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岁月里的那条老街散文随笔

王明刚

风吹过岁月里的那条老街散文随笔

  那条老街,印象中除了一陈不变的墨褐色,就是苔藓肆无忌惮的爬满了古老而沧桑的台阶,暗红的砖头砌成一旁简短的围栏,杂草乱窜似的要逃离这条陌生而又熟得发腻的地方。

  其实这条街在曾经,是一条热闹喧嚣的小巷。每天清晨,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小街就已经人满为患了。小贩们各自挑着精心准备的工艺品,或是吆喝,或是呼唤。开始一天的忙碌却温馨的生活。

  青石板上有雨水打湿,衬托石板上的颜色更为深冽。顺手去触摸墙壁古老的陈旧,就会让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进到那令人流泪的故事里。

  叫不出名字的民谣在街道忽远忽近。老街,怔怔地怵在原来的角落,默默舔舐着时间带给他们的伤痕。

  老街在过去并不叫老街。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香草街。

  传唐徽宗曾巡游于此。被一阵奇香吸引。闻香而去,止于园圃。园内有草,遂以香草命之。此后香草名扬于世,香草街也由此而来。

  唐朝是个繁华的朝代。南北盛况,歌舞升平。香草街的盛景可想而知。

  处处纺织,处处笙箫。

  可是繁华背后总是会依附着或多或少的噩梦,蕴藏着悲伤哀怨的虚芜。一旦光鲜美好的面具被撕开,多少荒凉悲哀之事都会扑面而来。

  安史之乱扰乱了多少唐代诗人的清梦,铁蹄一声声又踏碎多少温柔乡?战乱的鲜血溅在老街的身上,血腥味让人禁不住呕吐。

  颓垣废址,荒烟蔓草。

  平时的.吆喝声再也没有了。到处都是官兵扰民,烧杀抢掠。百姓闭门不开,惊慌失魂。只有老街顶着青苔满布的石碑,用沙哑的喉咙诉说着世道的悲歌。

  五代十国仍是个混乱的局面。胡马窥兵,二十四桥已不在,冷月无声。波声乃荡却唤不回已逝之人。

  北宋的一个叫柳永的男子,曾路过这条街,他说他是奉皇命来填词的。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淡默与释然。

  柳永至此时常流连于乡街市井,穿梭在烟花巷外。带着他的笔,他的纸,还有他的酒。他走的时候对人们说,如果有机会,我宁愿死在这。伴着青草和花香。老街流下了一滴泪,来纪念那独自远去的背影。

  元明倾付了大宋边疆,汉化在老街口里生根发芽。古老的文化就此此消彼长,历久弥香。

  大清王朝的盛与衰,老街被拉扯着在风雨中飘摇。终于暴雨倾盆而下,大清倒了,老街病了。

  一代代王朝不断的更替,一曲曲悲歌不绝地哼唱。老街这个古老的见证者,用她苍老发涩的声音诉说着辛酸苦辣,她那深邃沧桑的眼底透露着爱恨情仇。

  老街在岁月里不断坚强,而病终究会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