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二哥散文
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山坡上,有一群大白羊正在贪婪地享受着青草的美味,它们就像这草地上绣出的朵朵大白花。旁边坐着一位皮肤黝黑的牧羊少年,一条长长的牧羊鞭被他紧紧地揽在胸前。对着延绵起伏的群山,他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之中……
这少年便是我童年的二哥——谢博涛。他并不是我的亲哥,但我们打小就认识,因为是一个村的,而且住得也不远,所以我们的关系很亲密。我和他是平辈,但是他长我几岁,我便叫他二哥了。
他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里,他的记忆中没有妈妈,只有失去了双臂的爸爸和一群大白羊,还有一条很听话的狗前后跟着他。他每次放羊都带着我,那时我有七八岁(山里孩子家离学校远,所以上学迟)。每次放羊的路上,我都像他的小跟班似的,还有那条狗,老是吐着舌头徘徊在我们前后。
童年的.我们无忧无虑的就像天上的云,洁白轻盈,更像小溪里的水,清澈透明。记得每次和二哥放羊时,我们都将羊群赶到山坡上青草茂盛的地方,羊在吃草,我们打闹嘻戏,有时玩翻跟头,有时追着蒲公英的绒毛奔跑,有时还扯下一些花草编成草帽戴在头上玩。跑累了我们就躺在緑毯似的草地上,听风吹过草地的声音,闻风中飘来的花的幽香,有时仰望湛蓝的天空,看飞行的小鸟掠过树梢,看飘浮的云朵变幻姿态……那条听话的狗在旁边有时守护着羊群,生怕它们贪吃走丢了,有时追着自己的尾巴玩耍,看我们玩得高兴时,它还会兴奋地追着我们跑。
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们玩累了,躺在草地上听草虫在唱歌。我告诉他,再过两个月,我就要上学了,他的目光暗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只看云朵轻轻的飘过山坡……当夕阳亲吻西山的时候,我们该回家了。那时周围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归巢的鸟扑棱棱地拍翅膀的声音。天慢慢的黑了下来,那次我们破例回去得很迟。山里寂静得有点害怕,我们急急地往回赶,我更怕自己脚下不稳,滚下山坡去,这时他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别怕,有二哥呢!”那时感动得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感觉他像我亲哥似的。
回家安顿好羊群后,我们胡乱的吃了点东西,他又带我去捉蝎子了。
夏天的晚上捉蝎子再好不过了。闷热了一天的蝎子纷纷从土里钻出来透气。我们头上戴着自制的矿灯——像煤矿工人那样的,一只手提着玻璃瓶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双筷子去田埂上、山沟里捉蝎子。平时运气好的话二哥一个晚上可以捉到三四十只,可以卖一二十块钱,这样他就可以有自己的零花钱了,有时还可以补贴家用。可是那一次,我们很不走运。看到墙上有一只小蝎子在爬,我急忙用筷子去夹,可是蝎子顺着筷子向我的手指爬去,我急了,丢掉筷子赶紧用手去抓。结果我的手指被蝎子尾巴上的毒刺蜇了一下,我疼得在地上甩着手跳得老高。他一把抓起我的手指紧紧地攥住,然后又放在嘴里不停地吮吸。还好那是一只小蝎子,毒性不算大。
因为有了视我如亲兄弟的二哥,我的童年是快乐的,更是充实的。我爱你,我童年的二哥——谢博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