岸,她从叶子上跳了下来。在她后边的玛丽也跟了过来,她也跳了下来,这时正好吹过来一阵大风,把玛丽吹到了河里。苏珊眼看着玛丽被河水冲走了,她也顾不了许多了,也跟着跳了下去。苏珊在空中下落地很快,觉得时间停住了似的,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飞。当她落到水里的时候溅起了一个很大的水花,她顺着水被推着向前走。她看见了玛丽正抱着一片树叶,树叶被河水冲得转来转去。苏珊很快就追上了玛丽,她也抓住了那片树叶。
"玛丽,你怎么样?"苏珊问。
"没事,刚才不知道怎么就被风吹了下来,多亏有这片叶子救了我。"玛丽说。
"我们已经被水冲出了很远了,我们要赶快回到岸上才行。"苏珊说。
"可是速度太快了,那我们怎么才能停下来呢?"玛丽看着苏珊。
"等到叶子被水冲到岸边的时候,我们就爬上去。"苏珊说。
那片叶子在水里转着,终于它被水冲到了岸边,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们抓住岸边的草,就可以上岸了。"苏珊说着,用一只手去抓住了草,又慢慢地抱住草的叶子,然后再去拉玛丽,她们两个顺着草的叶子到了岸边。
她们虽然爬上了岸,但是她们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因为她们是被水冲过来的,所以没有身上的气味留在路上。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不知道回家的路了。"玛丽说。
"不过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一直往回走,应该可以找到来时的路的。"苏珊拉着玛丽向前走。
她们走了很远,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但是她们还没有找到来时的路。苏珊和玛丽都很焦急,也不知道杰克他们会不会找她们,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们。
"玛丽你看,这好像是我们原来走过的那条路?"苏珊指着刚才她们过河时候爬的那棵草。
"是很像,我们过去闻一闻。"玛丽走了过去,仔细地再地上闻了闻,苏珊也走了过去。当她们抬起头时都朝对方笑了笑,因为路上有她们来时留下的气味,这下可以确信那就是她们来时走过的路。
她们沿着来时的那条路往回走,走着走着看见远处一群蚂蚁向她们走了过来。她们看见前边的一只蚂蚁好像是杰克。苏珊和玛丽都很高兴,她们终于又可以回家了。
"你们去哪里了?"杰克已经走到她们的跟前。
"我们只是想到河的对岸去,没想到却被水冲走了,还差点迷了路。"苏珊说。
"下次可要小心了,如果有水的地方我们就不要去了,因为水会把我们的气味给冲走,我们就会迷路的。"
"知道了。"苏珊和玛丽都点了点头。
她们跟着杰克到了洞口,洞口外边已经堆满了很多的食物,小蚂蚁们正在把这些食物往洞里运。
"真可惜,我们没有能过河,要不我们也会搬回来很多的食物。"苏珊说。
"是呀!是太可惜,都怨我掉到了水里。"玛丽说。
"没关系的,做什么事都不会一帆风顺的,以后还有很多的机会让你们表现呢!快去帮助大家搬食物吧!"杰克说。
"那好吧。"苏珊和玛丽答应着,然后也加入了搬运食物的队伍。
苏珊和所有的蚂蚁每天都要很早起床去工作,而且每只蚂蚁都有自己的工作。苏珊和玛丽被分配去做蚁穴的清洁工作,就是每天把蚁穴打扫干净。开始苏珊和玛丽都觉得挺好玩,哪里有遗洒的食物,她们就负责把它运到库房里去,哪里有垃圾她们就把它清理到洞穴的外边。苏珊和玛丽开始干得还挺带劲,可是渐渐地她们都失去了兴趣,因为她们只能在蚁穴里,而很少有出去的机会,看着别的小蚂蚁每天从外边回来的时候都能找到很多的食物,她们都非常的羡慕。
"老杰克,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和别的蚂蚁一样出去找食物,每天都待在蚁穴里太没意思了。"苏珊和玛丽对刚从外边回来的杰克说。
"这是每个人的分工不同,大家都是在工作而已。"杰克说。
"那能不能给我们换个工作呢?我们喜欢外边,有花有草的,很好玩!"玛丽说。
"其它的蚂蚁也是在工作,并不是在玩,其实外边有更多的危险,而在蚁穴里你们会更安全。"杰克说。
"可我们不怕危险,我们愿意到外边去。"苏珊说。"那好吧,我们隔一段时间就会轮换大家的工作,我会把你们安排到外边去。"杰克说。
"那太好了!"苏珊和玛丽都高兴地跳了起来。
过了一段时间苏珊和玛丽被分配了新的工作。她们都很高兴,因为她们再也不用去做打扫卫生那样无聊的事了。她们跟着杰克在蚁穴里走了很久,这是她们从没有走过的一条路。
蚁穴突然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大了,苏珊和玛丽一抬头,就看见在杰克前面有一个绿色毛绒线的虫子,它很高也很长,躺在那里正在睡觉。这下可把苏珊和玛丽吓坏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怪物。
"老杰克,这个怪物是什么东西?他会不会把我们吃掉呀?"苏珊说。
"不会的,他是毛毛虫,是我们的朋友,他身上能分泌出我们需要的食物。"说着杰克从旁边拿出来一个很粘的圆球递给她们两个。"你们尝尝!"
苏珊和玛丽接了过来,尝了一口,非常的甜。"真的很好吃!"
