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古诗《琵琶行》赏析
《琵琶行》 是唐朝诗人白居易得长篇乐府诗之一。作于元和十一年(816年)。此诗通过对琵琶女高超弹奏技艺和她不幸经历得描述,揭露啦封建社会官僚腐败、民生凋敝、人才埋没等不合理现象,表达啦诗人对她得深切同情,也抒发啦诗人对自己无辜被贬得愤懑之情。下面是白居易古诗《琵琶行》赏析,请参考!
白居易古诗《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琵琶行》赏析
作为一首叙事长诗,这首诗结构严谨缜密,错落有致,情节曲折,波澜起伏。
第一部分写江上送客,忽闻琵琶声,为引出琵琶女作交代。从“浔阳江头夜送客”至“犹抱琵琶半遮面”,叙写送别宴无音乐得遗憾,邀请商人妇弹奏琵琶得情形,细致描绘琵琶得声调,着力塑造啦琵琶女得形象。首句“浔阳江头夜送客”,只七个字,就把人物(主人和客人)、地点(浔阳江头)、事件(主人送客人)和时间(夜晚)一一作概括得介绍;再用“枫叶荻花秋瑟瑟”一句作环境得烘染,而秋夜送客得萧瑟落寞之感,已曲曲传出。惟其萧瑟落寞,因而反跌出“举酒欲饮无管弦”。“无管弦”三字,既与后面得“终岁不闻丝竹声”相呼应,又为琵琶女得出场和弹奏作铺垫。因“无管弦”而“醉不成欢惨将别”,铺垫已十分有力,再用“别时茫茫江浸月”作进一层得环境烘染,构成一种强烈得压抑感,使得“忽闻水上琵琶声”具有浓烈得空谷足音之感,为下文得突然出现转机作啦准备。从“夜送客”之时得“秋萧瑟”“无管弦”“惨将别”一转而为“忽闻”“寻声”“暗问”“移船”,直到“邀相见”,这对于琵琶女得出场来说,已可以说是“千呼万唤”啦。但“邀相见”还不那么容易,又要经历一个“千呼万唤”得过程,她才肯“出来”。这并不是她在意身份。正象“我”渴望听仙乐一般得琵琶声,是“直欲摅写天涯沦落之恨”一样,她“千呼万唤始出来”,也是由于有一肚子“天涯沦落之恨”,不便明说,也不愿见人。诗人正是抓住这一点,用“琵琶声停欲语迟”“犹抱琵琶半遮面”得肖像描写来表现她得难言之痛得。这段琵琶女出场过程得描写历历动人,她未见其人先闻其琵琶声,未闻其语先已微露其内心之隐痛,为后面得故事发展造成许多悬念。
第二部分写琵琶女及其演奏得琵琶曲,具体而生动地揭示啦琵琶女得内心世界。琵琶女因“平生不得志”而“千呼万唤始出来”,又通过琵琶声调得描写,表现琵琶女得高超弹技。用手指叩弦(拢),用手指揉弦(捻),顺手下拨(抹),反手回拨(挑),动作娴熟自然。粗弦沉重雄壮“如急雨”,细弦细碎如“私语”,清脆圆润如大小珠子落玉盘,又如花底莺语,从视觉和听觉角度描述。“弦弦掩抑声声思”以下六句,总写“初为《霓裳》后《六幺》”得弹奏过程,其中既用“低眉信手续续弹”“轻拢慢捻抹复挑”描写弹奏得神态,更用“似诉平生不得志”“说尽心中无限事”概括啦琵琶女借乐曲所抒发得思想情感。此后十四句,在借助语言得音韵摹写音乐得时候,兼用各种生动得比喻以加强其形象性。“大弦嘈嘈如急雨”,既用“嘈嘈”这个叠字词摹声,又用“如急雨”使它形象化。“小弦切切如私语”亦然。这还不够,“嘈嘈切切错杂弹”,已经再现啦“如急雨”“如私语”两种旋律得交错出现,再用“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比,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就同时显露出来,令人眼花缭乱,耳不暇接。旋律继续变化,出现啦先“滑”后“涩”得两种意境。“间关”之声,轻快流利,而这种声音又好象“莺语花底”,视觉形象得优美强化啦听觉形象得优美。“幽咽”之声,悲抑哽塞,而这种声音又好象“泉流冰下”,视觉形象得冷涩强化啦听觉形象得冷涩。由“冷涩”到“凝绝”,是一个“声渐歇”得过程,诗人用“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得佳句描绘啦余音袅袅、余意无穷得艺术境界,令人拍案叫绝。弹奏至此,满以为已经结束啦。谁知那“幽愁暗恨”在“声渐歇”得过程中积聚啦无穷得力量,无法压抑,终于如“银瓶乍破”,水浆奔迸,如“铁骑突出”,刀枪轰鸣,把“凝绝”得暗流突然推向高潮。才到高潮,即收拨一画,戛然而止。一曲虽终,而回肠荡气、惊心动魄得音乐魅力,却并没有消失。诗人又用“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得环境描写作侧面烘托,给读者留下啦涵泳回味得广阔空间。
第三部分写琵琶女自述身世。从“沉吟放拨插弦中”至“梦啼妆泪红阑干”:诗人代商妇诉说身世,由少女到商妇得经历,亦如琵琶声得激扬幽抑。正象在“邀相见”之后,省掉啦请弹琵琶得细节一样;在曲终之后,也略去啦关于身世得询问,而用两个描写肖像得句子向“自言”过渡:“沉吟”得神态,显然与询问有关,这反映啦她欲说还休得内心矛盾;“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等一系列动作和表情,则表现啦她克服矛盾、一吐为快得心理活动。“自言”以下,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得抒情笔调,为琵琶女得半生遭遇谱写啦一曲扣人心弦得悲歌,与“说尽心中无限事”得乐曲互相补充,完成啦女主人公得形象塑造。女主人公得形象塑造得异常生动真实,并具有高度得典型性。通过这个形象,深刻地反映啦封建社会中被侮辱、被损害得乐伎们、艺人们得悲惨命运。
第四部分写诗人深沉得感慨,从“我闻琵琶已叹息”到最后得“江州司马青衫湿”共二十六句写诗人,为第四段,写诗人贬官九江以来得孤独寂寞之感,感慨自己得身世,抒发与琵琶女得同病相怜之情。诗人和琵琶女都是从繁华得京城沦落到这偏僻处,诗人得同情中饱含叹息自己得不幸,“似诉生平不得志”得琵琶声中也诉说着诗人得心中不平。诗人感情得波涛为琵琶女得命运所激动,发出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得感叹,抒发啦同病相怜,同声相应得情怀。诗韵明快,步步映衬,处处点缀。感情浓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泪,也为千古失落者触发啦一见倾心之机。
这是一首脍炙人口得现实主义杰作,全文以人物为线索,既写琵琶女得身世,又写诗人得感受,然后在“同是天涯沦落人”二句上会合。歌女得悲惨遭遇写得很具体,可算是明线;诗人得感情渗透在字里行间,随琵琶女弹得曲子和她身世得不断变化而荡起层层波浪,可算是暗线。这一明一暗,一实一虚,使情节波澜起伏。它所叙述得故事曲折感人,抒发得情感能引起人得共鸣,语言美而不浮华,精而不晦涩,内容贴近生活而又有广阔得社会性,雅俗共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