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泉游记(散文)
珍珠泉位于南京市浦口区定山西南麓以西,自古便是金陵“江北第一游观之所”,是南京主要的地热资源之一。
公元二零一二(壬辰)年三月三日,余住浦口。是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晌午之时,建新人随声至,邀余前往珍珠泉赏景,应之以爽态。随即携旭民俱出、于小街口汇王炎,遂至客运站,先乘江汉而后转168,继而至美景之地。
及至也,一行四人购票即入而观之,其间小道频现,道旁绿树成荫,复行数十米,现大湖于眼前。湖上嬉戏者数十人,竹筏十余只,有红妆艳影流连于湖畔者,婚期将近也。郎才女貌者几对,观其言行,恩爱有加,顿生羡意,其感又惑!
继而转至动物园,首见圈内猴子数十只,嬉戏有之、待食者亦有之;期间有坐视游人者,眼神甚怜,余思索片刻,愧由心生。继而入狮虎园,见猛虎一只,然其威不足比于山野,叹也!思之性随境迁。又见木棚立于它园,绿草青青,然不现动物游于其间,或曰其为小兔之居,尚未现兔之形,复叹之,微有憾意。后即依小道而行,道旁三两建筑不一,虎兽居期间也。又见骑者戏于马背,然不慎坠也,所幸无伤。后原道返回,于路旁见灰熊一双,初次观之,喜沁心脾。然细观即知其一为残,悲怜顿起!又闻困兽狂啸,悲声四出。心已不忍!不至山峡,却怀袁鸣之悲切!
然古之仁者出游,攀高峰,谈儒雅。然吾等则嬉戏于园内,俗也!叹无先人之儒雅,虽有水于此,却无力流觞曲水于期间。幸闻有长城立于此地,处之巅,人皆喜之,因其之高非常人可触,乃建索道,以为民便。登高者不可以数记之,然步履者鲜见,笑谈唯吾等穷斯也!登高之喜,非数言只字可提。至长城之门,驻足片刻以休憩。有立于入口之人,斯可定为奸佞!以其把门之便而饱私囊也。吾等为其奴役。
古人登高谈儒雅,吾等登高则致力于游赏,有物立于长城之头,巅峰也!叹其三人无力至其巅,不足也一览天下,叹叹叹!吾独自攀越,过数百步如影,遂至也。体豪情万丈,清风袭面,其爽无以言喻,唯至者可知。然世事无常,游者之于此,恐态之有异,其情亦迁。
已而夕阳欲坠,时不待我,吾等恋恋而去,其间回头数次,恋也!于山脚小憩,素食以为求温饱。
出园之时,早已霓虹漫天,原道返还,至舍已晚!因觉此行欣然,遂以拙笔记之!
独立午后炎全忘,清风悄落玉簪香。满树芙蓉秀柔婉,一塘珍珠蕴清凉。锦鲤逍遥游荇藻,红榴初嫁妆河旁。此地古今皆追忆,易安沉醉溪亭乡。
早闻珍珠泉泉群之名,今日恰好路过,正得一游。珍珠泉为济南第三大名泉,位于山东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大院内,近年已对外开放。在它周围有许多小泉,如楚泉、溪亭泉、舜泉、玉环泉、太乙泉等,它们一并被称为珍珠泉泉群。没有导游也没有地图,我便信步而行。进了正门直行一里路左右,便是一所大殿。根据大殿外的说明,我得知,这里在明朝的时候被圈为德王府,清朝康熙年间,又被建为山东巡抚大院。大殿并未对外开放,但从外面看,气势恢宏,我想这所大殿大概曾是巡抚的公堂吧。
大殿北侧,有几股泉水。再往北是名为玉带的一条小河,河不宽,可河水清澈见底,青荇绿藻荡漾其中,左右又有碧柳映衬其外,果然如碧玉一般通透青翠,细长的河流正符了其名。河中还有三五锦鲤,悠闲地游走。
沿河西行百余步,便到了大院西墙附近,只见玉带河在此处汇入南北走向的河水,往北流去,流出这个大院,流经百花洲,最终注入大明湖。在此汇合处附近,有假山一座,石拱桥一座。假山旁还有院子里唯一一株大芙蓉树,此时正当芙蓉盛开的时节,柔婉的芙蓉幽香飘来,直沁人心。我沿着河西岸先往北行,路两旁是两排玉簪树,浓荫遮蔽了午后的烈日。风拂花落,不仅满地香软,且还构成“落花人独立”的美景。虽没有微雨燕双飞,却偶见鹭鸶低掠花丛枝间。河东畔有不少石榴树,其花如火盛放,恰似初嫁的新娘。临近大院北墙,河水突然宽阔,河水中央是戏台,有九曲桥连接戏台与两岸。戏台左右两侧皆有壁画,左侧画的.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右侧则是李太白醉酒。
沿河往南返回,到得南段的河流,只见河水源自一方池塘,池塘南岸有一水榭,远远望去,水榭造型优美,如展翅大鹏。水榭中有不少乘凉赏景的游客。走进水榭,榭内悬匾额“浮玑”,取珠玑浮动之意,我想,这就是珍珠泉泉群的主泉——— 珍珠泉了。进入水榭,到得岸旁,只见串串“珍珠”自水下徐徐浮出;更有千百条锦鲤吐泡,群戏其中;二者相映成“鲤鱼戏珠”的胜景。池内水中偏东立石碑一方,上刻泉名“珍珠泉”,字涂朱红色,石碑好似一位窈窕佳人,婷婷独立水中,使人想起《诗经》的蒹葭苍苍和琼瑶的《在水一方》。
珍珠泉东侧,是溪亭泉,李清照的“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争渡,争渡,误入藕花深处”中便是写的此处溪亭泉了。不同于趵突泉的喷涌而出,也不同于珍珠泉的珠玑浮出,溪亭泉却是“泉眼无声惜细流”。溪亭泉旁边的玉簪花树荫下有石桌石凳。此时那边的浮玑水榭人头攒动,这里倒无其他游客。我便独享乐此刻的佳境。我坐于荫下,石凳拙朴,添两分古风;清风拂过,落花翩翩,馨香沁心,添三分幽雅;泉水澄澈明净,添三分清凉;锦鲤泉中游,添两分活泼;“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又添两分诗情。珍珠泉泉群曾在战争岁月中受到毁坏,现在的珍珠泉泉群是建国后修复改建而成的,水势不如原来的大,早先的珍珠泉气势颇大,清人王 运在《珍珠泉铭序》中描述说:“潆泓冲融,清澜百步,旁流带垣,通舟二里,鱼鸟荇藻,怡怡悦性。”所以当年李清照得以在此荡起双桨,观赏佳景,想必更是别有风味。如此想来,清照当年沉醉之时,不仅仅因酒醉,更因景醉,所以才不知归路吧。
抬头望去,往东数十步,又是刚入门所见之大殿了。看看手表,我还要去办别的事情,便匆匆出门而去。出门后,心情莫能平静。遥想千年之前,李清照曾在这里沉醉不知归路,百年之前,一代枭雄袁世凯在这里做山东巡抚。还有无数文人墨客,曾留下足迹,可是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年年岁岁,珍珠泉仍吐珠玑;岁岁年年,世事早已浮沉万千……“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里自金末元初,就被统治阶级圈禁起来,作为达官贵人的“禁地”,便不许百姓随意踏足其中。如今,在*的和谐中国,它已然对社会开放,百姓可以畅游此间,共赏佳境,这不能不谓是社会的民主进步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