"所以你们的工作就是每天把毛毛虫带出去,让他去吃树叶,然后再把他安全的送回来,你们的工作就是保护她,知道了吗?"杰克说。
"知道了,原来是这样。"苏珊和玛丽点了点头。
"她叫贝蒂,你们要好好的照看她呀!"杰克说完了,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条毛毛虫真的很大,她难道还需要我们保护吗?"玛丽问苏珊。
"既然杰克说让我们保护她,就一定是有道理的,别看她很大,也许真的不能自己保护自己呢!"苏珊和玛丽就谈论着,这时毛毛虫突然动了起来,慢慢地睁开了她的大眼睛,她看着苏珊和玛丽。
"你是叫贝蒂吗?"苏珊大着胆子对着毛毛虫说。
"是的,我是叫贝蒂。"毛毛虫用大大的眼睛看着苏珊。
"杰克说你和我们蚂蚁是朋友,对吗?"玛丽说。
"是的,因为我需要你们的保护,而你们需要我身上分泌的食物。"贝蒂说。
"你难道不能保护自己吗?你比我们要强大很多。"苏珊问。
"可有时候我需要别人的帮助,要不然我会迷路,还有就是我不知道哪里有食物,而且在我变成蝴蝶的时候需要别人帮我看好茧不被其它的动物破坏,要不我就永远不能变成蝴蝶在天空中飞了。"
"原来是这样,但我却不能相信你怎么会长出翅膀,还能在天空中飞翔!"玛丽摇着头说。
"我也不太想信你会……"苏珊说。
"是的,我没有骗你们,但这需要一个慢长的时间。"贝蒂自信的说着。
第二天苏珊和玛丽把毛毛虫贝蒂带到一个有树的地方,然后就让贝蒂自己去吃她爱吃的树叶,苏珊和玛丽就在一边玩。等贝蒂吃饱了树叶,苏珊和玛丽再把贝蒂带回到了蚁穴,再把贝蒂身上分泌出来的东西储存起来。就这样每天都是这样,可苏珊和玛丽却并没有看到毛毛虫贝蒂说的那样变成了蝴蝶,贝蒂还是那个样子,身上还是绿色的,还是很蠢很肥,走起来慢吞吞地。
"我真的不相信贝蒂会变成蝴蝶,她和蝴蝶长得一点都不像?"玛丽悄悄地对苏珊说。
"是啊,但是贝蒂也不会是在骗我们呀!也许她会变成蝴蝶的,她说过这需要时间。"苏珊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苏珊和玛丽重复每天要做的事情,贝蒂在她们的照顾下一天天变得胖了起来。一天,苏珊和玛丽又把贝蒂带出来让她找树叶吃。这次好像贝蒂不对树叶感兴趣了,她坐在那里从嘴里吐出了很细的丝。
"你这是在做什么?"苏珊看到毛毛虫贝蒂的举动有些好奇。
"我要用吐出来的丝做一个茧,把自己包在里面,当我破茧而出的时候,我就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贝蒂一边吐着丝一边说。
"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苏珊说。
"只要你们看好我做的茧,不要让别人靠近它就行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吐出来的丝挂在树枝上。
"那你变成蝴蝶后可不可以把我也带到天上去,让我看看这个界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有多大。"苏珊说。
"好的。"贝蒂说着又用自己吐出来的丝从自己的脚下把自己缠了起来,慢慢地贝蒂就被丝从脚下缠到了头顶,最后那个茧的口也封上了,挂在树上。
苏珊和玛丽就守候着贝蒂做的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个茧还是原来的样子,挂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
"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贝蒂还没有出来!她还会出来吗?"玛丽说。
"既然贝蒂说她能飞出来,那就一定能,我们只要为她守好这个茧就可以了。"苏珊说。
她们两个就这么守在贝蒂的茧,不让任何的小虫子去破坏它。时间又一天天的过去了,经过了很多个白天和黑夜,苏珊和玛丽还是在茧的旁边。
一个黎明又到来了,树叶上结满了露珠,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贝蒂的那个茧好像开始动了起来了。
"你看,它好像在动。"玛丽说。
"是的。"苏珊说。
那个茧在树枝上晃了起来,里边的贝蒂在动,那个茧突然破了一个小洞,从洞里飞出来了一只彩色的蝴蝶。
"你就是贝蒂吗?"苏珊朝着蝴蝶大声地叫着。
"是的,朋友,我就是贝蒂。"蝴蝶对苏珊和玛丽微笑地说着。
"我们都认不出你了,没想到你会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苏珊说。
"只要你努力,梦想就会变成现实。我要谢谢你们的帮助,没有你们我就不会变成蝴蝶。"
"那你答应过我的可以带我们去天空中飞翔。"苏珊说。"是的,那你们爬到我的背上来吧!"贝蒂说。
苏珊和玛丽爬到了贝蒂的背上,贝蒂开始慢慢地扇动起了她美丽的翅膀。她们离开了树枝向天空中飞去,越飞越高,苏珊和玛丽紧紧地贴在贝蒂的身上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天空中的风很大,阳光透过云彩照在大地上,照在树叶上,照在她们的身上。苏珊往下看,下面的东西都很渺小,她突然觉得世界真的是太大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机会看到而已。
"玛丽,世界真是太美了,也太大了!"苏珊大声对趴在身后的玛丽说。
"是啊!太美了!要是我们也能飞就好了!"玛丽说。
贝蒂就这么自由自在地飞着,苏珊和玛丽尽情欣赏着天空下面的一切。不知道飞了多久,贝蒂又飞回到了原来的那棵树上停了下来。
"我已经满足了你们的心愿,我也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我还要飞到远处那片森林里去,因为那里有我的同伴们,那才是我真正的生活。"贝蒂说。
"是的,我们已经很满足了。"玛丽说。
"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现在我想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美得多。"苏珊说。
"其实世界很大,我们能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世界。我必须走了,去找我的同伴了。"贝蒂说着,又扇动起了翅膀。
"那好吧,朋友祝你一路顺风。"苏珊和玛丽向贝蒂挥动着手臂,贝蒂渐渐地消失在阳光中。
"要是我们也能飞就好了!"苏珊说。
"可是蚂蚁怎么会飞呢?"玛丽对苏珊的问题有些怀疑。
"我只是希望我也能像贝蒂那样飞到天空中去,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飞。"
自从贝蒂飞走之后,苏珊和玛丽一直都很想念贝蒂。苏珊整天在幻想着自己也能像贝蒂一样飞到天空中去,她经常晚上做梦的时候长出一对翅膀。
苏珊和玛丽又被杰克安排去和别的蚂蚁去寻找食物,每天苏珊和玛丽都很忙碌,她们用触角和同伴们打着招呼,她们把所有的美味都一起分享,日子过得非常的快乐。
"我很想见蚁后,我们都是她的后代,我想看看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子。"有一天苏珊对杰克说。
"我也是,杰克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看她。"玛丽也在一边说。
"除了给蚁后喂食的工蚁,我们中能见到蚁后的蚂蚁很少,因为她每天都要生育后代,我们的蚁群家族才会壮大起来。"杰克说。
"那是不是我们就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她呢!"苏珊说。
"也不是,如果你的工作干得非常出色的时候,蚁后就会见你,并给你奖励。"杰克说。
"看来我们只有好好工作,才有机会见到蚁后了。"玛丽说。
