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狂欢会散文

马振华

六月狂欢会散文

  开场白可能很俗,但请您忍耐。男子甲半裸,不对,应该是只剩一条裤衩,浑身火烧一般,鲜红若醉酒的海棠,依靠着小便池,慷慨悲歌;男子乙背对着男子甲,面朝着大便池,随着甲到****而弯下了腰,开始不停地呕吐。如果你认为这只是发泄与排斥的话,那么只对了一半。其实这不过是两个醉酒的鬼,刚好又是我的同学,刚好又刚刚参加完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回来。晚会形式是一个露天Party,内核却是离别。数日前,我曾参加了他系的毕业生晚会,这是轮到自己的系办毕业生欢送晚会了。会场很小,像一个小型啤酒馆,这样不易产生距离,可以把每个人的心拉得近一些。

  拈手算来,我的生命已走过了二十几载春秋,三点一线的学生生活似乎还是昨天的记忆,而眼前:桌子上有薯条,有花生,有澄黄的啤酒,有白色的泡沫。啤酒美眉穿梭在过道中,给每个空杯子斟酒,斟得很仔细,让杯子里一直有淡淡的星光。夜色并不凄迷,因为情感迸发的热力活跃了气氛。这是自行表演者的天堂,任何班级的任何个人都可以上台表演自己的节目,或唱或跳或致辞,把四年来深藏不露的压箱底的绝艺抖一抖,把不敢或不好意思说的话向手持蜡烛的他她倾诉。掌声雷动,穷吼和肉麻的表述迅速地发酵。连平日刻板的教授,沉讷寡言的,也频频上台亮相,自然不能空口说白话,还是那句话,要节目。吹气球,然后用屁股砸爆;壮汉绑丝绦,然后抢扳子,谁先开瓶盖谁赢;再不行,唱些俗艳的曲子蒙混蒙混。诸如此类。

  场下人也不闲着,挥舞荧光棒,擂桌子,唿哨,尽可能地使用一切手段催化演绎,让激情不离不弃。清风吹动衣襟,便撩起了夏日里无数的憧憬。离别也许总是带着眷恋和感伤的,可是离别也是别样的`幸福。因为我们即将分开,因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我们开始怀念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离别时,只记得你的好,只剩下温暖而美好的片段一如初见面时看不见你的瑕疵,只是此刻还比当初多了一份情感的沉淀。一遍一遍的歌声,一曲一曲的祝福,一杯一杯的海量,都在庆贺新生,都在缅怀过去,都在巨笑,又都在辛酸。酒是穿肠毒药,却也是欢乐的本钱。有些人醉了,醉得那么彻底,彻底到几乎忘记有过这么一场醉。他们大声感动,不断重复一些情绪化的语言;有些人没醉,晚风如刀,哭也是种发泄,很多泪花闪烁在烛光中;有些人没醉,也没哭,虽然是在笑,笑容中却充满了悲伤,人生的许多空白只能用梦代替,也有很多的愁绪只能用酒来麻醉。

  我剥了颗花生米,抛起来,等着它落下。有些事是无法挽回的,你只能期待它迟来,期待时间能够怜悯我们,让我们离毕业的最后一刻越远越好。但我也知道,花生既然被抛起,就一定会落下来的。我想我会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