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写人为中心,围绕人物的命运来展开情节。
在《骆驼祥子》中,祥子的命运便是全书的中心线索。祥子的主角地位始终是不可动摇的,写到的所有其他人物,都因祥子而存在。人既祥子为主,事情以拉车为主。小说以主人公祥子的生活遭遇为描写重点和结构中心,以祥子买车、卖车“三起三落”的奋斗、挣扎、堕落过程为叙事线索,一线串珠地组织材料,安排情节,显得不枝不蔓、紧凑集中。这种单纯、集中、明晰的结构,不仅使小说情节完整而谨严,而且有力地展示了人物性格发展的完整过程及其悲剧性结局的必然性。同时,又通过祥子与周围人们错综纠葛的复杂关系和各种生活场景的描绘,展现出那个特定时代的社会生活环境,单纯中有复杂,从而在较为广阔的社会背景下揭示了祥子悲剧命运的社会意义。整部作品没有过多的铺排渲染,也没有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作家或介绍,或描绘,或评论,把故事的来龙去脉、人物的喜怒哀乐通过叙述娓娓道来。但故事有头有尾,情节的展开前后呼应,既符合人们的欣赏习惯,又使人物更加突出,作品主题更加明确、集中,显示了作家纳繁复于单纯的艺术功力。
小说善于用丰富、细腻的、贴合人物身份的方式描写人物的心理活动及变化。
《骆驼祥子》的心理描写是紧紧结合人物的行动与故事情节的,心理描写补充了祥子沉默、木讷、不善言辞所留下的空白。因此,小说在刻画主人公祥子的性格时,运用了大段的静态心理描写,而且这些心理描写完全是中国式的、祥子式的,它是用祥子的语言来叙述,而不是以作家第三者的语言来加以客观描绘的。哪怕是写景,都是通过祥子的眼睛去看去描绘,用这些景物在祥子眼中的变化反衬出祥子的心情和动态。比如:“他弄不清哪儿是哪儿了,天是那么黑,心中是那么急,即使他会看星星,调一调方向,他也不敢从容地去这么办;星星们——在他眼中——好似比他还着急,你碰我,我碰你地在黑空中乱动。祥子不敢再看天上。”
小说语言具有特色的语言风格。
在《骆驼祥子》里,故事线索单纯,白描手法出神入化,它的语言完全是普通北京人的口语,描写少,叙述多,正如老舍自述:“文字要极平易,澄清如无波的湖水”,并且“从容调动口语,给平易的文学添上些亲切、新鲜、恰当、活泼的味儿。老舍在小说中老舍融化了狄更斯、契诃夫、莫泊桑、欧·亨利等小说语言的幽默、洗练、优雅,形成了他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独具文化热色的语言,而这种语言并没有随之而欧化,反而透露出民族文化的智慧和外观。老舍采用经他加工提炼了的北京口语,生动鲜明地描绘北京的自然景观和社会风情,正确生动传神地刻画北平下层社会民众的言谈心理,简洁朴实,自然明快。文字极平易,澄清如无波的湖水又添上些亲切,新鲜,恰当,活泼的味儿。
[艺术特色]
一、结构紧凑,落笔谨严。作品以祥子的“三起三落”为发展线索,以他和虎妞的“爱情”纠葛为中心,两相交织,单纯中略有错综。既通过祥子与周围人的关系,把笔触伸向更广大的不同阶级、不同家庭的生活面貌,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的黑暗景象,又借此自然地揭示了祥子悲剧的必然性与社会意义。
二、丰富、多变、细腻的心理描写。通过以下方面来表现:
祥子的个性沉默、坚韧乃至木讷,心理描写就补充了祥子不善言语的个性。以动作、情状写心理。从语言方面写心理。通过作者直接的剖析,托出祥子心理的变化。通过别人的眼睛观察祥子的心理。借助祥子眼中景物的变化来衬托心理。
三、鲜明突出的“京味儿”。对北京的风俗民情、地理风貌、自然景物的描写。祥子及其周围各种人物的描写别置于一个老舍所熟悉的北平下层社会中。虎妞筹备婚礼的民俗的交代;北平景物的情景交融的描写到祥子拉车路线的详细叙述,都使小说透出北平特有的地方色彩。在烈日与暴雨下拉车的祥子,对瞬息间变化莫测的大自然的感受,既切合北平的自然地理情况,又与祥子这个特定人物的身份相一致。