"是的。"杰克说。
"那我们就努力地工作吧!"苏珊说。
"好。"玛丽说。
苏珊和玛丽干得更卖力了,她们每天出去的最早回来的最晚,找到的食物也比别的蚂蚁要多很多。
一天,蚂蚁们又从洞里边出来,她们排成一队,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苏珊和玛丽又像平时一样找到了很多的东西,别的蚂蚁也都纷纷从别的地方把找回来的食物搬到洞里。杰克在蚁穴的洞口指挥着蚂蚁们搬运食物。
"大家快进洞,有黑蚁。"杰克突然大叫起来。
苏珊和玛丽向身后看去,果真有几只大黑蚁向她们走过来。这几只大黑蚁和普通的蚂蚁长得差不多,但要比她们的个头大好几倍,样子也很凶。苏珊和玛丽很害怕,她们和其它的蚂蚁往洞里跑,大家非常有秩序的进了洞,可是杰克和最后没进洞的几只蚂蚁却被大黑蚁们抓住了。
"赶快招集所有的蚂蚁,我们一起冲出去把她们救下来。"苏珊说。
"可是那样大家都会送命的,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太强壮了……"有的蚂蚁声的说着。
"可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呀!"玛丽说。
"玛丽我们去救杰克。"苏珊说。
"好的。"
苏珊和玛丽又从洞里冲了出来,那几只大黑蚁先是一愣,他们也许没有想到还会有两只小蚂蚁敢自己从洞里出来。
"你们放了她们。"苏珊和玛丽大子地叫着,但是她们的心里很害怕,因为那几只大黑蚁真的是太大了,她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还有自己送上门的,太好了,你过去把她们两个抓过来。"手里抓着杰克的那只大黑蚁对另外一只大黑蚁说。
"我正愁这几只小蚂蚁做晚饭不够分呢,现在又多了两只,太好了!"那只大黑蚁一边向苏珊和玛丽冲了过来,嘴里还流着口水。
大黑蚁已经到了她们的近前,苏珊和玛丽就在大黑蚁的脚下来回地转圈,大黑蚁也没能抓到她们,大黑蚁被她们累得真喘气。这时又过来一只大黑蚁,这下把苏珊和玛丽围在了中间,这下玛丽没有躲开被大黑蚁抓到了,她还有使劲地挣扎,可根本就没有用。苏珊看到玛丽被抓到了,就爬到大黑蚁的腿上,抱住他的大腿用牙使劲地咬他。大黑蚁则用力踢着腿,想把苏珊甩下去,可苏珊就是不放手。
"不好了,小蚂蚁们都出来了,太多了,我们快跑吧!"抓着杰克的大黑蚁说。
果然是蚁穴里的蚂蚁们都出来了,她们向这边跑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难怪这几只大黑蚁会害怕呢。他们放下了杰克、玛丽和其它的蚂蚁,使劲向远处跑去。这时苏珊一看杰克和玛丽得救了,也放了手,她从大黑蚁的腿上跳了下来。
洞里的蚂蚁都跑了过来,一眼都望不到边。这时杰克也过来了,他拍着苏珊和玛丽的肩膀说:"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是大家救了我们。"苏珊和玛丽指着黑压压一片的蚂蚁。
"大黑蚁是我们的天敌,我们从来没有谁能从大黑蚁的手里活下来。是你们的勇敢感染了大家,让我们明白了一只蚂蚁是打败不了大黑蚁的,但是所有的蚂蚁在一起就谁也不怕了。"杰克说,"蚁后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很高兴的,也会奖励你们的。"
"那我们就能见过蚁后了吗?"苏珊说。
"是的。"杰克说。
杰克在前面带路,在蚁穴里走了很久,这条路是苏珊和玛丽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就要见到蚁后了,苏珊和玛丽都非常的激动。
"我也只是见过几次蚁后,因为见到蚁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每天都要繁育很多的蚂蚁。"杰克说。
"她长得和我们一样吗?"苏珊好奇地问。
"到了,你自己去看吧!"杰克说。
她们的面前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里边有一只身材硕大的蚂蚁躺在中央,她长得很白,比别的蚂蚁要大很多倍,她长得不像是蚂蚁,更像是一条虫子,屋里有几只工蚁正在给她喂食。
"这就是蚁后吗?"玛丽小声地问杰克,杰克朝她点了点头。
"蚁后,我把她们带来了。"杰克对躺在那里的蚁后毕恭毕敬地说。
"你们过来让我看看。"蚁后说。
"快过去。"杰克小声地对她们两个说,苏珊和玛丽赶快走到了蚁后的跟前。
"你们叫什么名字?"蚁后说。
"我叫苏珊,我叫玛丽。"她们回答着蚁后的问话。
"杰克,他们真的是很勇敢吗?能把大黑蚁打败?"蚁后问杰克。
"是的,她们真的很勇敢,要不是她们,我和另外几只蚂蚁可能早就成了大黑蚁的晚餐了。"杰克说。
"我们没有打败大黑蚁,是所有蚂蚁都出来,把那几只大黑蚁吓跑了。"玛丽说。
"你们很勇敢,所以我要奖励你们,你们想要什么尽管说。"蚁后说。
"我希望像蝴蝶那样在天空中飞翔,可他们都说我只是一只工蚁不可能飞翔的。"苏珊说。
"我也希望能自由地飞,飞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世界。"玛丽说。
"其实你们都是工蚁,只有能变成蚁后的蚂蚁公主才会长出翅膀,才可能在天上飞翔。孩子们你们过来让我亲一下好吗?"蚁后说。
苏珊和玛丽走到蚁后的身边,蚁后用力在她们的头上亲了一口,她们都觉得蚁后用的力量很大,还觉得有些疼。
"现在你们就是蚂蚁公主了,你们很快就会长出翅膀,还要去建立自己的蚂蚁王国。"蚁后说。
"可我们都是工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苏珊和玛丽都觉得很吃惊。
"那是因为我在你们的头上亲了一口,我已经把变成蚂蚁公主的激素注入到了你们的身体里。基实是成为工蚁还是兵蚁都取决于你们的激素,现在我改变了你们工蚁的激素。"蚁后说。
"那我很快就会变成蚂蚁公主了!真是太好了"苏珊和玛丽都高兴地叫了起来。
"是的,但你们还一定要去建立自己的蚁穴和王国,你们一定要答应我。"蚁后说。
"好的,我们答应你。"苏珊和玛丽说。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很多天,苏珊和玛丽的身体上果然长出了翅膀。她们真的飞了起来,就像毛毛虫贝蒂那样,她们飞上了树枝,越飞越高。她们能看到地下的杰克又带着蚂蚁们在寻找食物。风轻轻地吹在她们的身上,她们飞过了小河,飞过了小山,越飞越远,朝着自己的世界飞了过去。
机灵的猫头鹰
从前,在一座茂密的森林里,住着一只猫头鹰和一头大象。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互相帮助,多年来,一直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一天,大象饿得慌,就去找吃的,往森林里越走越深,忽然发觉一群妖怪把他围住了。原来,妖怪的国王刚刚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吃了一头大象,可巧,大象这 时正来到他们住的地方。妖怪们觉得国王的梦变成了现实,非常高兴。于是,他们就把大象捆起来,打算把他杀了吃肉。不管大象如何抗议,他们都置之不理。
大象实在没辙了,就请求说: “如果你们非要吃我,那就求你们答应我再去看一眼我最亲密的朋友。”
妖怪同意了大象的要求。大象实心实意地保证一定很快赶回来让他们吃。说罢,他就去看老朋友猫头鹰。
回去的路上,大象见谁就问: “难道梦里吃到的东西,就非得真的吃掉吗?”大家都说是这样。大象听了十分难过,便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大象来到了他的老朋友猫头鹰的家。猫头鹰正舒舒坦坦地坐在一根树枝上。大象挺难过,不住地叹气。他对猫头鹰讲了事情的经过,就说: “那么,就永别吧,我亲爱的朋友、我现在就要动身上妖怪那儿,让他们的国王把我吃了!”
