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诗,是你的坟散文
若无前世种下的因,怎么会在今生遇见你。若是缘深,惊天之情为何竟成昙花。在诗中,我不停地追问神,还有最为敬仰的佛陀。
这是一场缘,还是一场孽。是未了的前尘往事,还是将要纠缠不休的来世业债。一场没有风花雪月的情窦,在诗歌里,悄悄吐芽。
杏芽,在古老的树上,篆刻自己的足迹,以免来生忘却一段刻骨的情事。诗,在嫩叶中,传递着春雷的浪漫。一个惊雷,就是一首绝妙的诗歌。炸在苍穹,只有那狂舞的春风,方能应和。平仄,抑扬顿挫,豪迈之作,天然而成。
还不待夏雨倾盆时,你就先朗诵起诗歌。为一个逝去的季节,刻一篇墓志铭。纪念那绚烂的'樱花,归于平寂。这是多么令人艳羡的活法,我花开后它花放。绚烂至极,然后甘于淡漠。犹如修行,不曾拿起,谈何放下。担当越大,越深,则一朝放下,也就干脆,洒脱,了无牵挂。
捡拾数瓣落花,拼一阕小令,以祭奠薄命红颜。落红情深,恋热土。春雨寒凉,碾花成泥。这一方土,终究要埋葬这一树花。洒泪为酒,放弃一回汉子的气慨,跪拜那浪漫一江的缘。撒在撒哈拉沙漠,化为尼罗河,孕育古埃及文明,艳后的情史,早已凝成河蚌怀里的珍珠。撒在南美平原,变为亚马逊河,那土著人的风情,如热带雨林般狂长。撒在神州大地,摇身为长江与黄河,西北的引吭高歌和江南的低吟浅唱呼应成佳话。
一个春天的酝酿,总算催熟一场花事。无时累劫的修行,终于等到你的出现。虽未如期,还好那时我未老,你不衰。你如夏雨,骤降,我这多年失修的河,泛滥成灾。瞬间,淹没了我的沧桑。消解了一海的悲伤。
秋凉了,潮未退。夏的狂热,还在诗歌里膨胀。千山万水,挡不住思绪,也阻隔不了会飞的翅膀。一驾白鹤,便现眼前。秋愁不悲,寒气消散,那一眸,就冰消瓦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写物,写人,还写情,诗情合一,情事涅槃。可却苦了相思,这一逢,安需多久的等待。
等待在网上,等待在心里,等待在诗中。把等待,静静地安放在机场里。把相聚,短暂地折叠在黑暗中。把思念,长长地写在诗歌的体内。渴了,就读一读那带血的诗。
以诗温酒,画梅度冬。无人扰,帘外簌簌飞雪。爪痕无处寻,斯人独去,余悲漫漫。似雪,似梅花,画未成,人无影。伤心处,天寒地冻。
也许是情深缘浅,上苍只许你我各借一程。相遇,相知,却不能相守。这一程,没有艳丽的花,没有洁白的月,只有我指尖下敲出来的诗。有诗,就有了我们的世界,少花缺月又何妨。诗里有你渴望的一切,我是王,你是后,我们的国,温厚纯情,有情人皆成眷属。
人各别,情未绝,心如藕丝,连绵难断。爱与念,皆为诗。
我的诗,是你的坟。诗中,存你的容,存你的心,存你的魂,存你的一切。见诗如见人。诗已是你的舍利。是我生生世世都要供拜的圣物。
你走了,潇潇洒洒,而我唯留下一本待版的诗集,沉重无比,悲伤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