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经历对孟浩然诗风之影响
导语:孟浩然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代表诗人,经过其的创作努力,山水田园诗成为盛唐诗坛的一朵奇葩,充实了唐诗的艺苑。
孟浩然,襄阳人,是盛唐诗人中终身不仕的一位作家。孟浩然归隐鹿门山,修身养性,苦练文章,灌蔬艺竹,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在他人眼中孟浩然是位地道的隐逸诗人。李白说:“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孟浩然》)对孟浩然淡泊名利,自放于山水之间的生活态度给予由衷的赞美。其实孟浩然并非无意仕进,他希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经国济世,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如他的《书怀贻京邑同好》就清楚地说明了他对仕途的热望以及期待朋友们援引的心情。同样在《临洞庭上张丞相》也流露出了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作者写此诗呈给当时丞相张九龄,想求得他的赏识和提拔,措辞得体而不露攀附痕迹,委婉地向张丞相倾诉衷肠,抒写自己因为无官位而不能施展抱负的淡淡忧愁,表露求仕之心。
孟浩然是典型的隐士,这不仅仅是指他大半生都隐逸山林,还因为他身上带有中国隐士的典型气质,即隐逸之中不改事功之心。或者说他的情感始终纠缠在出世和入世的矛盾之中。孟浩然的隐是以退为进,在归隐中寻找一展才略救世济民的机会。此一时期,他的诗所表现的最突出的情感心理特征就是在清朗疏俊、淡雅柔美的诗歌意境中所透露出的那种抹不去的躁动、伤感与反复。
孟浩然身上带着儒家文化最显著的入世情怀,又交织了释道中的澹泊明净,清淡无求,以温和之态交融三者,相济相补,而又并未走向任何一端。他后期成了真正的隐士,知命达观,淡漠功名富贵,清高孤傲,耿介正直,不慕荣华,不趋权势。他没有杜甫始终如一的“社会我”追求,也没有李白狂放不羁的个性张扬,亦没有王维顿悟体禅的宁和平静,融化在孟诗中的就是平淡、自然夹杂些许不平之气和个性表现。他只是从山水田园的自然风光中,从诗词歌赋、交友清谈,饮酒品茶中,从沉思默想、著书立说中寻觅人生的价值和乐趣。
孟浩然的.山水田园诗更贴近世俗的生活,如陶渊明一般,写与农人的交往、写乡村的景色,吐露生活气息,“余”、“我”等字样常出现在诗里。我们可以在诗中看到诗人直接地出现,透露出浓郁淳朴的日常生活气息。如《过故人庄》,用口头语,写眼前景,说凡人情,境界清新怡然。一种普通人的普通生活跃然纸上,一种醇厚的情味沁人心脾。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诗人作为现实生活的一分子,置身于现实生活之中,他对山水田园的热爱之情溢于言表,景与人浑然一体的境界呈现出超凡脱俗的品格,表现自身的隐逸身份。
诗审美情趣“清而旷”,语言自然平淡;王诗审美情趣“清而秀”,诗中有画。
明人胡应麟在《诗薮外编》卷4中曾以“清而旷”和“清而秀”来比较孟浩然和王维的诗风。“清”主要指王孟之诗清新朴素,一洗六朝以来的浮靡铅华之气,诗作都不同程度地展现了回归自然的生活态度和闲适静寂的审美情趣,所写山水田园诗充盈着牧歌式的诗情画意和与世无争的桃源理想。“旷”主要指诗旷达古朴,用笔简约、淡雅、多空白处,意境开阔且想象空间辽远。“秀”则指诗精致典雅,工整丰润,点点滴滴,透视全面。
从孟浩然的生平我们看出他一生经历比较单纯,基本上都是隐居或在山水间游历。山水景物是南朝诗歌最重要的题材,到孟浩然,又被提升到新的境界,孟浩然诗中情与景的关系,彼此衬托而又常常达到水乳交融般的密合;诗的意境,剔除了不协调不必要的拖沓的成分,从而显得更加单纯、明净。他往往从高远处落笔,自寂寞处低徊,用素淡的语言,简洁地写出自己直观的感受,自然平淡、通俗浅白,看似不经意,但又具有超妙自得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