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八公山散文

黄飞

佛在八公山散文

  八公山有佛!自从九月寿州笔会的那个凌晨,我走进八公山的晨霭里,我就确信了。

  八公山的佛在景区正门以里,它无限的身躯弥散在林区的每一个角落,它不会高调地显身,却是无处不在的。

  八公山的佛不是每个时间都在的,它只存身于天色亮与不亮之间。佛不喜欢在黑暗中指引凡心,黑暗应该属于睡眠,属于梦,是天使管辖的地盘;佛也不喜欢白炽的天光,因为光线太明亮容易招惹视听、让人心浮躁。佛知道,只有在曙色刚醒、将明未明、太阳还在卧室里安眠的那段时光,真实的内心和脚下的路才更多地属于人类。

  八公山的佛手里有三把旗帜,它会在来者走进它身躯后展开,为你次第打开三道门。

  佛摇动第一面旗帜,唤醒人灵敏的触觉。你会感觉肌肤上有稀疏的牛毛针轻轻触碰,这种轻只有在暗淡的晨曦里,没有任何视听干扰的心境下才能觉得出。这牛毛针是密林晨露。它细细地落在身上,打湿毛发;落在树叶上,凝成水珠。润物无声,是露的品行。

  佛摇动第二面旗帜,开启鸟鸣。你听觉的帷幕滑动着拉开。左边是鸣、右边是鸣,近处是鸣、远处是鸣,高低参差,罗织出一带立体的空山。鸟鸣不仅挑逗着你的耳朵,也魔法般吸引你的眼睛伸向丛林深处,东进西拐,疏疏密密的林木足以让你的`视线转过九九八十一道弯,去探寻那幽深的层次。

  佛摇动第三面旗帜,给早行人展现一派恬然的生活画面。疏落的行人,或单或双,或三三两两。平底鞋、布衫裤、慢条斯理的步履,人们在晨练。山里没有钱的概念,没有权的概念,是纯净的人类走在天地间,舒坦地吸纳。这里,只有清新的风和新鲜的空气才算得上宝贝,人们在绿色的呼吸里找寻一份健康与安然。

  你看,那前面走的两位大妈,穿着大红大绿的绵绸衫裤,不徐不缓,步伐间闪现着不老的风韵;你看,后面走上来两个人,一位有脑血栓后遗症,右足每走一步都崴出一些多余的动作,但有人陪同着,缓慢地跟随,关注又不搀扶,还有小狗跑前跑后地撒欢,营造着特有的温馨;偶尔有年轻人跑步路过,足底的力量振动着泥土,动与静都不喧哗。这里没有搅闹、没有焦躁,随意地来,自然地去,从从容容,安逸和谐。

  这样的场景就是佛理想中的世界了吧。

  9月8日,我在万景国际大酒店一间客房里醒来时,是深夜三点钟。一次又一次撩开房间的窗帘,查看天色,等待晨曦的到来。我决定在天将明未明之际登临八公山。在第八次撩开窗帘之后,等来了天色的蒙蒙亮。此时,天星已经退去,曙色开始睁眼,天空就像池塘里升起的雾气。一种暗暗的弥散的光明刚刚走来,我和菊就踏上了八公山坡型的山道。登临八公山,本来只是想看看风景,却不经意遇到了佛。从正门入口进去几十步,我就感觉到不同寻常的境界,每一个舒展惬意的毛孔都在悄悄告诉我,有佛在眷顾。我在头发丝上轻柔细密的露珠中看到了佛,我在耳边婉转优美的鸟鸣中看到了佛,我在晨练人安泰祥和的脚步中看到了佛。

  虽说八公山是道教名山,但佛道并不争盘,佛愿意降临在每一片有佛缘的山,降在每一个有爱的心田。淝水之战的苻坚咱可以记住可以不记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成语咱可以说可以不说,但是八公山的静谧安详、八公山的万顷绿意,寿州人民安泰幸福的生活咱们要时时记取,天天歌唱。

  如果有一尊佛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就一定不会缺少超然的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