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平凡烟火,且行且歌散文

张东东

穿过平凡烟火,且行且歌散文

  一

  六点,手机的铃声准时响起,一家人开始了各自的忙碌:妻子做饭,儿子揉着惺忪的眼,草草地洗了脸,坐在书桌前背英语单词,我呢,叠好被子,简单地收拾一下卧室,半倚半靠在枕头上,打开自己喜爱的书。

  这样的日子,简素,琐碎,忙碌而又平淡。可是朋友,这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洋溢着多么温暖的情绪啊!当你和你的老人,和你的妻子,和你的儿女围在餐桌前,头抵着头,喝着热热的豆浆吃着肉饼,听着老人唠叨家常,听着孩子传播校园新闻,听着爱人安排这一天的饭食时,你的内心难道不会涌起阵阵暖暖的浪潮吗?

  所谓幸福,无非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的平淡中感受家人厮守的亲情,忙碌中感受工作充实的快乐,琐碎中感受到个人存在的价值吧。

  二

  平时拥挤的街道难得清静。除了三三两两晨练的老人,就是急匆匆赶往学校的学生了,我自由地伸展着胳膊和腿,胡乱地扭着腰身,或者正向或者反向地转着脖子——走几步,跑几步,不知不觉到了小城的中心广场。

  沿着湖边的小路跑了一圈,身上微汗。于是停了下来,对着清澈的湖水发一会呆,湖水静静地,微风拂过,便荡开层层细细的'波纹,水面上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柔柔的,似一袭洁白的轻纱,杨柳、小山、湖心的小岛、亭子还有晨练的人们便都朦胧在这雾气里,几家早起人亮起的灯光被这雾气滤过,慵懒得似瞌睡人的眼,薄雾中的小城如情人在低低蜜语,似做着半张半合半醉半醒的梦……

  三

  广场上,传来悠扬的音乐旋律。我的心一下子兴奋起来,突然有了想跳一跳、蹦一蹦、扭一扭的冲动。于是,在湖边的小路上,我把双手并拢,高高举起,举过头顶,同时脚跟高高踮起,闭上双眼,伴着轻松的音乐,想象着把自己的身体升向无限的高空,想象着自己伴着初升的太阳,伴着火红的朝霞与天与地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想象着自己的内心充满了阳光——清澈的没有一丝阴霾的阳光,温暖的没有一丝寒意的阳光,快乐的没有一丝烦忧的阳光……

  西边,还挂着残月,东方已布满了朝霞,新的一天的太阳就要透过云霞的锦被,露出它可爱的笑脸了!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我不禁想起唐人王湾的诗句。如果说这残月意味着昨天,意味着过去,那么这朝阳肯定就代表着今天,代表着未来了——昨天,那已经过去的昨天不论是忧伤是遗憾是失落还是得意是辉煌,都让它过去吧,就让我们“挥一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吧,重要的,是过好今天,就让我们对着朝霞,对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深呼吸,呼出一夜沉睡积在体内的浊气,呼出积压在心里没有发泄的烦恼,呼出这样那样的小失落小埋怨小隔阂……

  如果你累了,如果你躁了,那么就闭上双眼休息一会吧。闭上眼,学会忘记——人生难免会有遗憾,我们要做的,是学会把已有的遗憾忘记——忘记昨天的懒惰忘记昨天的失落忘记昨天的牢骚,把一切消极的东西留在昨天;把一切烦恼一切忧伤一切灰色的情绪都留在昨天吧,都让它们尘封在岁月的橱柜里,只保留快乐,把全部的快乐带到今天。

  四

  晨风。白衣。白发。红扇。

  舒缓的音乐中,老人的方阵在整齐地舞扇:洁白的衣服,火红的舞蹈扇,悠扬的乐曲,整齐的动作,无不令人感到生命的美好和洒脱。更有几个可爱的小家伙,大概是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却又醒得早,不肯在床上躺着,也跟着老人出来了,他们就像是一匹匹没套上缰绳的小马驹,在广场上跑着,跳着,尖叫着,有时又淘气地钻进方阵,在这个那个舞蹈的方阵中穿行,捣蛋,如花间飞舞的蝴蝶……

  生命总是美好的。孩童自有孩童的天真,少年自有少年的张扬,壮年自有壮年的忙碌,老年自有老年的洒脱与恬淡。错过的不必遗憾,失去的无需懊恼,享受生命的过程吧,带一颗期待与憧憬的心,一双欣赏的眼……

  五

  十字路口。上班高峰。上学高峰。红绿灯。

  既然不能过去,那就停下来,站到路边,站在一个不影响别人前行的地方,默默地观察匆匆的行人吧。

  再也没有比十字路口更能令人产生感慨的地方了!

  匆忙,那真是争分夺秒,有时不我待这急迫;忙碌,人人都像高速旋转的陀螺。

  开车的,骑车的,步行的,好像每一个人都那么焦急——焦急地看表,摁喇叭,看红绿灯。

  好像我们的一生都那么匆匆。匆匆地成长,好像一步也不敢耽搁;匆匆地挤进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好像从来没有嬉戏玩耍的时间;匆匆地工作买房结婚生孩子,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嘿嘿,也是呵,生命如此短暂,哪有停下来看风景的闲功夫,哪有享受轻松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