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稿经历散文

马振华

投稿经历散文

  一九九一年四月,我从部队上退伍后来到远离乌鲁木齐市二百四十公里的南山矿区丰收电厂。这里地处天山深处,交通不便,文化条件相对落后。每到晚上,一些不甘寂寞的年轻人或出去打牌,或出去跳舞,或出去找人聊天,我便经常性地将自己关在宿舍里练习新闻写作。记得宿舍没有桌子,没有凳子,我便将几本书摞起来,坐在上面,爬在床沿上写东西。我的枕头和褥子下面经常放着纸和笔。我在丰收电厂当时是汽机检修工,所以有时我也将我的笔和一些稿纸放在我车间的工具箱里,一有空便拿出来写。

  当时我最爱看《乌鲁木齐晚报》,也最爱给《乌鲁木齐晚报》投稿。来丰收电厂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看到《乌鲁木齐晚报》,后来才知道丰收电厂没有人订阅。听说离丰收电厂五公里外的南山矿区政府订有《乌鲁木齐晚报》,于是,每到星期天,我都会骑自行车,爬几个坡,下几道坎,来到南山矿区武装部,找到值班的“老刘”师傅,翻看“研究”《乌鲁木齐晚报》的栏目。此后,就根据报纸是下“索引”给报社投稿。大报不好上,我就给小报投。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给《乌鲁木齐晚报》、《劳动服务报》、《乌鲁木齐人口报》发稿最多。因为是单身,星期天时间很充裕,我就骑着自行车,满山沟跑,寻找一些新闻线索,写好后投寄给报社。山里的文化生活是枯燥无味的,但有了给报社投稿的嗜好,我的业余生活不再孤寂和无聊。可能是南山矿区很少有人给报纸写稿的原因,我采写的反映南山矿区人生活、工作的稿子便零零落落地在小报上出现,虽然不多,但是比起刚开始投稿时见报率还是高了。没有想到的是,《乌鲁木齐劳动报》刊发的`我的一则消息,竟还获当年乌鲁木齐市级好新闻“消息类”三等奖。

  每有见报的“样报”寄来,我都如获至宝,将每一个版面都一字不漏地看完。可以说,在当时的南山矿区,我是唯一和报纸保持着亲密联系的通讯员。当时,在我车间的工具箱里,在宿舍床铺下面,都有我压着的四处收集来的报纸,采写新闻的纸和笔。每采写一篇稿子,我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山坡上的一个小邮电所将稿子寄出去。

  在编读往来中,我认识了时任《乌鲁木齐晚报》“社会新闻”部的编辑袁玲,她了解到我看报纸不及时的情况后,便将每期的报纸以“社会新闻部”名义寄给我。有段时间,我没收到报纸,顿感失落。一天,印有《乌鲁木齐晚报》社字样的信件寄来了,我赶忙拆开,发现报纸里夹着一张小纸条,是编辑袁玲写给我的,其内容是“因为休假,几期报纸未寄,抱歉,并希望你多投稿”。让我很是感动。到一九九三年十一月我调南山矿区武装部工作,编辑袁玲也就不再给我寄报,原因是我看《乌鲁木齐晚报》或其它报纸已经很方便了。

  一九九五年三月,我从南山矿区武装部调乌鲁木齐军分区政治部。这时的投稿,成了我的本职工作,且大部分稿件不是以邮寄的方式投过去的,而是直接坐车送到报社的。由于工作,我经常出入《乌鲁木齐晚报》、《新疆日报》等报社,

  又认识了乌鲁木齐其它报社的一些编辑、记者。如:《乌鲁木齐晚报》的张涛、李光明、王瑛编辑等,《新疆日报》社的金润涌、刘旭平编辑等,还有已不幸病逝的新疆人民广播电台采通部的编辑李贞璞,都给予了我无限的关爱和帮助。

  一九九七年,我被调到原乌鲁木齐市新市区政府办公室从事文字秘书工作,虽然工作不是专职写新闻,但业余仍然对新闻写作情有独钟。平时工作忙,没有时间给报社或电台送稿,我就在每周六或周日骑自行车给报社或电台送稿。因为写的是新闻稿,我采取了一稿多投的办法。我至今仍然依稀记得当时骑自行车的投稿线路。那时我家住天津南路,从家里出发,骑自行车走天津南路、苏州路、北京南路、新医路、阿勒泰路、到南昌路,因为当时南昌路有“乌鲁木齐经济广播电台”,从“乌鲁木齐经济广播电台”出来,从阿勒泰路直上拐向扬子江路,因为这里有《新疆日报》和《新疆都市报》社,此刻口渴了,就对着报社的自来水龙头喝几口水。从《新疆日报》和《新疆都市报》社出来,走光明路,从光明路走新华北路,这里有《亚洲中心时报》社,从《亚洲中心时报》社出来,再走光明路到北门的新民路,这里有“乌鲁木齐人民广播电台”。从“乌鲁木齐人民广播电台”出来走青年路,因为这里有《乌鲁木齐晚报》社。从《乌鲁木齐晚报》社出来,从五星路到东后街,再从东后街到人民广场的自治区政府门口附近的《新疆经济报》社,到此稿子就送完了,接着骑自行车走解放北路到光明路,绕到西大桥下的河滩路返回位于天津南路的家里,前后用时不过两个小时,乐此不疲。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是星期六或星期日,报社或电台的编辑部不一定就人在,如果有人在值班,我就亲自将稿子递交给他们,如果没有人值班,我大多是采取了将稿子塞在编辑部门缝里的办法。

  记得有一年冬天我骑自行车到“乌鲁木齐人民广播电台”送稿,一位记者看到我大冬天的满头流汗,很夸张地感叹说:“哦哟!千海江,看来你是乌鲁木齐最能吃苦的通讯员了!”我被他的话逗笑了。

  社会发展了,各种电子邮件改变了过去通过寄发邮件和亲自送稿的方式。这几年,我再也没有给报社或电台邮寄稿件,更没有骑着自行车给报社或电台送稿件。回忆自己多年前的投稿经历,有感慨,有思绪,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