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相处成了最难忘的回忆情感散文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会唱歌的男生都很温柔。
这一句简单的话突然的把我的记忆拉回到初二那个闷热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着湿热的气息,他小声的在我的耳边唱着歌。
初二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已经熟悉了,褪去了初一时的羞涩,也没有初三的紧张于压迫,所以大家相处的都很愉快,玩的也很开心,身边的朋友慢慢的就多了。
那时我的同桌是一个比我高一点的男生,他叫 , 是一个很开朗的男生,他总是讲很多的笑话给我们听,他自己也很喜欢笑,他拥有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所以他笑的时候总会露出那一排白白的牙齿,很可爱,而且他还很喜欢唱歌。
我们做同桌的那段时间,我总是会让他唱歌给我听,一开始他很不情愿,不管我怎能哄他都不肯唱给我听,后来慢慢的熟悉之后他开始唱给我听,但是声音很小,感觉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一样,生怕别人听见了,那时我对他各种嘲讽,说他太温柔了,简直像个女孩子。兴许是受了我的打击,他唱歌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肆意。以至于后来他时常在老师上课的时候哼歌,常常引得周围的同学时不时的瞥我们一眼,一开始我还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但他还因此沾沾自喜,我也就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了。偶尔我一时兴起也会跟着他哼两句,他则会很惊讶的看着我,因为我的朋友都说没听到我唱过歌,我觉得他那时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样子很夸张,有点像我床上那只可爱的棕熊。
那个夏天闷热得很,教室里头顶上的吊扇在呼呼作响地转动着,窗外树上的蝉在尽情的鸣叫,心情便也跟着这聒噪的气息开始烦闷起来。我的脾气本来就暴躁,恰巧他又是个爱抬杠的主,所以那时我们经常吵架,但也不是真的吵,纯属靠嘶吼来发泄心中的怒火而已。虽然是假模假式的争吵,但我们也总要争个输赢,通常情况是我赢,然后我就让他唱歌给我听,一首接一首的唱,偶尔我还会开开金口点首歌,他就乐得屁颠屁颠地开始唱,然后很臭屁的对我说:“怎么样,我唱得不错吧!”一般我都甩他一个白眼,他也不搭理我就自顾自地继续自恋。碰上哪次我输了我就给他摆脸色,不搭理他,可他那种话唠哪里受得了这么安静的气氛啊,就只好“威逼利诱”的哄骗我,让我听他唱歌陪他说话。我记得那时他总是对我说“请你吃冰淇淋,快陪我说说话。”我要是不搭理他他就直接摆一堆零食摊在桌上,边吃边诱惑我,身为吃货的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他糖衣炮弹的轰炸,于是我就常常吃着他送上的冰淇淋,美滋滋的听着他唱歌,还顺带夸奖他几句,当然,这又成了他臭屁的资本。
偶尔我心情烦闷的时候他也会唱歌给我听,哄我开心,还美其名曰“作为同桌应尽的义务”,可有时我实在是不想听他唱歌,我就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他就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我,一遍一遍的应者我。一开始我只是想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唱歌烦我,后来渐渐的变成了习惯,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喊他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喊,他就一遍一遍的应,他从来都不问我为什么喊他也从不像其他人一样骂我神经病,他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应着我。其实他安静的样子挺帅的,可惜的是他很少有安静的样子,就像我很少会难过一样。
头顶的吊扇日不停歇地旋转着,窗外树上的蝉也在尽情的鸣叫,我总是左耳听着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右耳听着他轻轻的哼歌,他的歌声很轻很淡,听起来很舒服,有点像炎炎夏日里小贩卖的草莓味冰棍,让人觉得很舒心。然后闷热的'夏天就在这样的一种匆忙中度过了。
他从夏天唱到了冬天,又从雪花唱到了烈日。
初三的那个夏天比初二时更热,让人的心中充满一股莫名的怒火,我在想是不是因为耳边少了那轻轻的舒心的歌声呢?
初三时我们换了位置,座位也从双人座换成了单人座,我坐一组三号,他坐三组四号,我一扭头就能看到他。
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扭头去看他,他就趴在桌上发呆,不像我们坐同桌时那样有讲不完的话,整天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奇怪的是每次我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刚好抬起头看我,我想大概这就是默契吧,然后我会作出一副“你无药可救”的表情,他只是扯着嘴角笑一笑然后继续趴在桌上,而我则转头看老师。有时候一下课他就坐到我前面的位置,面对着我,叽里呱啦的讲个不停,跟上课时慵懒的模样完全不像,每当他在我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讲的眉飞色舞时,我就会取笑他说“怎么一下课你就满血复活啦”,他挂着一副夸张的惋惜表情对我说:“你不懂,我周围都是些听老师讲课的好学生,都不听我唱歌也不陪我讲话。”我笑了笑没说话。
那时候我问他有没有什么梦想,我想劝他好好读书。他低着头说有,语气很轻却透露着一股坚定。他说他想当一名歌手,唱歌给很多人听,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说那句话的神情,很认真,就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脸期盼的对他妈妈说我想要那架飞机一样,我对他说我我支持他希望他能努力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他重重地点一点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在我记忆里那是我们最正经的一次谈话了。
初三最后的那段时间每个人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可他好像还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还是像从前一样嘻嘻哈哈,吵吵闹闹,偶尔他也会唱他新学的歌给我听,我也还是会一遍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出于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但他还是安静的看着我应者我。
就这样,初三也匆匆忙忙的结束了。
离校的那天我们在校园里瞎逛,飞鸟从头顶迅速的掠过,没有一秒钟的停留。我对他说:“我觉得这三年里我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又很短暂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们这群人也该散了。”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可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很多东西,像是忧伤,不舍,很复杂,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最后我们在那颗很大的樟树下分开,我们没有说再见就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于是我们真的就没有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