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醉一醉多好散文
一、我相信爱情从不轻易来去
记不得是哪天的黄昏,我们沿着那条曲曲弯弯的小路向湖边走去。那时,正是春天,正是万紫千红的季节。小路上青翠欲滴的鲜鲜嫩嫩的野草,野草上刚凝结起的玲珑剔透的露珠,在夕阳的折射下透着晶莹的色彩,像一串串挂在碧玉上的珍珠。一朵朵一丛丛叫不出名字的花儿。白的、红的、淡蓝的,一切都像朦朦胧胧的诗,像幽幽淡淡的画。
你的脸上挂满了醉意,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淡淡地散发着浓郁的馨香。
我望着远方渐渐模糊的山峦,说:“真美。”而你却说:“快走,月儿升起来了。”
那时,我真想说:“若这条路是你深邃的眼睛,让我永远也走不到尽头,那该多好。”
那天晚上的月儿可真圆,它那柔和的清光静静地洒向湖面。而湖面也静得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不敢有轻微的动荡,生怕动一下就会把湖面里那月儿吓跑似的。
你脉脉含情望着那个圆圆的月亮说:“这湖真小,只装得下一个月亮。”
我深深地看着你柔和洁净的脸说:“这湖真美,像你水灵灵的眼睛,而你更美,像这湖中的月。”
我们都笑了,笑得很甜很美,可谁也不知是开始还是结束。
那晚的月亮真的很大很圆,使我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人,还有你水灵灵的眼睛如一汪清泉。
春天悄悄地走了,夏天摆着轻柔的裙裾如期而至,我却不知道小路去了哪里,原来的小路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想就想看看那湖,还有那湖中的月。不是今晚,是从那晚开始,就有对对情侣在两旁有绿茵茵的草地和七彩花儿的小路上漫步,那条路已经烙上美丽的爱情印记。
想摘朵野菊花插在你美丽的秀发上,让它在微风中飘起璀璨的遐想;想拣颗小石头投入那静静的湖中,看能不能再泛起涟漪,让水花跳动,重新荡漾鱼儿的欢笑。
然而那月儿却没有在湖面升起。我不能在黑黑的夜晚看到那粒相思豆,看清那相思豆上殷红的眼睛,看清那殷虹的相思豆上的斑斑泪痕……
二、咖啡絮语
都市的周末,时间相约在临街的玻璃窗前对坐。两杯咖啡紧挨着烛光柔和的话语,谈论关于瓷瓶里的一枝鲜花低头的姿势。是为了倾听清晨的露滴?还是为了等待破茧而出的彩蝶,或是一阵潜泳在心事里欲语又止的羞涩?是忏悔?是祷告?不,是一尊认同死神的沉默?
有谁还会相信最初的花园,就是爱的天堂,漂满金箔的天空中,受伤的蝴蝶早已逃遁,只有痴情的蟋蟀,仍夜夜唱着哀歌。
时间无法回到往昔,只有怀旧的脚步仍徒劳地努力,幻想有一天旧梦重圆。
实际上我最后得到的不过只是记忆,是那慢慢钙化的岁月。
在鲜花开放的季节,你在哪里呢?你在哪一朵花中居住,在哪一朵花中安睡?你可知道我的眼睛因吸取了你太多的目光,以致在夜晚引起了涨痛。
无梦的夜晚我只能在怀念中与你相遇,只能在怀念中仔细地把你从头看到脚,看一看你是否在奔跑中改变了最初的模样。
夏夜的风很轻柔,月光也淡雅,我仿佛看见你在天空飞翔,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用眼睛点亮星斗,用双臂放牧着白云,用心聆听着一脉天籁。倘若我在梦中惊醒,不是被来自你的强雨所击中,就是在我翻身时压疼了曾经满身的伤。钟情在以往的岁月对于我是一柄长剑,从自己的心中抽出,转身又刺向自己的心脏。而如今钟情对于我是纯银的手镯,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将它戴在你的手上。让它像一道不染的月光,亮在我的思念里。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存在。