“京味儿”还强烈地体现在小说的语言上。提炼了北京口语,生动鲜明地描绘北京的自然景物和社会风情,准确传神地刻画北平下层社会民众的言谈心理,简洁朴实、自然明快。人物语言,都是个性化的;叙述语言也多用精确流畅的北京口语。
[精彩片段]
祥子的手哆嗦得更厉害了,揣起保单,拉起车,几乎要哭出来。拉到个僻静地方,细细端详自己的车,在漆板上试着照照自己的脸!越看越可爱,就是那不尽合自己的理想的地方也都可以原谅了,因为已经是自己的车了。把车看得似乎暂时可以休息会儿了,他坐在了水簸箕的新脚垫儿上,看着车把上的发亮的黄铜喇叭。他忽然想起来,今年是二十二岁。因为父母死得早,他忘了生日是在哪一天。自从到城里来,他没过一次生日。好吧,今天买上了新车,就算是生日吧,人的也是车的,好记,而且车既是自己的心血,简直没什么不可以把人与车算在一块的地方。
怎样过这个“双寿”呢?祥子有主意:头一个买卖必须拉个穿得体面的人,绝对不能是个女的。最好是拉到前门,其次是东安市场。拉到了,他应当在最好的饭摊上吃顿饭,如热烧饼夹爆羊肉之类的东西。吃完,有好买卖呢就再拉一两个;没有呢,就收车;这是生日!
[赏析] 祥子为了“买车”而牺牲了许多许多,它用三年时间才买到它,当然激动不已,从他的语言、动作、想法上都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至于“祥子买车的日子也是他的生日”,这是祥子对车的喜爱。读到这段话,谁都会为祥子的成功而高兴,给他庆祝。这就是老舍这个“人民艺术家”语言的魅力。
[人物分析]
祥子——一个曾经是那么要强的头等车夫,最后却还是没有挣扎出悲惨的`命运。人生并不因为他的要强而多给予了他什么,大兵、骆驼、曹宅、孙探长、虎妞、小福子……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让他逃脱车夫的最终命运。他曾经也不信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努力,他的第一辆车,他买车的积蓄,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不也就这样没了吗?这能怨谁呢,只能怪命是如此了。所以祥子最终变的和其它的车夫一样,不再要强,养成了烟酒等他过去从来不肯沾染的东西,也就让人觉得可以原谅了,所有的恶习似乎都不再像过去那样不可饶恕了。可是祥子过去是一个怎样要强的人啊!为了买车,他从生活中扣出每一点钱,他舍下面子和下等车夫强座,没命的拉车,甚至连一口好茶也不愿喝——虽然像他这样的高等车夫喝点好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他把自己当作铁打的,拼命攒钱……事情却常常不如人愿,所有的意外都与愿望悖道相驰。祥子的见闻和经历将他磨砺成了另外一个人——与过去的祥子完全相反的人——他学会了所有的恶习,学会了和巡警找别扭,学会了保养自己,成了一个混日子的车夫。有时他也曾想过应该好好的生活,可是一想起他自己的经历他就没了信心,要强又怎样呢,自己过去不也要强过吗,到头来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还不如趁早快乐一天是一天。直到最后,连他最后的寄托——小福子也离开了这世界,他彻底的绝望了。一个由乡间来的淳朴、老实、善良、结实的小伙子就这样沦落成一个让人同情的混混,最后像一条狗一样栽倒在街头,再也爬不起来。祥子是旧社会贫苦劳动人民的缩影,他反映了旧社会劳动人民生活苦难与无奈。
