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散文

秦风学

都怪你散文

  很多时候,哥哥在我面前是柔顺的,像水。水流入什么容器,就是什么形状。而他是什么状态,常常是视你的需要而定。

  有些象橡皮泥。柔软的,可以塑造的。

  比如,我说他是方形。他:“也对。”

  某天,我突然不高兴了,问他:“你怎么是方的`?”

  他:“我错了。”

  还有可能会补充:“哥哥老了,糊涂了。”

  所以他从不惹我生气。两年了,我只愤怒过一次。事后想想,他无可挑剔,纯属我无理取闹。

  就象置疑他:“你昨天怎么是圆的,不是方的?”

  他会觉得我非常有理由愤怒。还会冒着被炸的危险,打电话给我。一听关机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心想,逃过一劫。

  我一边决定永远不理他了。一边又知道,他会象平时一样,最多一天不找我。撑死了三天。当然他三天不和我联系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

  结果第二天清晨,他就又来解释。

  在哥哥面前,我似乎永远是正确的。

  不小心喷错了保养水,把鹿皮鞋喷成大花脸,全是水渍。就会说他:都怪你。

  东西丢了,也说怪他。

  他从不问为什么和他有关系。根本也不可能有关。

  他只会说:“我错了。”那些自己的失误,其实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赖上他的理由。

  可我最近的口头禅是:“都怪你。”(非常作威作福)

  他的口头禅是:“也对。”(有点小狗腿)

  如果生活中,哥哥真是这么温和的人,我也就不会印象深刻了。

  人们一般有个习惯思维定势:温柔的人活该温柔的。

  恰好相反。他极其霸道。

  周围人全部对他望而生畏。

  其实,连我对他也有一份敬畏之情。

  他很了解我的脾气。知道我动怒时,是会骂人的。虽然纯属我蛮不讲理,没事找事,他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宋韦池一直希望我能喷他一次。他觉得被某些人喷是很幸福的。可是我一直没有骂他的愿望。一直对他宽容理解有加。在我这里,这都是交情尚浅的信号。

  对哥哥,我开始欺负他了,偶尔也开始折磨他了。可是骂他,完全不敢。

  有时拿他当万能咒语用。

  孤单的时候,想:海天海天海天。

  又觉得自己念错了。改成:文海天文海天文海天。

  难过的时候想,海天海天海天。

  醉了的时候想,海天海天海天……

  哥哥有时会告诉我,“感觉耳朵在发烧,莫名的有一种失落。”

  耳朵不发烧才奇怪。

  都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