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童年故乡的老屋

张东东

散文童年故乡的老屋

  在中国最北最北的地方,有一片辽阔的大草原,叫做呼伦贝尔大草原,那里有一个小镇,叫阿里河镇,我就在那里的一个老屋里出生,并度过了最难忘的儿童时代。

  很早很早以前,我家的这个老屋是一个大剧院,有几十年的历史,后来上辈人搬到这里住,做了改造,我家成了大剧院中的一户人家。一岁时,我出麻疹,在这个破房子里,父母为我四处奔走,求医找药,从死亡边缘把我拉回来。小时,父母说我特别贪睡,由于长得小,一个大手绢就可以把我包住,喂完奶,往小屋子的坑里一推,我就开始大睡,一睡就是半天,也不怎么爱哭,妈妈给我喂奶时,我总是睁着小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很有趣的是,有一次,大我四岁的姐姐把我放在被子上,她到外面玩去了,结果妈妈回来后发现高高的被垛倒了,我被压在中间,正呼呼睡着,小脸憋得通红,结果,姐姐被妈妈痛打一顿。

  四岁时,我已经能说很多话了,也可以到处蹒蹒跚跚地走走,老屋自然成了我的乐土。那时,家里没有多少钱,可我的玩具却很多,娃娃、汽车、小XX,我在仅有的两个生活空间里独自玩着。有时,邻居家的小孩子也放在我家看着,可每次都是玩一会儿,我们就打得哭叫连天,后来,其它的小孩们都不敢和我玩了,可我并不觉得孤独,老屋里仍有很多我非常感兴趣的好玩的东西。六岁时,我已经有很多好朋友了,我们不常打架,因为我已经学会了给他们讲小故事,唱小曲,他们经常给我好吃好玩的。记得那时,家门前有一个大硬土堆,每天,我都和小朋友们在那弹玻璃球,赢纸牌,晚上看不见了,就坐在高高的土堆上,给他们讲好多好多妈妈教我的童趣故事,总是讲到妈妈大声喊我回家吃饭,已是月亮高高了。

  后来,邻居们一家家陆续迁出了老屋,小伙伴们也越来越少。七岁时,我上了小学,其实,当时的我,也仍旧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很小很小的小孩。在那所很小的小学校里,我结识了至今仍是好朋友的两位同学,那时,我们听课都溜号,成绩都不很好,但在校内校外,我们形影不离。学校后面是操场,操场后面是贮木场,成了我们快乐的天堂,每天在空旷的`操场里追打嬉闹,每天放学后去贮木场打鸟、捉谜藏,那么多的快乐日子,那么多的游戏,每天都是不能按时完成功课,可自己仍然快乐悠悠,只是时常冒着挨打的危险。有一次,我们一同去不远的山上玩,整个一个星期六下午,然后,又去小河边淌水,捡小石头,在草坪上打闹,追跑,回家后,已是满天星了。父亲看着我的一身泥泞,脏脏的小手、黑黑的小脸,什么都没说,一脚就把我踢倒在破旧的沙发上,我“很坚强”,没哭,只是拼命挣脱父亲有力的大手以“最敏捷”的动作跑到妈妈身后,抱住妈妈的腿,妈妈“救出了我”,把我的衣服换了,又打水让我冲洗。后来我知道,是老师把我的数学测验倒数第一的“丰功伟绩”告诉了爸爸。这样的“英雄事迹”还有很多很多。

  有过多少童年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童年小朋友,仿佛还在身边,一幕一幕,仍然鲜活地活在我的记忆中。二十几年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也早已大学毕业,在离家万里之遥的异地工作、生活,过去的小朋友们,如今都已为人父母啦。面对着我们的下一代,他们现在的童年会是什么样的?现在的孩子住在高楼里,远离爬树、捉泥鳅、踢毽子这些我们当年的童年游戏;他们每天看见钱、电视、汽车,但看不见日出日落、花开花谢、流星和地平线……

  故乡现在是什么样了,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挺想念的,家也早已搬走了,不过,老屋一定还在,贮木场还在,山不变,小河仍在流。只是,小时一个摇篮车里长大的娃娃已做科长太太了,那所曾经寄读过的很小很小的小学校,已饲养了很多很多的牛羊,听说现在是家乡一个不错的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