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散文
今天下了第二节课,我和四年级班主任李老师正在屋里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突然,我们班一名男生风风火火跑进办公室,大声嚷道:“老师,咱们班耿又天与四年级车家同在一起打闹,不小心把车家同的脑袋磕破了,流了很多血。”
我一听脑袋几乎要炸了,因为要是磕破别的同学还好说,唯独这个车家同,三代单传,在家是独子,家长对他的溺爱那可是全校出了名的。记得刚升三年级住校的时候,都两三个月过去了,还是三天两头跑到学校看孩子,生怕孩子住校不习惯,后来经校长和班主任再三做工作才有所收敛。尽管如此,平时来学校看孩子的次数明显多于其他家长。如果孩子在学校与其他同学发生什么矛盾,他们总是表现出“护犊子”的态度,令老师深感头疼。这次出这么大的事,车家同的父母肯定要闹翻天的。更何况,闯祸的又是我们班有名的捣蛋鬼,三天两头惹麻烦的耿又天呢。
我和李老师立即赶到出事地点,原来是两个同学在一起玩耍,耿又天使劲拉车家同,车家同努力挣脱,不小心脱手导致车家同碰在墙角上,把头磕破了一个口子,血流到了右边脸上。我们赶忙给双方家长打了电话到卫生院汇合,又急忙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卫生院进行包扎。包扎过程中,首先赶到的是车家同的家长。他们先是大声数落了耿又天一通,还抱怨我们当老师的不负责任。我们一边极力劝解,一边焦急地等待耿又天的家长到来。原来耿又天的父母在县城打工,赶过来需要一定时间。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耿又天的妈妈终于赶过来了,她面容憔悴,一脸焦急的神色。车家同的父母立刻把矛头指向耿又天的妈妈,埋怨她的孩子太过惹是生非,害得他们家孩子受苦不说,还耽误学习。而耿又天的妈妈也极力为自己的孩子辩解,她身体有病,打零工挣不了几个钱,生怕遭到车家同的讹诈。她极力辩解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怨谁也说不清楚,于是,双方家长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起来,我和李老师劝解了半天,才算罢休。
等包扎好伤口,做完皮试,打了一针破伤风针剂之后,双方又因医疗费产生纠葛。车家同的家长坚持,他们的孩子是受害者,全部费用应由耿又天的家长负责;而耿又天的家长的家长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责任,医疗费理应平均摊。在我和李老师的再次调解下,才算达成协议。医疗费用由耿又天的家长承担,车家同的'家长的家长不再追究营养费等其他费用。不但如此,双方家长又各自把自家孩子叫到一旁,车家同的家长埋怨孩子不该和耿又天这个“闯祸精”玩耍,耿又天的家长责备自家孩子不该招惹车家同这个“糖蛋子”,双方均嘱咐自家孩子今后千万不要再跟对方在一起玩了。此时的两个孩子,都耷拉着脑袋,似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似的。
事后,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他特意把我和李老师叫到他的办公室,嘱咐我们要进一步加强学生管理,避免打闹行为的发生。下来后我和李老师商定,在各自的班里分别强调安全问题,同时,要求每个同学只能跟自己班级的同学一块玩,不要招惹其他班级的学生。我们还特意把车家同和耿又天叫到办公室,训斥一番之后,责令他们以后不许在一起玩耍,以免给我们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我放学回家,路过学校操场,突然被眼前的一幅画面惊住了,不由自主地下了电动车。只见操场上,车家同和耿又天无忧无虑地玩耍在一起,车家同头上还贴着昨天刚刚贴上去的纱布。他们的欢笑声是那么清澈响亮,那么纯净无邪,和着其他同学的欢笑声,飘荡在学校的上空。我突然改变了突发的情绪,没有去打扰他们,而是重新骑上车,径直驶出了学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