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白玉兰散文

王明刚

皎皎白玉兰散文

  生长在北方,我真没有机会那么近的与玉兰花交结,但就那一次亲近的接触,它就在我的心里一直绽放,那份清新素雅,超然脱俗的美,就入住在了心里最为柔软的地方。

  玉兰花在簇簇绿叶间悠然自在地安放着花的姿容,每一片花瓣相互缠绵地紧挨着,质朴而优美,就那样一朵一朵独自盛开。它没有牡丹的妖娆华贵,没有丁香的芬芳泗溢,它就是那样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地绽放。

  在海南一处园林里,我看到几朵白花在茂密的绿叶间晒着太阳,呼吸着空气,温润典雅地享受着自然最为厚重的馈赠,在绿叶间超然凸显,而又与绿叶浑然一体,那般和谐舒张,那一刻玉兰的美就在心底高雅华贵,神韵悠长。

  我在玉兰花前站定,看着它娇巧的容颜说:“这是玉兰花。”导游愕然,你还认识玉兰花,带着一批西北的游客,在他心里兴许西北就是不毛之地。我也纳闷我分明是第一次走近玉兰花,我怎么就认识它。在西北是没有玉兰花的,缘于北方干燥、寒冷,不适合它生长,但已有人对它情有独钟,想营造一个适合它生长的环境,在北方培育它。我兴许是在梦里、在电视里间或其它图文并茂的资料里,见到过它吧。

  在海口五公祠,我又见到了玉兰花。它已开始凋零,静静地落在地上,依然是一朵完整的花姿,一瓣一瓣紧挨着,虽已凋落,但它还保持着花儿娇好的姿色,没有枯萎。我一朵一朵的拾起捧在手心,心轻轻的有点痛,它还艳丽怎么就谢了呢?花有花期,如期绽放也将如期凋零。离开枝头依然绚烂,它用靓丽的姿容倾情凋谢的寂寥亲吻孕育它的大地。我在五公祠的五尊雕像前静默,感悟先哲的伟大,又在每一座雕像前放上一朵玉兰花。看玉兰花在塑像前静美,刹那间领悟了它给人的那份超凡脱俗之美。

  它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淡雅神韵,那样从容淡定,让你为之沉醉,看着它你就会想到博大丰腴,想到无私阔绰,想到无欲无求,想到它静默纯真的微笑,就在它飘落时依然含笑作别,去拥抱大地深情的期待。

  很久以前,好像看过一部电视剧叫《皎皎白玉兰》,隐约记得是写一位白衣天使,为病人挥洒了青春也献出了生命。如今,天使样姣洁的玉兰就在我心里清澈润泽。

  曾经的`一切又在心底浮动光亮。

  你叫玉兰,名如其人,你有玉兰般的神采,但又是那样的淡然,安静在自己的世界。你真的超群出众,曾名列前茅,但你还是默然的去了需要的地方。

  在那个地方你很快就出类拔萃,独挡一面,博得了众人的赞许认可。

  那时你就静默地行走在人群里,如玉兰花般平淡舒放。与你走过的那段岁月,平静中崭露出丝丝温暖。要下班了,刚洗了手有人来叫,你毫不犹豫地前去看望;刚要准备离开,又有人询问,你又耐心地倾听。等你的我真想走了,可你那点点馨香拖曳着我。总是与你相伴舒爽愉悦。

  后来你去了远方,一个玉兰花开放的地方。

  彼此只是偶尔遥祝平安,遥祝节日,遥望彼此幸福如意。

  有那么一阵,电话里总能感到你轻轻的叹息,探询你总是欲言又止。总以为你是远离家乡,思恋亲人,依恋故土;亦或是你好胜心强,追求太多太过完美,烦忧自然频添。不想,你历经了人生最大的痛,在遥远的他乡痛失最亲最爱的人——你的爱人。

  我们不知道你是怎样走过了一段痛苦煎熬的日子。你说你几近抑郁,那一段路真的好难走,差一点就陷落其中不能自拔,但你走过来了。

  不仅如此,你也帮女儿走出了阴霾,是你用那裹着心痛的温婉一点一点地焐热孩子在冷水里浸过的心扉。

  女儿临近高考,在人生关键的路口,遇此不幸,娇弱的心承载不了这份重创,你撑起了孩子的天,给她家的温润。每一个周末,你很早起来煲汤,然后奔波四小时之久送到孩子面前,并与她交心地畅谈,你风雨无阻,从未停歇地坚持了半年多。

  孩子考进了父亲和她自己期盼的大学,你满足而又欣慰地笑了,这份笑容展示了你所有的坚强。

  如今,你一人生活在远方的他乡,如玉兰花样优雅清香。

  你说你一直坚持练瑜珈,三年来风雨无阻,自己感到充实丰硕。

  你说你对生活从不凑合,一日三餐花样翻新,善待自己;你还经常烙家乡风味的大饼,我问你一个人吃不了多少烙饼多麻烦,你说拿给同事吃,很开心的。

  你说今年过年叫了两个单位新分来的小姑娘,她们回不了家就在你那儿过年,你依然是那付热心肠。

  你说你养了一只小狗,那份愉悦从话语里溢出,我都感到了它的可爱。

  我看到了玉兰花脱俗超然的静笃神韵,看到了它从容风雨的铮铮铁骨,看到了它悲欢淡然处之的凄静之美。

  静到这般透亮,幸福到如此平淡。

  心如兰花自芬芳。

  在生活里就是那份宁静淡泊,就是那份茶香清远,就如那悠然舒悦的曲调,调和出生活美妙的乐章,为平淡增添了几许缠绵。走在月光下,走在阳光里,黑夜相伴,艳阳相随,看着月亮,数着星星,照着太阳,一切的一切顺其自然。

  自然有它真切的美,人如自然收放自如,春夏秋冬沐风听雨数叶落,踏寻银装素裹的雪野,看雪自飘零心自静。

  一生一世,成与败,苦与乐,幸与不幸,存在的与没有存在过的,都将烟消云散,随风飘失无处寻觅,但那些激荡的岁月将在心中永存。

  如朋友贺卡祝福:“我们都老了,我们的孩子也会老,只有记忆里的岁月永远年轻。”

  生活能静到玉兰花般透亮,在平淡中幸福到极致,那是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