虎妞——泼辣而有心计的中年妇女,生就一副男儿性格,很会打理事物,将人和车场管理的井井有条。颇有心计的她安排好了一场骗局,却没料到早早的被父亲——刘四爷——拆穿,但他还是骗取祥子和她结了婚,但却没料到父亲会狠心抛下她不管,卖了厂子到外地去了。最终由于她的好吃懒做引起难产而死去了,她的一切结局都是又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算来算去结果把自己的命也算了进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像虎妞那样搭进了一条命还得不到个好名声,人死了也没人同情,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人好。
刘四爷——旧社会的袍哥人物,改良办起了车场,为人耿直,性格刚强,从不肯在外场失面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一个儿子来接自己的班,女儿虽能干但毕竟是女儿。由于女儿中年了还未出嫁,觉着对不起她,平日里也挺让着她,但却不愿自己辛辛苦苦挣得的家产遂着女儿一起给了别人。于是断绝了与女儿的关系,最后连女儿的坟也不知道在哪儿。封建的思想使他忘记了亲情,当他醒悟过来是已为时过晚,相信当祥子将他赶下车,一个人久久的立在那儿的时候,他真正感到了孤独,真正感到了自己除了钱以外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女儿的坟也不能看上一眼。亲情是可贵的,希望我们不要在失去它以后才懂得珍惜,那时我们也只能像刘四爷那样久久矗立在原地,默默迎风流泪了。
曹先生——一个平凡的教书人,爱好传统美术,因为信奉*,所以待人宽和,被祥子认为是“圣人”。
高妈——心地善良、为人要强的老妈子,乐意帮助别人,经历了不幸,学会了在旧社会最底层生活的方法。
小马儿的祖父——一个一辈子要强,最后却连自己的小孙子也救不了的车夫。
小福子——一个善良的、可悲的人物,先是被父亲卖给了一个军官,军官被调走后她又回到了娘家,母亲已被父亲打死,父亲又酗酒成性,家里没有经济来源,看着两个弟弟挨饿被迫走上了卖身的道路。
二强子——一个自暴自弃的车夫,把自己女儿卖了买了车,又风光了一阵,等钱用完了就喝了酒在家发脾气,结果将自己的妻子打死了,卖了车办完事,又开始拉车,天天喝的烂醉,家里的两个孩子也不管。
[艺术特色]
一、结构紧凑,落笔谨严。作品以祥子的“三起三落”为发展线索,以他和虎妞的“爱情”纠葛为中心,两相交织,单纯中略有错综。既通过祥子与周围人的关系,把笔触伸向更广大的不同阶级、不同家庭的生活面貌,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的黑暗景象,又借此自然地揭示了祥子悲剧的必然性与社会意义。
二、丰富、多变、细腻的心理描写。通过以下方面来表现:
祥子的个性沉默、坚韧乃至木讷,心理描写就补充了祥子不善言语的个性。以动作、情状写心理。从语言方面写心理。通过作者直接的剖析,托出祥子心理的变化。通过别人的眼睛观察祥子的心理。借助祥子眼中景物的变化来衬托心理。
三、鲜明突出的“京味儿”。对北京的风俗民情、地理风貌、自然景物的描写。祥子及其周围各种人物的描写别置于一个老舍所熟悉的北平下层社会中。虎妞筹备婚礼的民俗的交代;北平景物的情景交融的描写到祥子拉车路线的详细叙述,都使小说透出北平特有的地方色彩。在烈日与暴雨下拉车的祥子,对瞬息间变化莫测的大自然的感受,既切合北平的自然地理情况,又与祥子这个特定人物的身份相一致。
“京味儿”还强烈地体现在小说的语言上。提炼了北京口语,生动鲜明地描绘北京的自然景物和社会风情,准确传神地刻画北平下层社会民众的言谈心理,简洁朴实、自然明快。人物语言,都是个性化的;叙述语言也多用精确流畅的北京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