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未动,心动抒情散文

王明刚

风未动,心动抒情散文

  世间红尘,一切皆因风起。掠过刹那,不论心中是一种温暖,冰凉,混乱,宁静,冷漠或者狂热,过了,终归趋于平静。

  世间红尘,一切皆因风起。譬如一些词:寂寥,无影,微凉,落寞,醉意,乘风而来时,都将是苍凉的失语。当然,这只是简单的字面错觉。事实上,风掠过,或风沉淀,都会是似事而非的纠缠。仿佛光线迷离时,蓄意隐藏了一个秘密。

  我来一件件的说。其实都是知晓的。但我穿插了一个个虚幻,这样,醒来的风,相信就会有影子。

  风,缓缓吹来时,是记忆的方向。某个黄昏,风夹着云朵穿过故乡的小径。那时,思念在竹林蔓延,而日子,被阳光铺成深红的影子,映在水面,隔了心,仿佛海棠开遍天涯。遮掩了一些秘密。许多年后,我以为,我也学会如何去忘记,但遇了风,短短一瞬,我被挡住。那些风轻轻越过花丛,留下淡淡的影,又轻又软,令人深陷其中。

  沿着风的方向走回去,走回去,时间,不再安静。

  风,拂过心底,是一种不可言语的意境。“风过后,人也散。”这是无奈,这是苍凉。因这一句,有些人,静静的离去,不再回头。而一直在说着,又一直在消失的时间,也被缓慢而陈旧的打晃,入了水,开出一圈一圈的涟漪。风过后,终是无痕。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聂鲁达。这,更是一场风的意境。它像一尾风中自由的鱼,穿过涟漪的水面,抵达虚幻的季节,停下时,一路留下时间的印记。又或许,它轻易穿过一片又一片,荒芜的时间,用简洁的词语摆放一种安静。把盏时分,被一枝枯瘦的笔,描出一个失水的春天。虚拟的,惆怅的.,也是温暖的。

  如此细软,忧伤的意境,不论你在不在意,都轻易触动人心。

  风,掠过,更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若经过一本书,一枚月亮悬在丫间,作痴情的等候。明明暗暗的光影,绽放出很浅的颜色,像烟像云像雾。有风拂过叶间时,仿佛有人在柔软的耳语,很轻很轻的吹落,一片一片的温柔。若那刻,你就站在树下,会不会,看星辰在枝叶间开出,梦里的花朵?

  而词中,因风入画,更是铺出深深的醉意和凉意。“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也许,黄鹂鸣声婉转,若曲,打碎了时间,打碎了寂静,让春日的花朵开始飘摇,生姿。但到底是醉人的,令人感动的。却没人能够听懂,它们在说些什么?无可奈何之下,那黄鹂已随着流动的清风,从蔷薇花丛倏然飞去。迷人的,醉人的,伤感的,惋惜的,都随了风。

  蔷薇的花影,黄鹂的鸣声,醉在画里,是夏日的风姿,也是惜春的深情。一如微风拂过,那些光亮的记忆,在镜子里,长出深深的水意,感动又愁人。

  风,是时光旧旧的见证。风在云下走动时,青苔爬过青砖的墙头,泛出年代的距离。我坐在墙边,数着一只只搬家的蚂蚁。目光朦胧中,那些童年的点滴,像纸徐徐铺开:老家院子,母亲端着筛子,正在翻晒过水的豆荚。那些氤氲的热气,渐渐褪掉许多绿色的叶子。风过来,卷了黄边,再静静落地。没有声息。

  年少的我,站在水边,看一尾游在七月的鱼,渐渐瘦成书里的句子。

  其实,风也是宿命的。看绽放枝头的花儿离去,不能停止,却也无能为力。而那些渐变枯萎的花瓣,被遗弃路边或水面,风也该是痛苦的,孤独的。因为它不知,那些因它而落地的花,漂泊何处?归宿何时?

  就像两个分开的恋人。就算舍不得,也不能再重新来过一次。放手,除了是一种姿势,还有一种无法触及的伤悲。当风吹成一个人的孤独时,陌生旅途,我和你,都是一缕风的宿命,注定随季节不停的飘移。

  世间红尘,一切皆因风起。掠过刹那,不论心中是一种温暖,冰凉,混乱,宁静,冷漠或者狂热,过了,终归趋于平静。很多时候,只因我们多心而已。于是,想起了《东邪西毒》的片头字幕。佛祖有云:旗未动,风也未动,是人的心自己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