我之所以不停地奔走,是要寻找你隐居的地点,因为你不仅是我奔走的方向,更是我歌谣里的故乡。
在地球边缘的一条街边,对语者们深陷于咖啡馆桌上一朵花的界定,一道没有答案的命题在音乐的波纹里构筑着和谐的逻辑。一种自我解读正在与某一个夜晚擦肩而过。
而在很深的夜的对岸,一朵睡意从一根塑胶管爬出,静悄悄地在厚厚的眼镜涡里垒起了窝。一位疲惫的淑女穿过一道会意的目光消失在梦的路口……
寻找意义,仍然清醒着的人们在影子和街灯的关系之中继续漂流,那个人凭借一片羽毛,飞进我的生活,并在我的生命里随意行走,随意地弹唱我每一根沉睡的神经。可我却不知道你将在我生命里居住多久,如果是仅此一生该是多么短暂。
一切难以忘记,仿佛刚刚相识,又仿佛过千年万年,此生有你的回眸牵引,哪怕我置身于千里之外,也会活得色彩斑斓。
三、整理你寂莫的眼泪
对于许多人来说,雨季只是一朵浮云的路途,让泥土向阳光坦露深埋的叶子,让风滋养被擦伤愿望的展翅。而你,却在感情的每一片嫩叶上保存了所有的水滴孕育柔情的风暴,席卷初夏的每一片晴朗。
当一些伤感的往事在今日的寂寞中被想起时,感觉上竟平添了一份幽情,如我在寒冷的林中散步时可以听到几声鸟儿的鸣叫,我就拥有了一段难觅的纯真。
只希望寂寞是出现在诗中的,以此可以把它们燃成灰而飞灭。然而无意中发现,每一次与寂寞相遇,都不是在梦中,它们总是在我清醒的时刻无孔不入地袭来。我知道自己无力拒绝它们,便为其写诗作歌,让它们作我的女人。
因为有了这一份孤独,我便想象着已在茫茫中寻到一线希望。从而,可以不必因无聊而用烟、酒和昏暗的荧光驱走神伤。我一直就相信,微笑着面对命运赐予我们每个人的苦难,背上也就不会有过于沉重的负载。
在平平常常的言谈小趣中,坦坦然然的心声碎语,晴雨中的简陋欢宴本应淡泊无情、聚散随缘。可如今,却都成了挂在你的`长睫上颤悠悠的泪珠,随时都可能让告别的决心哗啦啦坠落。
你这机灵的小侵略者,不露声色就让我丧失了所有的领土。
是啊,作为人,漂流在无奈的自持中,从容本来只是寻求的自卫的一种守则。纵然我们经历的只是咫尺的惬意行程,而当我刹那间回过神来,却换来了沉默不语。
一段寂寞的日子过去了,我发现我自己是无所谓于那种情无所依的寂寞的。不知道在这样的等待中会得到什么,是梦中企盼?如不是,我还是想有那寂寞,寂莫而不惆怅,孤独而不惘然。说不上喜欢这诚意的寂莫还是钟情于那悠远空灵的孤独,只是觉得,这寂寞还是钟情于那悠远的孤独。
你这小侵略者,面对你,我的每一寸自由的面积都是你幅员辽阔的情调啊!面对你,我已不知道如何阻挡审美的决堤,如何打捞理智的沉沦。
四、彻底醉一醉多好
原来不会喝酒也不曾沾过酒。上高中时,每逢同学聚会,要喝酒了,我总是显得不知所措,于是众多的女同学便当了“护花使者”抢着替我喝,当时没觉得不好意思。
在沸沸腾腾的气氛里,无数只手举起酒杯,无数个粗豪的声音在喊:干杯!干杯!谁不喝就罚谁!罚他唱歌,或者吻别人一下,当然必须是异性……有人更是跟着起哄,惟恐酒桌不热闹。心便惴惴不安。
初次经历这种场面,这种阵势,真不知如何应付。喝下它会怎样呢?醉得不省人事,胡说八道,还是丑态百出?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