“不,不,”猫头鹰说道: “你不要绝望;让我陪你一道去吧,我会想法救你的。”
于是,猫头鹰和大象就一同出发上妖怪那儿去。有猫头鹰陪着,大象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为了不去得太早,猫头鹰就站在大象的头顶上,让大象驮着走。
他们来到妖怪那里,猫头鹰假装刚从梦里醒过来。他抖抖羽毛,伸了个懒腰,睁开那对圆圆的眼睛,四处搜寻开了。他对妖怪们说:“刚才我作了一个好梦,梦见我和你们的王后结了婚。既然如此,我只有和她结为夫妻了——她在哪儿呀?”
妖怪们大叫着抗议:“你只是做了个愚蠢的梦,就想和我们的王后结婚?真是痴心妄想!”
猫头鹰马上反问到:“要是我的梦不能当成真的,那你们的国王有什么理由根据一个梦就要吃我的朋友呢?如果他要吃我的朋友,那我就非得和你们的王后结婚不可。”
猫头鹰把妖怪们问得哑口无言,没法子,他们只好放猫头鹰和大象回家去。猫头鹰就这样救了好朋友大象的命。
从前,有一只小老鼠名叫舒克。
小老鼠舒克生活在一位富人家的卧室里。小舒克天天想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可又没有这种胆量。日越如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小舒克依然躲在洞里。
终于有一天,小老鼠舒克下决心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小舒克刚刚走了出去,小舒克就觉得世界是多么的美丽,却不是我想得那么可怕、邪 恶。
富人家有一个非常大的游泳池,小舒克觉得自己就这么出去没有目标,当时小舒克就决定去一个小水池。小舒克二话没说,收拾了一下行李就出发了。
小老鼠舒克走啊走、走啊走……走了特别特别的远,终于走到了一个小水池旁。在小水池旁的小草丛里发现了一艘小小轮船。小老鼠舒克刚刚把轮船推进小水池里就看见好朋友小蜜蜂玛雅落水了!
小舒克赶紧把带有丝线的救生圈向小蜜蜂玛雅落水的地方扔去,叫道:“小玛雅!赶快抓住救生圈,把它套在腰上,我就会把你拉上来的!”
小玛雅听见了好朋友小舒克的声音,就按照小舒克说得一步一步做了,便叫道:“做好了!小舒克!你赶快往上拉吧!”
小舒克听见了小玛雅的声音,也顾不上回答,加上吃奶的劲,拼了命往上拉。因为小玛雅比较的胖,小舒克比较瘦,所以小舒克拉呀拉、拉呀拉……
好不容易才把小玛雅拉了上来。小玛雅为了感谢好朋友小舒克,做了一面精致的小五星红旗,插在小轮船的最顶上。从此,小老鼠舒克和小蜜蜂玛雅幸福的生活着。
我们去巴黎旅行,去看展览会①。
现在我们在那里了!这是一次快速的旅行,就像一阵风似地,但完全不是凭什么魔法,我们是借助水陆蒸汽交通工具去的。
我们的时代是童话一般的时代。
我们在巴黎市中心,在一家大旅店里。楼梯一直到最顶端都摆设着鲜花,楼梯上还都铺着地毯。
我们的房间很舒适。阳台的门朝一个大广场开着。那儿居住着春天,它是和我们同时进入巴黎的。它的外表是一棵大栗子树,上面长满了新绽开的嫩叶;比起广场上其他的树木来,它的那套春天的华装是多么漂亮啊!那些树中有一棵已经不再列入活树的行列了。它躺在那里,是被连根拔起甩在地上的。在它原先生长的地方,这棵清新的栗子树将被裁进去②。
现在,它还高高地竖在今天早晨把它运到巴黎来的那辆车子里,这车是从许多里地之外,从乡村把它运来的。这棵树紧靠着一块大草坪立了许多年了,树下常常坐着一位老牧师,讲故事给那些聚精会神的孩子们听。这年轻的栗子树也跟着听。住在里面的树精要知道那时她还是一个孩子呢,她能回忆起那棵树小的时候的情形。它出土时还不及草叶和蕨秆高。这些草那时已经不能再长了,可是树每年都在生长,越来越高。它吸收着空气和阳光,得到雨露的滋润,被强劲的风吹打,推来搡去,这对它是必要的,是对它教育的一部分。
树精很喜欢自己的生活和环境,喜欢阳光和鸟儿的歌唱,然而她最喜欢的是人类的声音。她能像听懂鸟兽的语言一样听懂人的语言。
蝴蝶、蜻蜓和苍蝇,是的,一切会飞的东西都来拜访她。他们要聊天闲谈;讲城市,讲葡萄园、树林、古老的宫堡和宫堡里的花园里的情形。花园里还有人工河和水坝,水里有生物,这些生物会用自己的方式从一处飞向另一处,是有智能、有思想的生物;它们什么也不会说,但就是这么聪明。还有曾经钻进水里去的燕子。他们谈论美丽的金鱼,肥鲫、胖鲈和浑身长了青苔的老鲤鱼。燕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们,不过她说,还是亲自去看看更好一些。可是树精哪能看见这些生物!她只能满足于看眼前的美丽景色和感受一下人类的忙碌活动罢了。
这是美好的,但最美好的事却是听老牧师坐在橡树下讲法国、讲那些流芳千古的男人女人的壮举。
树精倾听着牧羊姑娘贞德③和夏洛特·科戴依④的事迹。她听着他讲上古时代、亨利四世和拿破伦一世的时代,一直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成就和伟大的事迹。她听着许多在人民的心中引起共鸣的人名。法国是具有世界意义的国家,是一块培养自由精神的神智的沃土!
