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母亲的叙事散文

王明刚

关于母亲的叙事散文

  岁月蹉跎,流年似水,恍惚之间离开故乡已有13个年头。年关将近,年味聚集,迫不及待地踏上西行的列车,思绪也跟着列车一路飞驰:从2004年起,乌鲁木齐——济南,济南——乌鲁木齐,来来往往十几载,记不清跑了多少趟,青丝丛中也渐露白发,望去,窗外的塑料大棚,红砖白墙,铁轨旁的广袤田野随着列车倏忽之间换做了茫茫大漠,千里雪原,我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思念的故乡,如今她就在我的身旁,此时此刻我纵有千言万语要讲,也不及十岁小女耳畔一句:“爸爸,我特别想见到奶奶,我还记得她扶持着膝盖上楼的样子”。这让我心暖亦呜咽,目及天山,双手合十,敬一句“我的父母,我的乡亲吉祥安康”。

  如同往昔一般,班车驶入村头,就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路旁守望,不用辨识,就知道这必是母亲。在记忆里检索,最初这还是我上初一时的镜头,记得那年元旦,班里策划了迎新年歌舞表演,下午开场一直到太阳西斜才结束,迎新的兴奋与欢笑一路相伴到村口,同村玩伴一语咋起:“村口站着的那不是你妈妈吗,哈哈,她是不是还怕你丢了啊?”少时,不情愿的下了自行车,不更事的愤愤的说道:“我都多大了?”母亲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敬而生气,笑着说:“平时这个点你早该到家了……”那时的母亲腰肢茁壮,高高的.个子,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浑身透露出健康、温暖的气息。

  如今,近在跟前,我却不忍多看,却又不得不仔细端详,我知道无情的岁月已经带走了她太多的青春与健康,却又多么的希望还能从她的身上找到记忆里的硬朗,我不断把她如今的形象与两年前见面的形象反复对比,只是想欺骗自己,这两年的岁月在母亲身上不曾走过,不曾增添衰老的印记,哪怕停留在两年前,我亦心安,我惧怕发现新的皱纹,新的牵挂。等不及我转换思绪,母亲已经伸手来接我的行李:“一路上,累坏了吧……”

  十天,转眼而逝,临走前的夜里白雪飘飘,我一点而眠,四时而起,我著扫帚,母执扫把,一起在院子里扫雪,母亲在前扫一条小路,我跟后把小路扫成大路,猛然间,心有种被刺痛的感觉,多年前,儿时调皮捣蛋的我非要执小扫把开路,却把小路扫的七曲八拐,现如今却换了情境,鼻子不忍一酸,母亲问道:“感冒啦?”我赶忙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