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棵白果树散文

李盛

门前那棵白果树散文

  门前那棵白果树600多岁,经历城改一番折腾后,父亲说它死定了。想它的根是受了伤了,心中期望别被父亲的话言中。果然没负我的期望,春来时,绿出新枝,引来归雀。

  市里似乎很重视,加了铁栅栏,立了块保护的牌子。据说这棵树的守护者获赠了一间一百二十来个平方的房子,就在白果树的北边,那家人仍具备对它的部分权利。

  随后外出打工数年,每次回来都要好好地看看它。春天回来时,它愈加地青春,绿醉了人心;夏天回来时,它茂盛得浓郁,展现着生命的顽强;秋天回来时,它落了一地的白果,孩子们捡果为乐;冬天回来时,它露出一身的筋骨,那是它刚劲的底色。

  这里我要说两件关于它的事。

  一次回来时,遇到一位从北京来的访客,据他说,他的爷爷是在这里长大的,其后他的父亲去了北京,这是他第一次探访祖籍,想带点东西回去。

  他眼中充满浓浓的乡情,诉说他多少次怀想,他爷爷小时候一定特别喜欢这棵白果树,说不定还经常爬上这棵树摘白果、掏鸟窝什么的……我知道,他恋的不是这棵树,而是他的爷爷。也许他的爷爷去世了,而最可寻的便是这棵白果树,它给了他无限的遐想、对先人的追怀。

  他说最好能带点泥土,回到北京的家中,祭到他爷爷的灵前。我父亲于是借给他一只小锄,他用方便袋在白果树下挖了一些土包了起来,并表示对我家人提供帮助的感谢。

  不知是不是应了迷信的说法,白果是有精魂的,动不得它分毫,否则必遭血光之灾。借锄窃土算是罪过吧?我的家人随后遭遇了一次车祸,所幸性命无忧,却不得不对这棵白果树有了些许的惧意。

  还有一件事就是,由于迷信者众,时有祈福者于树下焚香。不意有次竟烧着了地面根部,烧出一个大洞来。父亲说这次劫大了,这棵树怕是要去了。

  它终是顽强的,或真成了精,来春照样勃发,令人叹奇!

  但愿我和我的家人也能如它,屡折不摧!

  之前说到市里的`保护,我用了“似乎”一词,因为我实在看不出日常有何保护可言。

  只有越来越多的祈福者,把家中一些废弃不用的镜匾搁到树身上,此举对树的伤害并不大,不过我想,若有领导查访,这些杂物是要被清理掉的。确也需要清理,那些祈福者可不也是为了清理陈旧的装饰品?如今的新居又岂能容得下这些老土的镜匾?如白果有灵,当知这些并非出自对它的崇敬,何其悲剧!

  眼下深冬,白果树筋骨毕露,但不乏有欢雀飞临,带来点生机。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它是个死物,根本没有感情的,我呢?

  岁月终磋砣,相辩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