村里的孩子们专注地听着,树精聚精会神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他们;她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是小学生。她能在天空移动的浮云中看出她听到的东西的具体形象。
云天是她的画册。在美丽的法国国度里她感到很幸福。但是她仍有一种感觉,觉得鸟儿和任何会飞的动物昆虫都比她的地位要高。连苍蝇都能四处张望,比树精的眼界远得多。
法国是那么地大,那么美丽,可是她只能看到它的一小部分儿。这个国家像个大世界,葡萄园、树林和大城市向四处展开。所有这些当中,巴黎是最美丽、最宏伟的。鸟儿可以到达那边,可是她却永远不能。
在农村的孩子中有一个小姑娘,她衣衫褴褛,但模样很好看。她总是在唱在笑,往自己的黑发上插红花。
别去巴黎!老牧师说道。可怜的孩子!你要是去了巴黎,你会遭灾的!
然而她仍然去了。
树精常常想着她。你知道,她们两个都对那了不起的都城有同样的兴趣,同样向往。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相继过去了;两年过去了。树精所在的那棵树第一次开了栗子花,鸟儿在阳光下在围着它歌唱。这时大路上来了一辆华丽的车子,车里坐着一位高贵的妇人,她亲自驾驭着那几匹美丽的快马;一个穿着漂亮的小马车夫坐在后面。树精认出这位妇人,老牧师也认出了她,他摇着头,哀伤地说道:
你到那边去了!你要遭灾的,可怜的玛莉⑤!
她,可怜?树精想道,不,多大的变化啊!她的穿着打扮简直像公爵夫人了!她去了魔幻都市。啊,要是我能到那灿烂华丽的都市去多好!当我朝着我知道的大都会的方向望去的时候,那里就连夜里也都闪亮,一直亮到云端。是的,树精每天黄昏,每天夜里都朝那个方向望去。她的视野中是一片明亮的雾霭。在月光明媚的夜晚她想念它,她想念那些为她显示图景和故事的浮云。
孩子们翻看他们的画册,树精盯着云的世界,那是她的思想之书。
炎热的夏天,无云的天空对她是空白的一页。现在好几天了,她只能看到这样一片空白。
在炎热的夏季,每天烈日当空,一点风都没有。每片叶子,每一朵花都无精打彩地昏睡,人也如此。
接着云块出现了,夜间明亮的雾霭在提示:这里是巴黎。云升了起来,形状像连绵的山脉,它们飞驰着穿过天空,扩散到天际,一直到树精看不到的的地方。
云朵在高空中犹如藏青色的巨石,一层一层叠在一起。电光从云朵间射出,它们也是上帝的仆人。老牧师这样说过。一道蓝色闪电,亮得像太阳,从石块一般的云朵中跃出,落了下来,把那棵巨大的老橡树连根劈为两半;树冠被劈开了,树干被劈开了。它倒伏到了地上,摊了开来,就像是要拥抱光的使者一样。王子诞生时响彻天空、响彻全国的礼炮声,也比不上那老橡树被击倒时的响声。大雨倾盆而下,一阵清新的风吹了过来。暴风雨过去了,四周一片欢欣的节日景像。城里的人都聚拢到倒下的老橡树的周围;老牧师说着颂扬它的话,一位画家亲笔画下了这棵树,留作纪念。
一切都消逝了!树精说道,消逝了,像浮云一样,再不回来了!
老牧师再也不来了;学校的校舍坍塌了,老师的桌子不见了,孩子们也不来了。可是秋天来了,冬天来了,当然春天也来了。在这些不断变迁的日子里,树精总望着那个方向,每个黄昏和夜晚,在那遥远的地方,巴黎都明亮得像耀眼的雾霭。火车头一个接着一个,拉着一列又一列的车厢从那里驶了出来,每时每刻都在呼啸着,轰隆轰隆地奔去。每个黄昏、夜晚、清晨以及白天火车都行驶过来,从世界各地开来。每趟车里都挤满了人,一个新的世界奇迹把他们召唤到巴黎。这奇迹是怎样展现出来的呢?
一朵艺术和工业的绚丽之花,他们这样说,在马尔斯广场的荒地上绽露出来了,像一朵巨大的向日葵⑥。从它的花瓣上人们可以学习到地理、统计的知识,可以学到工艺师傅们的手艺,提高艺术和诗的素质,认识各国的面积和成就。一朵童话之花,另外一些人说道。一朵鲜艳多彩的莲花。它把自己的绿叶铺在土地上,像一块丝绒地毯,在早春的季节绽放。夏天大家可以欣赏它全盛时期的美;秋天的风暴会把它刮走,连叶和根都不留。
在军事学校的外面,伸展着一片和平时期的战场;一块没有草的沙地,是从非洲的大沙漠那里割来的。在那里莫甘娜仙女展示她奇异的空中楼阁和空中花园。马尔斯广场的楼阁和花园却更加壮丽、更加奇妙。因为经过能工巧匠的手艺,幻景都已经变成了事实。
现代的阿拉丁之宫出现了!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每过一天,每过一刻,它显现出更多的华丽。无穷尽的厅堂用大理石建造成了,一间间五彩缤纷。无血的师傅⑦在圆形机械大厅里挥动着它的四肢。金属制成的,石雕的和纺织成的工艺品展示了全世界各地的精神风貌。造型艺术厅如花似锦,人们用智慧和双手在工艺师的作坊中能生产的一切东西都在这里展出了。就连古代宫殿和泥炭沼泽的遗留物,也都在这里露面了。
那些巨大的、五彩缤纷的景物必须微缩成为玩具那样大小,以便能在别的地方展示,让人们了解和看到它的全貌。马尔斯广场就像是巨大的圣诞宴席桌,上面摆着工业和艺术的阿拉丁宫殿。在它的周围陈列着来自各国的物品,引以为自豪的物品:每个民族都有纪念自己国家的东西。
这儿有埃及的王宫,有沙漠国家的长列商队;游牧的贝督因人⑧从太阳之国而来,骑在骆驼上匆匆而过;这里有一个个俄国马厩,里面养着性子刚烈的草原骏马;挂着丹麦国旗的丹麦草顶农舍和瑞典古斯塔夫·瓦萨时代河谷地区美丽的木雕屋子紧靠在一起;美国的牧舍,英国的乡村小屋,法国的亭台、小店、教堂和剧场都奇妙地排列在一起。其中间有绿色的草坪、清亮的流水、鲜花盛开的灌木丛、珍奇树木和玻璃暖房。在这里你不由得觉得自己到了热带丛林,从大马士革运来的大片的玫瑰园在屋顶下盛开着花朵。多么艳丽,多么芳香!
