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妻子熬药散文
妻子出院时,岀院小结上写道:左上肢肌力0度,左下肢肌力1度。望着床上的妻子,我想,既然现代西医无奈,就求助于古老的中医试试。
请人开过处方,从药店拣回大包大包的中药,我开始给妻子熬药,从暮春到初秋。
药方中有一味是水牛角。要把坚硬的牛角熬软,熬出汁水来,得花五六个钟头。于是,毎当夜幕降临,我把锯成薄片的`牛角,放进一只硕大的瓦罐里煎熬。开始,边熬边陪着妻子说说话,等她睏了,睡了,我独自守着火炉,默默地望着瓦罐上袅袅白汽……
午夜过后,瓦罐里的牛角散发出浓浓的焦味,我就把其它十几味药倒进去。
当我把熬好的药汤端给妻子,一匙一匙地喂给她喝下。看到她一脸的满足,我心里感到欢慰。
在与命运抗争的日子里,我从妻子眼里读到她对生命的热爱,对生活的渴望。我给妻子熬药,何尝不是给自己熬药?
后来,妻子能用健康的右手,艰难地支撑着坐起来,接过药碗,小口小口地啜着,渐渐地能坐在轮椅上,陪着我,守着煤炉,望着幽蓝的火苗,舔着黝黑的瓦罐。瓦罐上升起的白色水汽随风摇曳,像一个个活鲜鲜的生命的精灵向窗外飘去,去拥抱蓝天下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