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四十岁生日之际散文

张东东

写在四十岁生日之际散文

  望着桌上的日历,我恍然大悟,今天我已经四十了,心底掠过一丝恐慌,耳畔却响起了孔夫子的话:“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两千年前的古人,能在四十岁时通达事理,而我一个文弱女子,到四十岁时对生命有何认识?

  女人四十,会明白人生就是戴着镣铐的舞蹈,那些束缚住你的东西,恰恰也是最美好的,它让你患得患失,而又充满希望。对父母的牵挂,对子女的操心,就是我生命中的镣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懂得了父母的不易,自己做了母亲十几年,切身体会了父母许多无法表明的牵挂。看着日渐衰老的父母,我有点束手无策。既害怕听到父母说起身体不舒服,又害怕听不到父母的消息。因而只能增加回家的次数,常回家看看,让辛劳的父母不太寂寞的。

  女人四十,子女也到了关键的时刻,十几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处于人生中最紧要的时刻。作为母亲的女人,害怕管得严了,孩子产生逆反的心里;管得松了,耽误了孩子的成长。在中国这个缺失父亲教育的国度,四十岁的母亲极为尴尬,真的是患得患失。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让不少母亲走入歧途,进退两难。是呀,不管孩子如何,每位作为母亲的女人,都对孩子充满了满满的希望。

  女人四十,上有老下有小,在这些负重前行的女人身上,我们却看不到丝毫的悲伤,因为,四十岁的女人被亲情包围,这浓浓的亲情,其实是生活中最为美好的。不是吗?父母会心的一笑,孩子捧回的奖状,都让女人们喜笑颜开,忘却往日的劳累。当然,四十岁的女人肯定是单位的骨干,这些人年富力强,有十几年的工作经验,少了新手的怯懦,没有过多的倦怠,正处于事业的黄金阶段,这也是加在我们身上的'另一道镣铐。不管是谋生的需要,还是打心底的喜爱,工作都是我们生存的一种重要要素。领导的肯定,学生的喜欢,家长的称赞,也是我一个小小教育人的光荣。记得这学期,由于工作需要,领导准备在中途让我带另外一个班级,我那些调皮的学生竟自发地去找领导,坚决让我带他们。虽说他们调皮TJ在全校出了名,可他们对我的那份信任与热爱,竟让四十岁的我感动,尝到了工作除辛劳的另一个层面,这难道不是这一道镣铐所带给我的美好震撼吗?

  女人四十,更加珍惜生命中那些美好的东西,明白遇到就是缘分。丈夫,那个已经陪伴我们走过十几个春秋的人,虽然会有许多的小缺点,爱喝小酒,爱侃大山,或喜欢打打小麻将,我们都不会太在意,我们明白几千个日夜相伴,曾经的海誓山盟已化作缕缕亲情,一地的鸡毛蒜皮中的几句赞美、几句体贴的话,就是丈夫爱地表达。我们不再像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对另一半严加要求,苛全求美,四十岁的女人不仅懂得珍惜,更懂得宽容,我们明白,两个人因为外在而在一起,因为内在决定了在一起的时间,我们不会轻易的放弃。对待友人,我们同样是珍惜又宽容的。

  女人四十,有几个朋友基本定型,我们时常与老朋友聚聚聊聊,生活中一切的不如意,就在絮絮叨叨中烟消云散。此时的我们,不会去巴结豪门贵族,不会去结交那些风云人物,我们珍惜已有的朋友,珍惜生命中与我们相逢的人,我们不会因为对方相貌不好而嫌弃,不会因为对方没有钱财而绝交,不会因为对方没有干成大事而远离,四十岁的女人胸中已有千山万壑,眼里可以有小小的沙粒存在。

  女人四十,更加明白了人生唯有锻炼与读书不能辜负。身体和思想,总要有一个在路上。于是,四十岁的女人就开始加入了锻炼的大军,她们在忙碌之余,就会抓住任何一个锻炼的机会,或跑跑步,或练练瑜伽,或跳跳舞。不管相貌如何,锻炼久了,就会遇到一个精力充沛的自己。或在空闲时间,选出自己心仪的书来读读。张爱玲、余秋雨、《红楼梦》等都会走进我们的视野,不管学历如何,读书多了,就会遇到一个气质高雅的自己。我记得看到这么一句话:“女子阅读,那是你与自己最深的联结,也是和这个世界最深的和解。”我们在锅碗瓢盆之余,应该给自己的精神找个后花园,那就是读书。这一年,刚好单位也开展书香校园活动,发了一个读书笔记,我就在读书之余,记录了点点滴滴。翻开看看,《狼图腾》让我看到了蒙古族的强悍,感到了一个民族独有的文化;李佩甫的《生命册》,让我看到生命的骨气,明白了一个人的童年对这个人的影响之大;萧红的经典《呼兰河传》,让我再次领略了东北的风土人情,听到了下层那些卑微的生命的呻吟——特别是毕淑敏的几部作品:《雪山上的少女们》《女心理师》《女工》《鲜花手术》,要么是藏北拾遗,要么是浮世医心,带给了我无尽的快乐,开阔了我的视野,让我的眼里不仅仅只有家庭孩子学生,这些书构成了我的精神花地,滋润了我四十岁这年的生命时光。

  女人四十,走过许多条路,看过许多次云,听过许多故事,终于明白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就是女人必有一颗善良的心,散发出优美的磁场和魅力。无论走到哪里,我们不必仰慕别人,阳光、善良、向上就是我们的名片,尽到自己的责任,走好自己的每一步,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留下一道美丽的风景,这就是孔夫子所说的四十不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