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先走吧散文

阿林

爸爸,你先走吧散文

  他说,“爸爸,你先走吧”。

  昨晚陪朋友处理完交通事故回家时,他已经睡觉,今天一大早又上学了,一连两天没见到他。下午你提前半个小时到校门口等他。你想陪他走走路,与他聊聊学校的趣事…….,在回家路上,享受这20多分钟的幸福时光。

  看你还是在他身旁,他说,“你快走呀”,说完就与同学们说说笑笑地跑了。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上厕所时,把门反锁着,说什么都不让你进去;星期天你打算带他到户外活动活动,他总能找出各种拒绝的理由;你试图问他类似明天想干什么时?他总是用“不知道”来回答你……。

  他10岁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在心理上与你产生了距离。

  你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眼前仿佛一片荒芜,内心的伤感不由而生。你突然感觉到这种心情与另外一个故事有关。

  18岁的.时候,你和姐姐在城里上学,看着每个星期六晚上父亲走东家跑西家借生活费的时候,你决定辍学。一连三个月,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也不跟任何人来往。父亲问什么你都不说话。你清楚这样的态度并不是怪父亲没钱供你读书,你只是在思考你的未来,但你就是不愿意跟父亲说出你在想什么。你的沉默给父亲带来无数次的唉声叹气和彻夜难眠。

  28岁的时候,你到了城里工作。难得回家一趟,父亲怯怯地凑到你身边,告诉你,“静坐常思己过,闲谈不论人非,不要得罪人”,叮嘱你,“少喝酒、多吃菜,注意身体”,嘱咐你,“脾气要好点,学会忍让,把日子过好”…….。但你觉得父亲太小心过余,对他的说教不屑一顾。

  38岁的时候,父亲患了肝癌。夜深人静,忍着病痛,父亲侧过身子,想再跟你说会话时,看你躺在陪床上一动不动,以为你累了一天睡着了,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根本没有睡着,你是不想再听他唠叨事情。不久父亲肾衰竭了、接着神智昏迷了,过了两天去世了。

  给父亲上坟烧纸时,姐姐告诉你,在父亲昏迷前几天,一直想再嘱咐你“好好过日子”。

  跪在父亲的坟头,你惭愧地告诉父亲,“爹,我错了”!但父亲再也听不见了。你不禁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