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唯美散文

马振华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唯美散文

  清晨醒来,却难以再次入睡,一看时间,才是凌晨五点半钟。看看窗外,除了远处那稀疏的路灯的光影,整个天空还是一片漆黑。既然无法入眠,索性来到客厅,泡上一壶清茶,翻看一下书本,聊以度过这清静而孤寂的黎明之晨。翻开《红楼梦》,略略看了几页,发现没有什么阅读的心境。合上书本,思绪如潮水一股股地涌来……

  求学时代,那时候我在昭平中学初中部读书,每逢节假日,总要回家一趟。一是回去拿下一个月的伙食费,二也是借此回去看看母亲。假期总是短暂的,临动身回校的那天,母亲总会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就起床了,为我准备早饭。旧式的房子,厨房与房间相接的,母亲经过我房门的时候,总是轻抬脚步,以免打扰我睡觉。朦朦胧胧中我会听到厨房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会儿是出井挑水,一会儿是搬运柴草,一会儿是淘米洗菜……

  那个时候,虽说接通了电,但印象中电压极不稳定,有时候还常常停电。这个时候,母亲总会点上一盏煤油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划燃火柴,点着柴火,不一会儿整个灶膛就明亮起来了。家中生活清贫,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母亲只能尽其所能为我准备稍微丰盛的早饭。所谓的丰盛,无非就是为我炒饭的时候多舀上一勺子油,外再添上一个鸡蛋。

  那个时候坐车得到镇上,在六点多吃饱早饭动身前往街上天还未亮,到处还是漆黑一片。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揣上一把电筒,用微弱的亮光关好门窗,拎着行囊。寨里的小路还没有修好水泥路,坑洼不平遍布水坑,一不小心就会把鞋子弄湿弄脏了,所以母亲总是把电筒的光向朝着我前行的路,提醒我要注意脚下的路,而自己却每每因专注前方而不小心踩中了水坑。

  通过镇上的路,要经过寨中的月亮古井和风雨凉亭,中途还要经过一个护宁祠。这个时候母亲总会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火,带着我进去点上两柱香,在祭拜的时候,总会说上一些保佑我学业进步之类的话语。路上就只有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母亲总会利用这个时间叮嘱我在学校要好好读书为家人争光,要和同学好好相处,遇事多忍让,莫与同学相争执等等之类的话语。

  这段土路得经过前面的钟家寨,走过仙子脚,再经过一座明末当地土司修建的三巩石桥,往往到了镇上已经是六点快七点钟了,而早发的班车,也大多会在这个时间经过镇上。前往学校,还得翻越一座巍峨的东潭岭,往往到了学校就要花上三个多小时,因此母亲总要早早准备,早早送我出门,就是为了让我不要耽误路上的.行程,早日返回学校。在车站等候的时候,母亲不时地望着路上,看到车来了,她会迅速地提上行李,赶到车上为我占好了位置。在临走时候,总要再嘱咐我一番,说些路上要小心、看好行李之类的话。这个时候,天已大亮了,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各色小贩开始支起了摊子,开始一天的忙碌了,而母亲这个时候,也要赶回去忙碌农活了。

  看着母亲那瘦小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的时候,我的鼻子酸酸的,母亲的背影就像朱自清笔下父亲的背影一样,我顿时热泪盈眶,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母亲沿着乡间小路送我上学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它让我懂得了奋斗的意义和拼搏的可贵,也让我明白了母亲对我的那一份最深沉的爱。好在我没有让母亲失望,靠着自己的努力跳出了农门,成为母亲心心念念吃国家饭的人。

  倏忽之间,母亲也已渐渐老去了,而我也迈进了不惑之年。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自己也买了车,沿着当年的乡村土路,我常常回去看望母亲,希望她老人家能够尽享天伦之乐、幸福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