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不昧与洗劫一空散文

马振华

拾金不昧与洗劫一空散文

  回家的路上,看到两百块钱,正好旁边没人,拾了起来,确信不是假钞,很是惊喜:够我几天挣的了。这些年来,丢了几次钱,也被朋友骗过钱,但还真没有捡过钱,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回想起小时候,无论捡到什么东西,都要交给老师的。那时的心灵是纯洁的,接受的教育也是干净的。成年以后,虽然没有机会再让我拾金不昧,但为人却总保持着几分善良,看到乞丐,也总要给他一块钱。

  那时候,我一直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直到听到她的消息,我忽然感觉到还是“好人没好报”这句话讲得实在。

  她是我的小学同学,大家的关系不错,她十九岁那年,就得了不治之症,一直与病魔坚持了十五年。而我呢,也在五年前,得了同样的病,从此,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彼此间的联系就更近了。

  去年五月的一天,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她打来的,还以为是换了手机。原来是捡了一只手机,用它给朋友们打了几次电话,同时也在等着失主来电话。我笑了,同时也有几分不以为然:“都这个年月了,捡手机还有往回还的,真服了你!”

  她很认真:“那怎么行,我要丢了东西,得多着急呀。反正我也捡了便宜,这几天省了不少电话费了。”

  我无语,这是个善良的女人,虽然十五年的病魔已经让她生活拮据,却仍然坚持着自己心头那份善意。捡了手机,只是打了几个不花钱的电话,却在等待着失主,试问,如今这社会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呢?

  然而,世间的事,往往就是这么讽刺。几个月以后的国庆黄金周,她和丈夫去北京看病。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小偷光顾了她的家,偷走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电器、衣服,甚至连她打针的注射器都没有留下来。

  同事们安慰她:“人生有得必有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然而,这些无力的语言,似乎不能阻止她的焦虑,她本已脆弱的身体仿佛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从此一病不起,两个月以后,她开始血液透析,最初一个星期一次,到后来三天一次,紧接着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今年四月份,在家人和朋友的援助下,她被迫到天津去换器官,至今已经经历了两次大手术,仍不能有明显的起色,所以只能在那里默默的等待,等待着合适的配型,再进行新的手术。

  我痛恨小偷,他们把别人的血汗钱,就这么无情的偷走了,自己是痛快了,失主的日子又怎么过呢?为什么我们天天在讲法制,天天在讲警察的神勇,而这些贼子们却总也杀不尽呢?难道警察和小偷真的也像猫和老鼠一样,是要维持生态平衡吗?

  从古书上,不只一次的看到过“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两个词。往往用来形容某官员,把管辖范围治理得如此如此,然后该官员很快得到升迁、委以重任。每当读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内心也是非常憧憬的,这种日子,该多么好呀!大家互相信任,以诚相待。

  然而,睁开眼睛再看看周围,一个个安着防盗门还不能够放心,窗户上还要钉上铁护栏,即便是这样,还不免有失窃现象发生。难道,我们真的不如古人吗?是我们的治理环境,不如古人的措施得力?还是我们的国民素质,远不及古人的纯朴?亦或是古人根本没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样的太平盛景,不过是写历史的人在美化罢了。历史是人民来写的?还是统治阶级来写的.?这点就不用细说了吧?

  于是,在互相防备的社会环境里,人们的关系在日渐淡薄,金钱主义逐渐占据着上风,社会公理、传统美德的呼吁声越来越小。于是,拾金不昧的好人被洗劫一空,洗劫一空的坏人丰衣足食。于是,我站在路边,拿着这两百元钞票,犹豫再三……

  如果是一个贪的官的钱,这点钱不够他打两把麻将;如果是一个公务员的钱,只不过心疼几分钟;如果是一个工人的钱,也许就要窝囊好几天的;如果是一个靠低保生活的老人的,这或许是他这个月的药钱,是他这个月的饭钱。我不能因为想得到这二百块钱,就可以用侥幸心理,就从心里胡乱认定是一个富人丢的钱。我也不能因为朋友的“善有恶报”,就放弃了自己对美好的追求,放弃了自己心安理得的睡眠。

  最终,我来到了电视台,从这两百元钱中,拿出三十块钱,发了一条广告:“有在集贸市场丢失了人民币的朋友,请和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