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阴雨走浑河经典抒情散文

刘莉莉

清明阴雨走浑河经典抒情散文

  烟雨濛濛走岸堤,清明春暖鸭鸥知。

  风澹澹,水涟漪,六桥飞渡压河低。

  ——题记

  近一年的户外之旅带给我强健的体魄,也给我带来了无数的欢乐。然而,在整个户外活动中,却少有公路徒步。去年的盛夏,在走小峡谷的后半段时,曾经走过一次十五公里的公路,当时我穿着一双单薄的胶鞋。今年的三月二十三日,才算避开山地,走了一次平坦之旅。直到此时才发现,我的户外装备全是针对山地的,特别是鞋,全部都是登山鞋,那双夏季穿着的单薄胶鞋却又不适合现在的季节。无奈之下,穿着高腰登山鞋走完了二十多公里的全程,其中还进行了一段几公里的高速暴走。结果造成双脚打“泡”,不得不挂靴半月。

  这一次出队则是纯粹的公路之旅,沿沈阳浑河岸走奥林匹克健步道,全程大约二十四公里。

  严格来说,这次出队算是一个意外。我临时应青妹卓玛之约,一同参与这次“沿沈阳浑河岸走奥林匹克健步道”的出队活动。

  〖一

  二零一三年四月五日五时二十分,我缓缓从床上爬起。由于熬夜,我睡眠严重不足,状态出奇的差,低血糖的感觉很严重。匆忙之间,我只装了两壶滚开的红糖水。

  由于青妹卓玛直到昨夜二十时多才和我联系,时间实在有点晚,什么吃的都来不及准备。我翻遍了冰箱,只找到以前出队时剩下的一袋咸菜;不过我并不着急。一方面,青妹卓玛已经替我准备了一些吃的,另一方面,公路徒步能够很容易找到买东西的地方。

  六时二十分,我乘公交车赶往集结地本溪火车站。

  到了集结地一看,好家伙,人还真不少,熟人也非常多。以往多次联合出队的好友“飞”、“幸福进行中”、“北斗七星”和“雪”都在,再加上青妹卓玛、路漫期远、水哥等朋友,相信路上绝对不会寂寞。

  七时,开往沈阳的火车准时启动。我由于票买得晚,给安排到了加一车厢里,整个车厢就我一个,其他队友全不在身边。

  这个加一车厢条件很差,座位非常狭小,以我这样的瘦削身材坐起来都不舒服。这下把我“在车上补充睡眠”的想法全打乱了。不得已之下,我半迷糊着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颠簸之旅。

  下车之后遍寻不到队友,便随旅客的人流走向出站台,途中遇到来自沈阳“走遍辽宁”户外网接站的队员。打电话一联络队友,结果队友全窝在站台里面,远没有我一个人方便灵活。

  在沈阳火车站简单的盘桓之后,我们便在沈阳的队友“彩云”和“追月”的带领下,乘坐“预备役”公交车赶往目的地——浑河岸边的公园。

  公交车一启动,眩晕立即袭来,我瞬间出一身虚汗。我大吃一惊,绝对没想到状态如此之差,搞不好还会影响到明天的“一面山”之行。

  好在乘车时间不会很长,我极力咬牙克制着,内心也期盼着快些抵达目的地。公交车每一次加速、转弯、停车和启动都不断打击和折磨着我,低血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发现我状态不对的队友让我坐下或者吃点儿东西。这当然是不行的;坐下只会加重眩晕症状,没吃早晨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突发事件。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扶着路边的小树干呕起来,并不断打嗝,排出体能的淤气,以舒缓眩晕症状。为了缓解低血糖症状,我足足喝了大半壶的红糖水。

  做了简单的适应之后,我跟在队友们的后面缓缓徒步,同时不断变速,调整自己的状态。

  不久,全队停留在一家超市门前休整,我们这些没有准备食物的队友则进入到超市补充食水。

  等我补充好了食物,队友们早已经走得很远了。这正合我的心意,我正需要暴走一段路,促使自己大量排汗,以解决困扰我的眩晕症状。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到达浑河岸边的公园。队友们简单的拍摄之后,开始沿浑河岸堤徒步。后面大约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要完全在浑河岸边完成。