人工造的钟乳石洞里有淡水湖和咸水湖,展示了鱼的王国;人们站在海底,置身在鱼和水螅之间。他们说,马尔斯广场上陈列着这一切。在这个丰盛的宴席桌周围,人群像蚂蚁似地挤在一起,推推搡搡;有的步行,有的乘坐小马车,所有人的腿都支撑不了如此疲劳的参观。从清早到天黑,人们不断地拥向那里。载满了人的汽船一艘又一艘地驶过塞纳河,车子的数量在不停地增加。步行和乘车的人越来越多,有轨车和公共马车上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在朝一个目标汇集:巴黎博览会!所有的入口处都挂着法国的国旗,各国展室的外面则悬挂着各自的国旗。机器厅里机器发出轰鸣声;教堂钟楼的钟奏着音乐,教堂里传出了风琴声;粗犷、沙哑的歌声混在一起从东方国家的咖啡厅里传出。这就好像是一个巴别的国度⑨,巴别的语言,一个世界奇迹。
看来的确如此,关于博览会的报道就是这么说的,谁没有听到过?树精知道一切关于城市中之城市的新奇迹。飞啊,你们这些鸟儿!飞到那边去看看,再回来讲讲!这是树精的请求。
这种向往变为愿望,成为生命的渴望于是在安宁、寂静的夜里,当圆圆的月亮正闪耀着明亮的光时,树精看见从月亮里飞出一颗火星,它往下坠落,就像一颗流星那样明亮。树叶好像被一阵狂风吹动似地抖起来,树的前面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形体。它用一种柔和但强烈如世界末日来临的巴松管的声音说话,唤醒生命,召唤去接受判决。
你将到那个魔术般的都城去,你将在那里生根,去体会那里喃喃细语的流水、空气和阳光。但是你的寿命将会缩短,在这个自由自在的天地里能享受的寿命将缩短成几年。可怜的树精,这将是你的灾难!你的向往将增长,你的追求、你的渴望会越来越强烈!树将变成你的监牢。你将离开你的居所,脱离你的本性,飞了出去,和人类在一起。于是你的生命便会缩短到只有蜉蝣生命的一半,只有短短的一夜。你的生命要熄灭,树叶枯萎脱落,再也不会回来。
这声音在空中这样说,这样唱。光亮消逝,可是树精的渴望和向往没有破灭。她在渴望中颤抖,像发高烧。
我要去城中之城!她高兴地喊道。生命开始了,像云一样膨胀,谁也不知道它会飞向何方。
黎明时分,月光淡下去,彤云升起。愿望实现的时候来了,允诺的语言变成了现实。
来了一些手拿铁锹和棍棒的人。他们围着树根挖,挖得很深,一直挖到根底下。又来了一辆马车,这树连根带土一起被挖了出来,被芦蓆包上,简直是一个保暖袋;然后它被搬到车上,捆得很结实,它将被运走,运到巴黎去,在法国的骄傲的首都城中之城生长生活。
在车子启动的一霎那,栗子树的叶子颤抖起来,树精在期待的幸福中颤抖起来。
走了!走了!这声音随着每一次脉搏跳动响着。走了!走了!这声音震荡着、颤抖着。树精忘记对她家乡的草坪说再见,忘记向摇曳着的小草和天真无邪的春黄菊道别;它们一直把她尊崇为上帝的花园⑩中的一位贵妇人,一位在广阔自由的天地里装扮成牧羊女的年轻公主。
栗子树坐在车上,它用叶子点头表示,好好过日子或者再见。树精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梦想着眼前将展现出来的那些奇异新鲜而又十分熟悉的东西。没有任何一颗充满天真欢乐的孩子的心,没有任何一滴沸腾的血液会像她去巴黎旅行时那样浮想联翩了。
好好过日子!变成走了!走了!车轮转着,远处变近了,落在后面。眼前的情景在变,像云块变幻。新葡萄园、树林、乡镇、别墅和花园出现了,来到眼前,又消失了。栗子树向前去,树精随着它前去。一辆接一辆的火车疾驶而过或相对开过去。火车吐着的云雾变成各种形状。这些形状在讲述火车从哪里开、树精要去巴黎。周围的一切知道、也应该懂得她是要去哪里的。她觉得,她经过的每一棵树都向她伸出枝子,央求着:把我带上吧!带上我吧!你知道,每棵树里都住着一个充满渴望的树精呢。多大的变化哟!奔驰得多么迅速哟!房屋好像是从土里冒出来一样,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烟囱像许多花盆,一座挨着一座,在屋顶上排成一排。由巨大的字母拼写成的字、各种各样形状的图,从墙角一直画到屋檐下面,正闪闪发光。什么地方是巴黎的开头?我什么时候才算到了巴黎?树精问自己。人群越挤越大,车子一辆接着一辆,步行的人和骑马的人挤在一起;铺子挨着铺子;到处是音乐声、歌声、叫喊声、说话声。
树精坐在她的树中到了巴黎的中心。
这辆沉重的大车在一个小广场上停下来。广场上种着树,周围有许多高屋子,每扇窗子都有一个阳台。人们站在那里往下看这棵被运来的新鲜年轻的栗子树,它将栽在这里,代替那棵倒在地上的、被连根拔起的死树。站在广场上的人们微笑着,愉快地望着那春天的嫩绿。那些刚刚吐出芽的老树,枝子沙沙作响,表示着欢迎!欢迎!喷泉将水柱喷到空中,又溅到宽阔的池子里,让风儿把水珠吹到新的树上,请它喝欢迎之水。
树精感到,她居住的那棵树被人从车上抬起,栽在它未来的位置上。树根被埋进土里,上面植上了新鲜的绿草。开着花的灌木丛像树一样地被种在这里,还搬来了盆花。广场的中心形成了一个小花园。那棵被煤气、炊烟以及各种令植物窒息的城市空气薰死的被连根拔起的老树被拉上了车,运走了。拥挤的人们观看着,绿荫下孩子和老人坐在木凳上,望着新栽的树叶。而我们这些讲故事的人,则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着这棵从清新的乡间运来的年轻的树,像那位老牧师那样说着:可怜的树精!
我是多么幸福啊,多么幸福啊!树精说道,然而我却不太理解、不太能表达我的感觉。一切都像我想的那样,却又不完全像我想的那样!
