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桃花散文

王明刚

柳桃花散文

  妻子的闺蜜送来一株柳桃花。我也很给力,立马远涉田野,背回半袋熟土,把“花仙子”安置在硕大的花钵里。女儿、儿子抢着灌水定根。完了,妻子吭哧吭哧将它搬到客厅。

  半夜时分,乘着起夜,我蹑手蹑脚来到花树前。月光从窗子斜斜地洒到花树上,细长的叶片平展展、黑黝黝,参差斑驳的影子印在桌面,宛如一幅静谧的水墨画。花树似乎被我唤醒,枝枝叶叶都在微颤,对我点头。

  这些日子,除我之外,家庭其他成员没事就围着这柳桃树转。听说蛋壳具有丰富养料,因而,树下的蛋壳一茬一茬鹅卵石般垒了一厚层。那时赶上单位迎接检查,我每晚吃过饭我都要坐在桌边赶写材料。累了,就在室内来回踱步。家人进入静睡,我踱到阳台上的花树前,低头仔细打量。哇塞,像贪条儿的中学生,窜得真快,拔的节似乎依稀可见。我把花盆搬到洗手间,用喷雾器喷点水,一颗颗水珠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水晶,青青的树干顿时炫出绰约身姿。叶子好柔软,是那种细细的绿。我用软布轻轻拂去叶片上的水纹,让她青春无瑕。

  翌年早春,气温回暖。某天一大早,妻子将花树搬到露天阳台上。我知道她是想让花树早一点经风雨,多揽些和煦阳光。第二天早晨,去阳台看花树,那简直是惊鸿一瞥!昨晚突如其来的.一场霜冻,把花树冻蔫了,有的叶子卷缩起来,有的叶子低垂下去,一副可怜兮兮小模样。我大呼,赶忙把花树搬回客厅。女儿像泄气的皮球,气馁说:“我还说领同学来家看呢。”妻子一脸的懊悔。我只好劝:“哎呀,没事,说不定还会缓过来呀。”可是没几天,叶子就渐渐变黄了,零零落落离开枝头,凄凄然躺在花钵里,一片一片,又一片一片地堆叠加厚。女儿不敢看,妻子只是瞅机会偷窥,只有我仍在坚守那份希望,时常给它浇水,拾起每日落下的枯叶。

  有天早晨,我眼睛一亮,树尖部分居然变绿了,几片小叶像女孩发间的绿色头饰。家人欢呼雀跃,儿子端来一盆水,不管多少就“呼噜”下去。

  春末,花树有三尺高了,枝叶葱翠繁茂。我很喜欢她的顽强,喜欢她的坚毅。我想人生经历也是如此,总会遇上料想不到的挫折、伤害,只要定律不变,前程总会美好。

  有这株青春盎然的花树相伴,我们快乐地又度过了一年。

  年一过,女儿要去离家很远的一座城市就职,我们带着儿子,陪她适应性地生活了六个星期。临行前,妻把钥匙交给了闺蜜,托她照顾柳桃花。虽然有人照顾,可我们还是时常惦记,在脑子里拼凑着一副“花仙子”的倩影。终于到了可以放心丢下女儿返回的时候了,亲切的家门一打开,刹那间,一缕香气扑面而来,清新而温婉。我们直奔阳台上,哇!花儿盛开,鲜红鲜红,红得湿润,红得粉嫩,红得纯粹!纤纤的枝干上着上新裙,轻轻起伏;条条柳丝甩起长袖,婀娜袅袅。柳桃花太美了,美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