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陪女儿一起做梦散文

孙小飞

那些年,我陪女儿一起做梦散文

  我爱做梦,女儿也爱做梦,这是不是遗传基因在作怪呢?

  那些年,我陪女儿一起做梦,她轻松做美梦,我辛苦相陪伴。

  她的第一个梦想,萌芽于两岁半至三岁,刚上幼儿园不久的她,很喜欢学院内部幼儿园的集体生活,那里的孩子都比农村孩子干净、懂得多。特别是他们班年轻漂亮的董老师和方老师就成了她眼里最美的天使,每次回来总是跟我说:“妈妈,我长大了,也要当老师,教小朋友们唱歌、跳舞、做游戏,让他们一个个都听我的话。”瞧她那小样,不但一本正经,还真的非常憧憬呢。

  可还不到四岁,她的梦想就改变方向了,要当医生。有这想法,其主要原因应该是每天到我所工作的卫生院里,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穿梭来穿梭去给人治病很神圣吧。尤其是他爸爸那次病了,住院期间很痛苦的样子,让小宝贝心疼了,于是对爸爸说:“爸爸,我长大了,也当医生,给你打针吃药,再也不让你痛了,好吗?”

  五岁那年,她的真正的第一个梦想发芽了:想当明星,嫁给释小龙。那年,她上学了,我们开了家录像厅,一边放录像,一边出租影碟。她每天放学回来就一头扎在录像厅,带着街坊四邻的几个孩子一起看释小龙和郝邵文演的电影和录像:1993年的《笑林小子》,1994年的《新乌龙院》和《中国龙》,1995年的《无敌反斗星》,1995年的《龙在少林》,1996年的《黄金岛历险记》……一部一部地看,一遍一遍地看,一部《十兄弟》不知道放了多少回,小家伙们个个都是聚精会神,百看不厌,看得哈哈大笑,前俯后仰,连我都跟着看了好几回。更糟的是她还一边看,一边嚷嚷:“妈妈,我也要当明星,我也要去演戏。”最滑稽可笑的是她会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给人介绍说:“这是我屋里的龙龙,我长大了就要嫁给他做老婆。”你说害臊不害臊呀?这么丁点大的细妹子懂什么呀?还嫁给他做老婆呢,真是好气又好笑!

  不到六岁的女儿,被我送进了市群众艺术馆学习舞蹈。我原本只是想送她去见识见识,练练胆量,培养培养女子独有的优雅气质。也不知是她自己极有天赋,还是真的想成为舞蹈家,反正是比我想象中的学得好多了。她还经常鼓励自己:“只要我成了舞蹈明星,就有机会见到我的龙龙了。如果我也成名了,就有资格嫁给龙龙了……”说来也巧,教她的几个舞蹈老师都喜欢她,其中唐曼君老师和周颖老师尤为器重她。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六岁的她就成了他们学校的明星,每次学校要举办“庆六一”“庆国庆”等文艺汇演,班主任老师只要提前在班上布置一下,女儿就会负责把选人员、选歌曲、选服装、排舞蹈等一系列的工作全部做好,老师只等最后领奖得表扬就是,而且保证回回是第一名。全校师生以及学校周围来看过文艺汇演的群众没有谁不认识她这“小妖精”的。一年、两年、三年,鲜花和掌声簇拥着她更坚定她的明星梦。

  女儿进小学四年级时,我打算将她转学到了师大艺小寄宿学校,专门学习舞蹈专业。艺术馆的周颖老师听说后还特意查找到了我家的电话,给我来了好几个电话,让我把女儿送回去,别离开艺术馆,说她是很有潜力的好苗子。可当时的我好像也真的被女儿感染了,希望她能在舞蹈上有所发展和造诣,貌似真的她成功了就能嫁给释小龙一样,所以我不顾周颖老师的极力挽留,还是把女儿送进了师大艺小,专业学习舞蹈。

  师大艺小,不但要寄宿,而且他的`教育方征也与普通的学校不一样,对于艺术生来说,他是重艺术轻文化的。普通学生上文化课时,艺术生就要去练功房上专业课,这样下来,很多艺术生文化成绩都不怎么样,我家女儿还能坚持排在年级前三名,真是特别不错了。如此,我多花费一些时间和费用也是值得的,无怨无悔。就这样,我陪她一起做明星梦,这一做就是六年,直到小学毕业了,要进初中了,我让她选择是回家读普通中学,还是继续上艺校?最后,遵照她的意愿,放弃了考艺校,原因是她不长个,觉得当明星肯定没希望。放弃艺校,也就预示着她放弃了她的明星梦。十二岁的她,终于亲手捣碎了她七彩斑斓的美丽梦想,从虚幻中回到了现实。