四周的房子太高,靠得太近;太阳只能照到一面墙上,而这墙又被广告和招贴贴满。人们在那里站定,造成了堵塞。车子一辆辆驶过,有的轻快,有的沉重;公共马车满载着人,像一幢幢活动房子,飞快地跑着;骑马的人奔驰向前,货车和游览车也要求同样的权利。树精想,这些紧挨着的高耸的房屋可不可以挪开变成天上的浮云那样的形状,移到一旁去,好让她望一眼巴黎和望过巴黎之外的地方。圣母院⑾得露一露脸,还有汶多姆圆柱⑿以及那些吸引了无数外国人来参观的奇迹。
可是,房屋没有让开。
天还没有黑下来,灯已点燃了;商店里的煤气灯光射了出来,树枝间射出亮光;就像是夏天的阳光。天上出现了星星,和树精在故乡看到的星星一样;她感到一股清爽新鲜的空气吹来。她觉得自己得到了补充,精力充沛起来,感觉到每片树叶都获得了活力,连树根的最尖端的地方也有了感觉。她觉得自己生存于这个活跃的人的世界里,被温和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周围是阵阵喧哗声,音乐、颜色和光彩。
从一侧的巷子里传来了管乐器和手风琴演奏的舞曲。是啊,跳舞吧!跳舞吧!寻欢作乐吧,音乐这样呼唤着。
这是人、马、车子、树和房屋该跟着跳舞的音乐,若是它们能够跳舞的话;树精胸中涌起一阵令人陶醉的欢乐。多么幸福啊,多么美好啊!她欢呼着。我到达巴黎了!接下去的一天,新的夜晚和随后到来的昼夜,带来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活动、同样的生活,循环着但却总是一个样子。
现在我认识广场里的每一棵树和每一朵花了!我认识了这里的每一幢房子、每个阳台和店铺。我怎么被安顿在这么一个闭塞的犄角里,一点儿也看不到那宏伟的大都市。凯旋门、大道和世界奇迹都在什么地方?这些东西怎么我一个都没有看见?我站在这些高楼中间就像站在笼子中。这些高楼墙上的字、招贴、牌子,现在我都可以背出来了,还有那一大堆不再合我口味的食品,可是我听说过的,知道的,向往的、我为之而来的那一切东西却又在什么地方呢?我享有、获得和发现了些什么呢!我依然和从前一样渴望着,我感觉到了一种生活,我必须把握它,必须过这样的生活!我必须参加到生命的行列中去!在那儿跳跃,像鸟儿一样地飞,观看、体察,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宁愿过半天这种生活,也不愿在疲惫和枯燥中长年累月地生活;这种生活使我沉沦,像草地上的雾一样消逝。我要像云一样在生命的阳光中发光;像云一样能眺望远处,像云一样地飞行,谁也不知道飞向何方!这是树精的叹息,这叹息变成了祈祷:
瘸腿狐狸卖西瓜赔了本,没钱买吃的,饿得肚子咕咕叫,走路直打晃。 老牛走过来,问:“狐狸,你这是怎么啦?” 狐狸看了老牛一眼说:“饿的,两三天没正经吃东西啦!” 老牛一本正经地说:“要想有饭吃,就要参加劳动!”说完,老牛干活
去了。
“哼,劳动?劳动多累呀!”狐狸眼珠一转说,“嗯,我有个好主意。” 狐狸一瘸一拐地跑到野猪家。野猪家有个大筐,里面装着许多玉米,筐 子上面盖着厚布。狐狸说:“野猪老兄,听说这筐里有许多玉米,能告诉我
一共有多少吗?” “保密!”野猪没好气地答了一声。
“哈哈,在我聪明的狐狸面前,不可能有任何秘密!”狐狸很有把握地 说,“我出道题,你算算,我不但能说出你筐里有多少玉米棒,连你有多大 岁数都能知道。”
“真的?”野猪觉得不可思议。 狐狸咳嗽了两声,说:“把你筐子里的玉米棒数乘以 2,加上 5,把所得
的数再乘上 50,加上你的年龄,再减去 250,把得数告诉我。” 野猪趴在地上算了半天,最后说:“得 1506。” 狐狸立刻说:“你筐里有 15 个玉米棒,你今年 6 岁。”
野猪一摸前脑门想,对,筐里的玉米棒是 15 个。野猪一摸后脑勺想,今 年自己正是 6 岁。
“神啦!”野猪从心里佩服狐狸。他问狐狸:“你怎么知道的?” “算的呀!你算的结果是 1506。最左边的两位数 15,就是玉米棒数;最
右边的一位数 6,就是你的年龄。”
“你太伟大啦!”野猪抱着狐狸亲了一下。 “伟大不伟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我弄顿饭吃,要有酒有肉啊!”狐
狸显得十分得意。
不一会儿,野猪给狐狸端上来红烧兔子肉、清蒸鸡、煮老玉米,外加两 瓶好酒。狐狸猛吃猛喝,临走还拿走 4 个玉米棒。
野猪到处宣传,说瘸腿狐狸神机妙算。小猴灵灵告诉野猪说:“你上了
狐狸的当啦!”野猪不信。
小猴说: “你看算式 ( 2 × 15+5 )× 50+6—250=15 × 100+250+6—
250=1500+6=1506。玉米棒数 15 是你自己写上去的,乘以 100 后变成了千位 和百位上的数,而年龄 6 也是你自己写上去的,它变成了个位数。这样一做, 把两个数分离开了,一眼就可以看清楚。”
“好个瘸腿狐狸!”野猪快速冲了出去,追上瘸腿狐狸,夺过玉米棒,
用每根玉米棒在狐狸头上都狠敲了一下。这下可好,瘸腿狐狸头上添了 4 个 大包!
有一只小蚂蚁,它觉得自己的力气大极了,勇敢极了。因为它能够独个儿拖动一只死苍蝇,还敢独个儿和吃得又白又胖的小蛀虫儿搏斗。
可是,小蚂蚁的朋友们——小松鼠、小赤鹿、小野兔和猴子,却一点儿也不佩服它。这真叫小蚂蚁伤心透了。
?有一天,小蚂蚁在路上拣到了一根黄澄澄的毛。“这是谁的毛呢?”小蚂蚁想,“这么粗,这么长,这么柔软,这么漂亮。对,这一定时老虎的。要知道,老虎是森林之王呀!只有森林之王,身上才会长出这样又粗又长,又柔软、又漂亮的毛来。”?
