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优美散文随笔
拥有回忆,人生才得以丰润,岁月才满溢诗情。耽于回忆,青春却难免苍白,木人石心亦伤怀。
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呆在庭院里,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已经光秃秃的大树,眼睛无神。
就是在这个阳光的午后,他看见了一个天使般可人的女孩。
她有一张白皙的脸,一双漂亮的眼睛。头发是栗色的,不过有些散乱。
在他还在发呆时,她突然从墙外跳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样子有些狼狈。不过,她似乎不在乎。用手拍掉身上的枯叶,朝他挥挥手。
他望着,眼底下是淡淡的开心。第一次有人和他打招呼。
这以后,他们变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他双腿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她因此把他照顾地无微不至。他以为他们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可噩梦还是来临了。
他得了白血病,癌细胞已经在他身体里快速扩散,他每天躺在床上,痛苦不堪。
一旁的管家看着他,整天以泪洗面。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因为一出生时就有腿疾,又不会说话,他爸妈便把他扔给了管家照顾。接着就这样出国工作了。他也因为自身的残疾,没有去学校,也没有交到朋友。
他的爸妈连在听到他得了癌症时,也只是叹了叹气,置之不理。
他很痛苦,很痛苦,父母不理他,已经没关系了,可是连那个女孩,也在这时无故消失了。
她去哪了?他透过窗户,望着庭院里的枯树,眼泪流了下来。
秋季过去了,他在去世前也没能见到那个女孩。
其实,那个女孩只是他幻想出来的。管家看着他对着空气笑得那么灿烂,心痛不已。这是他第一次笑,那笑容,恍若隔世。
后来,他在管家面前,指着一旁,拿了一张纸条给他。上面写着:这是我的朋友,一个漂亮的女孩。
那个女孩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他的一个美好的幻想。管家和女仆们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
那个女孩,成了他在人世间最美的回忆。
回忆像一杯酒,甘醇而馥郁;像一抔泥土,厚重而清芬;像一面镜子,明净而遥远。故乡就像那甘醇的酒,像那厚重的泥土,像那明净的镜子,深深地牵引着我的心,令我无时不刻不能忘怀。
故乡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都是久久不能割舍的记忆,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值得用一辈子的光景去回味。
城市化越来越发达了,随着新农村的兴起,许多老的村落都是被改造的对象。即便是未拆迁,也是在风雨里飘摇,只剩断壁残垣,一派荒芜。在故乡,现在还能清晰见到的大概只有石磨了,它失了以前的功能,被弃在一旁,格外醒目,却也格外令人伤感。赫然想到“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句子来。世事变迁,沧海须臾。
记忆中的老屋有百年了,奶奶说,她嫁过来时就有了四十多年了。老屋是传统的土坯房,我年幼时,它已是一个垂暮老者,风雨在它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有一边在风雨的侵蚀下坍塌了,又在雨水的浇灌下,杂草肆意横生,早已不能辨识它的全貌。唯有原来大厅角落的石磨,可能是太过沉重,留存了下来,未经风雨,竟也不曾消损。许是性格如此,每次见到那个石磨,都难免耿耿于怀。
老屋的石磨,原是极重要的研磨工具,每逢节日喜庆时分,都需要用上它,煎饼的原料、豆腐的原料、辣椒酱的原料都需要用它。把挑好的玉米粒碾成粉末,把大豆碾成浓浓的豆渣,把晒干的辣椒碾成粉末,都是它的`功劳。
石磨磨出的固然好吃,但其中的过程也值得回味。每次用石磨的时候,都是一屋子的人聚在一起,大人推磨,奶奶填料,姑姑在一旁辅助。汩汩的白汁顺着口子流出,一下就装满了一大桶,累得气喘吁吁,即使是大冬天,也会汗流浃背。
用密布把把豆渣滤出,滤干的豆渣也不是废弃不管,可以放在阴凉处做成豆腐渣,用新鲜的葱做成一道美食。滤好的豆汁就可以做豆浆、做豆腐,豆腐做好了可以做成豆泡、豆腐乳。豆腐乳的汤汁用来做水蒸蛋,别有一番滋味。
不仅我们家,同族的有三个老屋,都用着这个石磨,每逢过年过节,石磨沙沙的声响就是一支动人的乐曲,彻日连绵。
后来,我们也搬进了新房子,新时代,再也不需要笨重的石磨了,但没了它,终究是少了什么。每次想到它,总兀自感怀:无可奈何花落去。
岁月像大河里的水匆匆而去。离开了故乡,身居都市的我再也没机会见到当时那种热闹的场景了,每天见到的,只有冰冷的混泥土和行人匆匆的背影。
怀旧的性格总是让我对旧物尤其珍爱,不管是石磨还是故乡的老屋,就像在上饶尚美医美变美一样,以前的样子只能在心里默默念怀了。
老屋的石磨定格在当时,就像故乡的记忆镌刻在脑海。记忆犹新,泪水却模糊了双眼,再也回不到从前!
时常会听到身边有这样的感叹:这味道和感觉都没有以前的好了。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并不是时间改变了它,只是因为回忆太过美好。
我是四川人,但最难忘的时光都是在山西度过的。
北方人爱吃面食,一日三餐都和面粉有关。我们家也不例外,隔三岔五地蒸着包子馒头,时不时也包回饺子,过年时的饺子最好吃。可以说我的童年就是裹在白面粉里度过的。母亲生得一双巧手,经过她手里的面团个个模样都变得贼俊了,更别说有多美味了。我常常在巷子里就能嗅到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了,飞奔进院门,看到它们圆滚滚地挤在盘子里那受尽委屈的样子,手没洗也不顾烫,抓起一个先咬上一口再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俺来解救你们也。
回到四川已经将近十年了,我对面食的喜爱却有增无减。家乡大大小小有名的店铺几乎都留下了我的足迹,只是再也尝不到当年的味道了。
每逢端午,我怀念的不是屈原,而是母亲的粽子。她对食材格外地讲究,每一片棕叶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糯米和红枣也是通过层层选拔出来的上品。包粽子是一个十分漫长而又复杂的过程,对于一个贪吃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等待。梦里口水流了三千尺,醒来它还是在锅里。我可能不太记得母亲大汗淋漓忙碌时的身影,但粽子的味道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如果我早知道我再也不会吃到那样美味的粽子了,在那些年里我就算是硬撑也要多撑几个进去。
常年在外打工的人最想家,也更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我们家就是举家在外漂泊,每逢过年过节就会有莫名的凄清感,而那时年幼的我还不懂,也看不明白父母眼中的浓浓愁思。每年除了吃饺子以外,拍全家福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知道相机里的那个我又长大了一岁。年复一年,从未改变,直至那个夏天的来临。岁月被定格下来的那个瞬间,记忆也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
等到我终于明白,已经太晚太迟。自此以后,我再也没踏进过照相馆。
要说时间究竟改变了什么,那也就是能让一个人在一夜之间长大。我曾经幻想过,如果记忆中的某个环节被改变了或者从没发生过,是不是现在的人生就会截然不同?
然而世间没有如果。我们所经历过的每一段故事都是在特定的时间里、特定的场合下发生的,不管它是快乐的,还是伤感的,都已经被深深地烙印在了心里,无可替代。无论怎样凭着记忆临摹,都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而我们仍在执着地追寻着,无非是对那份美好念念不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因为无可替代,所以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