  在浑河岸边,我一面给队友拍摄照片,一面调整身体状况和做着徒步的思想准备。还有,计算时间与速度,以及选择恰当的徒步方式。

  考虑到今天是公路徒步,我选择了一双旧的低腰登山鞋。这双鞋虽然也不适合公路徒步,不过肯定要比上次的高腰登山鞋好用。同时针对鞋底内衬垫磨光的问题,我用了一双报废旅游鞋的胶垫垫在里面(其实最好再用女性卫生巾垫一下,但我并不好意思去超市买这些东西)。服装选择了军绿色宽松外裤和一件蓝色抓绒上衣。为了对付河风的吹拂,我选择了一个冬季用的绒线帽。然而,这些准备对于今天的徒步全无用处。我并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连天的阴雨。雨雪交加,让我颇吃了一些苦头。

  〖二

  其实还没有到达浑河岸边公园时,天气就已经开始下起小雨和飘落小雪花了。正在运动中的我们,身上散发着热量,小雪花也很快就融化成了小水滴,并一点点向我的衣服内部渗蚀。幸好,身上的热量足够多,不会感觉到寒冷。

  这样的天气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原想昨天清明节应当是阴雨绵绵或者是潇雨霏霏的,可昨天分明是个大晴天。今天本应当是大晴天的,结果却是阴雨不绝。有时我都会恶意的想,是不是老天爷喝高了酒,弄混了时间和节气。

  到达公园后不久,我们这支几十人的队伍在沈阳“走遍辽宁”户外网的队员带领下,沿浑河岸堤的便道开始徒步。

  谁都无法否认,沈阳队友在公路徒步的经验与能力上要远远高于我们这些来自山城的队员。我和一些体能好的队员还强一点,那些体能差的队员对这种公路徒步极不适应,大部分以休闲的态度,在河岸上,边徒步边拍摄。

  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只要保持四点五公里的时速,我们全队就可以在预定时间内走完全程。当然,按照提前量的惯例,我们还是应当保持五点五公里至六公里的时速比较恰当。

  我最开始一直按照以往的习惯,和路漫期远等人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前面;不过,我很快就给浑河的美丽景色所吸引,渐渐的脱离第一集团,落到了第二集团内。

  此时的浑河处于烟雨濛濛之中,河面上笼着一层薄薄的雾谒。河水平缓的流淌着,并不时因风乍起,皱起了层层涟漪。

  间或有疏落的野鸭嬉戏河上,时而头扎入水内觅食,给河面留一丛丛直立的尾部,又摇着晃着;忽而翻出头颈,猛的一抖,炸出一蓬水雾;又或昂胸振翅,爆出一团水花;也或梳理毛羽,团起全身,悠闲而惬意。

  河风忽然凛冽,也吹起我上一些水雾。

  远望河面,如一只无形之手,牵纱驱雾;也荡起半河波纹,又远远逝去。少顷,整个世界又恢复了一团宁静。

  倏忽间,数道鸥影滑翔而过,去势如电;翔鸥忽的又轻扇羽翼,去势顿缓;转向。或扎向河面,猛然急起,激起河面微微荡漾;又或掠往高空,远远逝去,无从寻觅。

  浑河两岸,景色各异。河对岸,楼宇林立,倒映河中。河这岸,亭阁倚岸,木道循河而走。

  面对此景,我内心也有起伏,情绪牵扯,无尽无休。脚步便不知不觉慢下,注目远观,又或情不自禁,拿相机拍摄。如此频繁掏取相机,以致于装相机的衣兜拉锁承受不住而损坏。

  我虽然溜号现象严重,然而毕竟体能不差,依然保持高速徒步,并选择适当机会等待后面的队友。如此反复,和第一集团的路漫期远、青妹卓玛等人越拉越远。我想,怎么也有十分钟的距离。

  借着美景感染与自身调控,我的眩晕症状和低血糖状况逐渐消失,又恢复到往日出队的状态。

  等到我们出了浑河岸边的公园,才真正步入到公路地段。

  出了公园不久,我们开始跨越第一座横贯浑河的大桥。

  大桥如一字长龙,卧伏河上。桥上则是车如蚁群,飞速的流来去往;人亦如盘蜗,窝逸而行。

  远观桥并不大,近了方知宏伟,从桥下穿过,往往需些时间。再走许久,又见远方有桥,隐约可见。以为努力一番便可克服,却未想,亦如远山,努力许久,也不见接近。

  随着公路地段的沿伸,全队终于拉开了距离。我和三矛、北斗七星等队友处于第二集团,我因为体能略显优势,在暴走之中不时停下,等待第二集团的队友。

  其实,我原本也想加速疾行,去追赶第一集团的路漫期远和青妹卓玛等人;又想到明日还要远行一面山,攀爬悬崖。过度的体能消耗势必影响明天的.出队;而且,明天可是少有的“险”线儿,如有失误,必有致命后果。寻思之下,还是保存一些体能,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比较好!