正犹豫之际,左右的杯子已见了底。也罢!想着当众挨罚倒不如咽下这口,管它怎样呢!再说总不能让女同学再替了,于心不忍嘛。于是,尽管看着杯中物眼晕,还是狠下心闭上眼,一下倒进了嘴里。那清清凉凉的液体突然变成了一根灼灼的铁棒在胸膛里烧烤翻滚,心倏忽间燃起一串火苗,自觉已燎红了双颊,用手去摸,果然烫烫的。赶紧夹几口菜,喝点饮料,火势才逐渐熄灭、飘散,幻化为一缕缕朦胧飘渺的意绪,袅袅流动。噢!原来体内还真有点承受酒的因子。这是一次体验,对从未领略过的东西的检验。并不算糟糕的结果似乎在提示我,应该对自己加深一些了解,增强一点自信,只要你有勇气做的事恐怕就不会错。
说归说,到现在也品不出内中的清香甘醇,优劣高下。
其实中国的饮酒是很有文化意蕴的,也是极雅的事。
于是融融灯影或是幽幽烛光中,斟上浅浅淡淡的一小杯,点点滴滴的玉浆与丝丝缕缕的情愫一同流入心底,温润而惬意。
饮酒也是兴事。借酒抒怀闻歌起舞或是借酒消愁,泄却心中苦闷与不平。那酒应该是慢慢的呷,慢慢的品。确切地说“呷”似乎还不够准确,应该说成“抿”,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地抿,然后才是一点点地品。品出其中的浓郁的香气,品出甘醇、圆润、绵软、净爽……品出其中的各种滋味,甚至也许还能品出人生的酸甜苦辣。而我,没这么多感慨,碰后一饮而尽。
一日,朋友间聚会,一友人说这是粮食做的酒,不醉人的,我便信以为真。我这心眼太实在,世上哪有不醉人的酒?那次我醉得一塌糊涂,跌跌撞撞地冲进空旷静寂的雪野,任凭冷风将我一层层裹挟,却觉得舒展,惬意。那风儿竟像一支清爽悠长的乐曲,也有月亮也有星光的夜色中的流转。搀扶着回到我的床上蒙头睡了三天。
经历了飘然欲仙的醉意,细细想来,挺有意思,也多少有些后悔在朋友之间的表现也真是太痴傻太实在了,人家说啥就信啥,心里不存一丝的疑惑,酒桌上也不会耍滑打埋伏。
有很多朋友也教过许多招数,但终究没学会,或许就该想,有许多的东西是没法改变的,有许多的东西是永远学不会的,就像人生舞台上不善于化妆漫步会演戏一样。我时常在心里说我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气?那么笨?
也有朋友说,人喝多时说什么做什么真有不知道的时候,脑海中会出现一段空白。我不怎么相信,不管喝多少,只要你还有知觉,你怎么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不少人起誓发愿都说的确那样的。我疑惑了,如若真能出现那样的超然境界,我倒非常想感觉一下,那也许是别有一番情致。
痛快地真正醉着或许也是一种美好,忘掉尘扰和欲求,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古来圣贤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李诗仙(当然更是酒仙)悟得多么透彻!
遗憾的是,如我这般平庸浅陋注定做不了,尽管终究也要归于寂寞的“圣贤”,当然也成不了洒洒脱脱的酒仙,而是要常常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我知道我不会真正醉过去。如若这样,恐怕这就是我一方面渴望醉瘾进入那个神往的境界,而另一方面理智那一跟弦却依然崩得很紧,任凭酒的狂浪拼命淹没我吞噬我,而我心里依然清晰明澈不会真正醉过去的根本缘故。人在一定的规范中过惯了,就很难达到某种彻底放松与旷达。
啊!彻底地醉一醉很好!我的心涌动着渴望。在温馨而美好的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小屋约几个相知的朋友,痛痛快快地畅饮,淋漓尽致地潇洒,拒绝醒来。
想着想着便好像醉了。微醺,醉,身心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