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子西湖的桃花开现代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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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子,我的姐姐,想起你时,心里总能温暖。近二十年,我们看着彼此长成和老去,你在那边伸开掌心,我在这里也能闻到清香。
你走路的姿势,仿佛这个世界都与你无关,但杯盘碗碟却总在匆忙中把你粘住,又可见得你的利索。你倒水的姿势,不见温火,偏又能把尘味一一卸去。有时看着你,忽然会想到,这世上多有灵秀女子,只在平常日子里合眼坐着,偶有阳光妩媚之时,踩个脚出来晒晒日头,这外头的风景待见不见,便依旧回到里头继续呆着。我有时会笑,别人的风月,我们也没份,是不是?
前些天,你曾答应让我陪你在西湖看几日桃花,我是心甘情愿贴钱贴人贴时间,可临买机票却说要述职,按我的看法,这述职没加薪没升官,便是越述越臭,但臭了也要述,心痛地看着你的日子越过越累。你不来,我只好自己去。
那几日我住在西湖边的高楼上,那个房子有一排落地窗,正对着白堤和锦带桥。你没来,我变得懒惰,傍晚我便早早地坐在那个窗台上,看人来车往,看雾锁西湖。那个床空空的,雪白的床单对着雪白的墙,我为什么要守着这没有人气的空床和白被?我为什么就要对着这白墙孤独入寐?我把柜子里的被子全部拿出来,堆满一床,我把房子里不用钱的能吃的都吃了。我穿紫红的衣裳,执意要睡在窗台上面,任早上的太阳从脚趾头晒到头发尖,不饿昏绝不起来。
自上次你与我说了镯子和那些个瓶瓶罐罐的故事,发觉原来关心你并不够。我总是以为,这世上人和事,能消化便消化,不能消化便任其风化,所以你的有些话,只能为你掩着掖着等待风化。
唯独那个镯子,那一次你说“玉裂的.声音竟可以这样凄绝清脆”,我没心没肺不以为然,再好的东西,裂了便裂了,你不是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么,还要我说什么。真是报应,那一个下午,我穿一袭紫白飘风,行走在白堤上,眼里只有桃花,在孤山路西泠桥下狠狠地摔了一跤,竟然把戴在手上平日宝贝似的玉镯也摔成三块,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有些东西不能宝贝,越宝贝越容易破碎,譬如你那个蕴着别人眼泪的镯子,千珍万重地爱护着,还是摔裂了。当我伤感着向你报告我的玉也碎了的时候,你却幸灾乐祸地说“你的也碎了,再买个大大的穿着”。我们是物以类聚,连东西也陪着你摔。行过西泠桥,便是钱塘苏小小之墓,见柱上刻有“湖山此地曾埋玉,金石其人可铸金”,应了心,我把玉也沉入西湖,在西泠桥边的桃花树下。“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的苏小小,一定是个喜欢干净的人,我想,我平日不做亏心事,所以我的玉也很干净。现在我两手空空,决定等着你买个摔不烂的大大的金的银的来戴。
一些高山流水的东西,其美丽甚至于爱情,看过《丁香,我想带你走天涯》,一个叫枯荷的要带一个叫丁香的走天涯,几个画面几行话,那种情感的美好,让人心里无限旖旎向往。当然,绝不是我带你走天涯,我也不会带你走天涯,我已把它们落实在平常的穿衣吃饭当中去。就如上月听说你新烫了个头发,我就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你,待见了人,也不管你伤不伤心,第一句便是不好,让你恼去。三毛在一篇美文《简单》中说过快乐要避开朋友间无事忙的热络才好,我便不干,忙的时候不管你,不忙的时候便烦你。说到这里便有点恨你,考了多少年的驾照,居然至今不敢一个人上路,我都横行超过十万公里了,为了时时能看见你光汽油费便不知亏了多少。三毛说快乐是阳台上那朵非洲菊,这两次我到寒山寺去,看见黄墙下一排排的非洲菊,才晓得非洲菊原是这等绚丽颜色,不过快乐再简单,也断不能是一朵,要蓬蓬勃勃的才好,相好是不能孤独的。
那几日,我游荡在西湖边,你知道我是个走路也会丢魂的人,何况面对这样的桃红柳绿。四月的西湖,柳树刚抽丝,一寸来长的叶条,软软的鲜嫩着在微风下飘曳,轻盈如水袖流云。而一树一树的桃花,把西湖的四月绽放得令人窒息。我迷恋于花开颜色,又要顾着脚下初生的翠绿,所以摔了一跤又一跤,记得长着一头苍苍白发的可爱的余光中老先生就说过“美,总是令人分心的”。我的美是用心摔出来的,遗憾的是没有掉进湖里,终究沾不到西湖水的灵秀气。如果你来,我们会摔得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