小蚂蚁高兴极了。它那根老虎毛扛在肩头,象一个战士背着长枪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向森林走去,去找它的朋友们——小松鼠、小赤鹿、小野兔和小猴子。!小松鼠、小赤鹿、小野兔和和小猴子正玩得热闹哩。小蚂蚁扛着老虎毛,吃力地爬上一座小土坡。它神秘地“嘘”了一声,然后放开嗓子,庄严地宣布说:“朋友们,我向你们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我,小蚂蚁,今天在路上,打死了一只老虎!”
森林里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小蚂蚁的朋友们都惊讶极了,它们低声地互相探询着:?“什么!小蚂蚁打死了一只老虎?”
“谁知道!象它那么个小个子,能打死一只老虎!
小蚂蚁看见大家都不相信它的话,就把老虎毛举得高高的,大声说:“朋友们,你们看,这就是我从老虎身上拔下来的老虎毛呀?”
“嘻嘻!”小松鼠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我的毛,是我刚刚脱下来的。”?
小蚂蚁不服气,说:“怎么见得是你的毛呢?”
小松鼠说:“春天来了,我要脱去身上的黄毛,长出一身青灰色的毛来,好迎接碧绿的夏天呀!小蚂蚁,你看看我怎样脱毛!”说着,小松鼠跷起后脚,用脚爪轻轻地在身上搔了几下,哟,地上真的落下了一堆黄毛。
小蚂蚁说:“我真不明白,一会儿黄毛,一会儿青毛,这都是干什么呀?我们蚂蚁,从来就是穿着一身棕色的衣服!”
小赤鹿接上嘴来说:“小蚂蚁,你不明白。你每天在地上爬来爬去,穿上这么一身棕色的衣服,跟泥土一个颜色,真是再合适也没有啦。可是小松鼠整天在树林子上蹦来蹦去的,它的毛要是不跟着树叶子变换颜色,那就很容易被山猫子发现叼去吃了。——不过,”小赤鹿说到这里,走近前仔细看了看那根老虎毛,换了个口气说:“我看这根毛不是小松鼠的,而是我的。”小蚂蚁更不服气了,它说:“明明是根老虎毛,怎么又会变成了你的毛呢?”?
小赤鹿摆了摆脑袋上的角杈儿,舔了舔身上光滑油亮的红棕色的毛,神气地说:“你看,我现在长大啦!我刚刚生下来的时候,黄黄的胎毛中间有一点一点白色的斑点。等到我把胎毛全都脱掉,换上这一身红棕色的毛,我就长成大鹿了。小蚂蚁,你扛的这根毛儿,就是我脱下的胎毛呀!”
小野兔听到这里,它打断了小赤鹿的话,说:“赤鹿哥哥,这根毛不是你的,是我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
小蚂蚁不高兴地说:“这样漂亮的毛,怎么会是你身上的呢?”
小野兔有点害羞地低下头来,轻轻地说:“我快要做妈妈了。我把胸脯上的毛拔了一些下来,给快要出世的孩子铺一个又暖和、又柔软的小床,好让他们睡觉。这根毛呀,大概是我拔毛的时候,不当心给风吹跑了的!”
小蚂蚁还想辩个明白,没想到小猴子也挤上来说:“你们都别争了,这根毛不是小松鼠的,不是小赤鹿的,也不是小野兔的,而是我,顽皮的小猴子的!我哪天不要脱掉几根这样的黄毛呀!”
这么一来,小蚂蚁更加生气了。它用劲大喊一声说:“都不对,这是一根真正的老虎毛,是我从老虎身上拔下来的。”
调皮的小猴子眨了眨眼睛,问:“小蚂蚁,老虎身上有几根毛呀?”
这一问,倒把小蚂蚁愣住了。天哪,它还没有看见过老虎咧,谁知道老彪有几根毛呀?为了表示自己很英勇,它撒了个谎说:“老虎身上只有这一根毛。我把这根毛从老虎身上拔下来的时候,老虎痛得大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死啦!”?
小赤鹿听小蚂蚁说得这般出奇,就问:“小蚂蚁,老虎有多大呀?”
小蚂蚁更加慌张了,鬼知道老虎有多大呢?!它尽力回想了一下跟自己搏斗过的对手,如红头苍蝇,百脚蜈蚣,还有大刀螳螂等等,就很有把握地回答说:“不小,不小。你们只要看看这根老虎毛,就知道老虎比最大最大的螳螂还要大得多!”?
朋友们听见了,都“哗”地一声大笑起来,把小蚂蚁笑得个莫名其妙。好心的小野兔告诉小蚂蚁说:“小蚂蚁,你大概没有见过老虎吧?老虎是森林中的猛兽。它大极了,大极了,就是把小猴子、小松鼠和我全都加在一起,也没有老虎的一条腿重哩!”
小蚂蚁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它慌了一阵,然后又很肯定地说:“不,这根毛这样粗这样长,这样柔软,这样漂亮,它一定是一根真正的老虎毛。既然你们大大家都会脱毛,那老虎当然也会脱下一根毛来的。这根毛落在半路上,于是我就把它拾来了。”
说完,小蚂蚁扛着这根老虎毛,神气活现地回去了。它要把这根漂亮的毛当作宝贝一样,献给它的女王。
我眼中的春天
春天来到了,万物复苏,森林学校也开学了。小鸟、小兔、小松鼠、小猴一早就来到学校,他们在讨论一个问题:“今天,老师要教给我们什么”?
“铃、铃、铃”上课铃响了,大家赶快坐好,小熊老师走进教室,微笑着看着大家说:“小朋友们,现在是什么季节”?“春天”!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那么,你们眼中的春天是什么样的”?听到老师提出问题,大家都开动脑筋想了起来。
小鸟第一个举手说:“我眼中的春天是美丽的,我从天空飞过,看到树木,草地都变绿了,各种颜色的花也都开了,漂亮极了”。小熊老师听了点了点头。
小兔第二个发言:“我眼中的春天是温暖的,看我们大家都脱去了棉衣,换上五颜六色的春装,多精神”。
接着小松鼠也站起来说:“我眼中的春天是香香的,到处飘着花的香味,连小草,泥土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眼中的春天还是温润的,毛毛细雨飘落下来,滋润了大地,把大自然冲刷的干干净净的”。
听到小松鼠的回答,大家都鼓起掌来。小猴看到大家都积极的回答问题,也着急的说:“我说我说,我眼中的春天是快乐的,到郊外春游,在柔软碧绿的草地上唱歌、跳舞,做游戏多有趣”。
小熊老师听了大家的回答高兴地说:“你们说的太好了。看来,在生活中你们都是爱观察爱思考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