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春风散文
一提起春风,人们就会把“漂逸、洒脱,温柔、睿智”等最美的词汇送给它,以示对春风的赞美和迷恋。这点于我也不例外,多少年来一直对春天的风有着无限眷恋的感触,无比缠绵的情怀,即便是乍暖还寒的春风,我也要赋予它的神奇和美妙。“春风随着燕子美丽的尾巴回来了,随着蜜蜂的嗡嗡歌唱回来了,春风抚摸着杨柳青的年画,絮语着新的一年的希望,春风轻吻着满田满畈的紫云英,歌唱着大地新的一年的奉献。”,“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多美,多么富有诗意的风。殊不知,春风哪里是我们笔中的这个模样,“咆哮、翻滚、肆虐、横行”一点也不过分。不是吗?一连两天的'风,的确让我只能用这几个不友善的词来形容它了。
这初春的风仿佛憋闷了一整个冬天,现在要尽情的发泄,它不知从哪儿而来,也不知它要到哪里去,“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已度玉门关”,来了,就这样的来了,呼呼怪叫着横冲直撞,虽没有冬天的风那么凛冽,却更强劲有力,好象要把这整个世界撕的粉碎;又好象凶神恶煞,手执风袋,对着人间狂舞咆哮。一时之间,从塞外的玉门关滚滚而来。扑过山头,漫过田野,插沟壑,灌山口,呜呜怒号,哄哄呼啸,飞沙走石,一泻千里。昨日还碧蓝的天空早已不见了踪影,那朵朵洁白的云早就被吹得无影无踪,太阳也似乎极畏惧的,不敢发出太强的光,只胆怯的躲在远处白花花的照射着。还没有长出几粒嫩芽的刚刚泛青的大树,被吹的东摇西晃,摇摆着光秃秃的树枝,呜呜作响,好象在哭号着向风神祈祷哀求。树枝上仅剩的几个枯叶乖乖的被强烈的风捎带着上蹿下跳、四处翻滚,哪里是大地,哪里是落叶的家,只能四处随风飘零。大地被风吹的光溜溜的,一粒尘土也不敢留。人走在街上,迎面的风如无数的针儿扎的满脸发痛。街市的门被吹的咣当咣当直响,仿佛有恶魔在用力的摇晃,要破门而入;窗户砰砰作响,也象是有什么东西在用力的打砸。这肆虐的风儿,让人不寒而栗。那些躲藏在犄角旮旯的白色、黑色塑料带,还有更多的隐藏了一冬的垃圾,再也无法侥幸的东躲西藏了,通通的被掀起来,它们狠命的挣脱,四处的寻找建筑物和障碍物,拼命地拉住她它们的身躯,不肯放手,以求安身立命。而这春风,就像那个醉了酒夜过景阳冈的武松武二爷,十八碗酒过后,便腾腾地迈着虎步,翻卷着,呼啸着,八面威风,目空一切,以摧枯拉朽之势,所向披靡,浩浩荡荡扑向四面八方,似有千军万马之势,又如排山倒海之威。在冲杀扫荡尘埃,清净环宇。霎时间,天地间充满了阳刚,雄浑,大气,豪放,崇高,壮丽……
来了,来了,这边是蜗居一冬而久盼的春风,在三月的季节,在冬春的转弯处如约而至。时而温柔细腻,让人心里美滋滋的,滑滑的、腻腻的滋味儿在心头,那么亲切,那么温和;时而粗犷豪放,气压千里如虎,势如破竹,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抖落了一肩风尘,挺起了宽广的胸膛,昂扬起刚劲的手臂,剪裁出三月的嫩叶,吹开了万树梨花,催发了枝头的蓓蕾,铺开了满目芳菲,放飞满天欢快的丽鸟,氤氲着升腾的华岚紫气。
风借雨势,雨借风威,细细的雨丝飘过来了,风似乎累了,逐渐的消失了它的踪迹,雨便开始发出’“沙···沙···沙···”的细微声,那是催促小草钻出地皮吐芽破土的声音,是摇曳柳枝泛漫鹅黄绽蕾的声音,它呼唤着沉睡的土地,唤醒着禾苗吐翠,百花绽放。细雨婆娑,柳枝拂煦,燕子呢喃,虫儿低吟,花儿弄影,蝴蝶翻飞,此起彼落,呼应和谐,在无限生机的天地间,孕育并汇成了一部生命的春之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