  上初中的女儿很是优秀,不但是班级的班长和学校学生会的干部,而且还能把各科成绩都学得蛮好,每次大小考试不是全年级第一名,就是第二名,从来没有下过第三名。说句实话,这段时间,我除了扮演我的严母形象,没有多操什么心。每次开家长会我都要很自豪的站在台上代表家长发言,都说母凭子贵,还真不错,我就是因为女儿的优秀而昂头挺胸瞬间高贵起来的。这个时候的女儿有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一定要到北京去上大学,不考清华,就考北大!

  高中以后,她进入了青春叛逆期,我做家长的没有及时掌控好。这时的她不再用心读书,而是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吃、穿、玩上,动不动就是跟同学比名牌,学习成绩一退再退。高一高二,就是混日子过,正如老师说的:“你家孩子聪明没得话说,可她读书就像我们老师上班一样,到点就走人,不会多花一分钟在学习上。”她的这种不求上进的状况,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孩子是我亲生的,脾气性格我自己清楚,她爸又从不管这些事。我该怎么办?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只好一趟又一趟的带上槟榔,赔上笑脸,去学校求她们老师,请老师严加管教的同时,多给孩子一些督促和鼓励。我还私下调查打听到她有个很要好的死党,来自偏远的农村,家里条件不很好。于是我买了一些衣服和吃的送给她,请她帮助和带动我女儿学习,并且承诺,只要我女儿成绩有了一定的进步,就给她们俩一样的奖励。然而,为了她的学习,为了她的清华北大梦想,我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豁出高傲的自尊也无济于事。

  直到高三第二学期,我着急过头了,就逼她读书:“再不努力,你会要后悔一辈子的!”连警告带骂的,她终于醒悟了,有了新的梦想:上不了北京,也要去上海,最后冲刺,加把油,争取考上复旦大学。有了目标,有了动力,也就有了希望。我三天两头做好多美食送去犒劳她和她的朋友,不畏酷暑,不畏路远颠簸,只要她能安心努力的学习,我苦点累点算什么?为了女儿复旦梦,也为了她能替我完成大学梦,我心甘情愿去讨好她和她的同学。临近高考前,他们老师很欣慰的告诉我:“你女儿现在的成绩总算赶上来了,而且也还算稳定,几次模拟考试都不错,只要发挥正常,考个一本没问题。”我当时的心情呀,犹如吃了颗定心丸一样,美得我眼泪都出来了。要知道高中三年,这是我听到的老师对她的最好的评价,只可惜最后还是只考了个二本。也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吧!

  上大学以后的她,离家远了,人也越来越大了,我再也不能陪她一起飞翔了。她开始的梦想是去大城市当金领白领,等到大二,她与时俱进爱上了淘宝,有事没事就泡在淘宝上。居然还在电话里跟我说:“不想读书了,要回来做生意开淘宝店。”把我给气得半死,好好的大学不念,要回家,“不行,你先给我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可当她读完大三,进入电视台实习一段时间后,回来告诉我:“妈妈,我真的不想上班,这种朝九晚五的日子太不自由了,我受不了,我要自己创业,自己当家做主。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你就让我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吧!”为了成就她的淘宝梦,我放弃了好不容易才搭起的“广电桥”,给她启动资金,给她出谋划策,陪她进货搬货,陪她一起折腾一起做梦。我一直觉得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像她这样,把自己最大的兴趣爱好变成赚钱的手段,何乐而不为呢?作为一个母亲,我就希望她美梦成真,过得比我好!

  其实,天下父母都跟我一样,从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植根于我们心间了。孩子的成长,是我们的梦想;孩子的进步,是我们的梦想;孩子的梦想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我们自己的梦想了。女儿的梦想还有很多,她想过要做服装设计师,也想过要做传媒广告界的大亨,还想过要做周杰伦的新娘,等等等等,不过那都只是想一想,说一说,没有切实际的付诸于行动,我也就没有当过真。

  今天我看到这样一段话:“最不缺少的是梦想,最不匮乏的是物质。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铸就一双托举世界的手。只有带血的手指,才能弹奏惊心动魄的交响曲。”每个人都是为着自己的梦想而活着,只要真正努力过,奋斗过,就不后悔!我这辈子最美的梦想就是我的女儿在她的梦想路上飞得更平,更稳,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