  在今天出队的队友中,飞是和我一样有,明天也要参加一面山的出队活动。想来他也要有所保留,以保证明天安全顺利;所以他也一直走在后面。最少到现在为止,根本看不到他的踪影。按我的估计,他在我后面半小时左右的地方,甚至可能更远。

  我不识路径。不过,走错方向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我们是沿浑河河岸徒步;但走过了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在全程中,不得不随时停下来,等待队友,特别是第二集团内那名来自沈阳的女队友。

  这位女队友年过六十,却依然健步如飞,全然不惧我们这些相对年轻的男队友。在公园地段,她还来回跑过一阵子。这让我们非常佩服。

  经交流方知,为了迎接每年一次的环城百公里徒步大赛,她们经常会训练徒步五六十公里。我虽然也经常锻炼的,但都是每日清晨的万米长跑。如她们这般“动辄五六十公里,甚至百公里的徒步”还真没尝试过,估计难度是相当大的。因为没有二十个小时极难走完全程,而要连续走上二十多小时,对人的身心是极大的考验。我能否完成,我还真并不清楚。

  徒步了几个小时之后,我们所有人(第二集团)并没有吃午饭的打算;我甚至连水都没怎么喝。不过低血糖的负担强迫我,强行喝完了剩下的半壶红糖水。大约下午一时左右,我们到达了公路徒步的终点。但在终点处并未见到第一集团的任何队友,经联络方知,他们目前正在前方一公里处的鸟岛(十分钟的路)。他们将尽力赶回来或者直接赶到沈阳火车站返回本溪。

  我们几名队友选择在一处立交桥路口的铁皮房子前休整,并开始午餐。我虽然一直没吃东西,并没有饥饿的感觉,稍微对付了两块巴掌大的面包就差不多了,不过红糖水还是要喝的,真的出现了低血糖引起的眩晕症就糟了。

  此时我的状态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而准备工作上的漏洞也暴露出来。鞋内那双胶垫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过胶垫上面的那层布因为长时间的暴走而翻了起来,折叠在我的脚底。这翻起来的布是很致命的,咯得脚非常痛,如果不是到达了终点,将会给我的脚带来致命的伤害。很多部位肯定如上次徒步一样“打泡”,从而影响明天的“一面山”之行。

  看来,在公路上徒步穿着登山鞋是非常不合适的。

  吃过午饭之后,我们还需要长时间的等待,因为后面的队友仍然在很远的地方跋涉着……

  〖三

  几十分钟之内,后面的队友陆陆续续的聚齐,一部分队友选择在小铁皮房子处午餐,而更多的队友早就耐不住饥饿和承受不了高强度徒步的巨大消耗,在路上就已经把午餐“报销”了。

  飞果然在队伍的后面,他一直和果果在一起,果果的脚扭伤了(以前的老伤),基本是挣扎下来的,以飞的性格,帮助需要帮助的队友是很正常的。

  大约十四时多一些,我们急急忙忙赶奔一公里多的公交车站(时间很紧,返程火车大约在十五时多和十六时多),然后还要乘坐地铁才能到达沈阳火车站。

  一到公交车站我就开始紧张,在体能消耗差不多的情况下,我不知能否承受眩晕的侵袭。

  非常幸运,我没有晕车。

  告别了沈阳的队友之后,我们乘坐地铁赶奔沈阳火车站。我以前在北京坐过地铁,眩晕的可能性很小,我很轻松。大约十六时多一些,我们赶到了沈阳火车站。

  在沈阳火车站我们和第一集团的几名队友相遇,原来他们同样没赶上十五时多的火车,也只好选择和我们乘坐同一趟列车返回本溪。

  火车上,意犹未尽的队友们又聚在了一起,继续了一场徒步之后的感情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