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阁序改写成散文
王勃的《滕王阁序》就是在远赴交趾途中所作,当后人在千百年后看到历史展现给大家的王勃一生概貌,发现这篇文章也可以看作是王勃短暂生命最后迸发的激情与热量。
漫步在临江耸立的滕王高阁上,打开精美的阁门,随即扑来的山水清新之气令人振奋不已。俯视雕饰精巧的屋脊,飞阁流丹;细看柱上雕花纹路,栩栩如生。各楼阁错落有致,窈窕多姿,与附近的风景自然地融为一体。极目远眺,山岭平原极目空旷,河流湖泽迂回曲折。世族大家的房屋笼罩在寒潭升起的烟雾中。河边泊满了形如青雀黄龙的大船,增添了一种不可或缺的静物美。
散尽,雨过天晴,阳光普照,天气明朗。孤鹜与彩霞并肩起飞,相映增辉,青天碧山,天水相接,这浑然一色成就了一幅秋晚暮色美图。点点星光露出天际,高阁隐隐传来渔夫忙碌一天的调子,响彻在鄱阳湖边,回荡……惊起一群刚歇脚不久的雁群,它们慌张的啼着那鸣叫声直到衡阳水边才嘎然止住。
原文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zhěn),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ōu)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fān)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huáng)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qǐ )戟(j ǐ)遥临;宇文新州之懿(yì)范,襜(chān)帷(wéi)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lǎo)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yǎn)骖騑(cān fēi)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ē);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tīng)凫(fú )渚(zhǔ),穷岛屿之萦(yíng)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tà),俯雕甍(méng ),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yū)其骇瞩。闾(lǘ)阎(yán) 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gě)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zhú)。云销雨霁(jì),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wù)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lǐ)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chuán)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è)。睢(suī)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zūn);邺(yè)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dì)眄(miǎn)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jiǒng),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kuài)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míng)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hūn)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chuǎn)。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hé zhé)以犹欢。北海虽赊(shē),扶摇可接;东隅(yú)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què)之长风。舍簪(zān)笏(hù)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tāo)陪鲤对;今兹(苏教版为“晨”)捧袂(mèi),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苏教版为“相”)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zǐ) 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文学评价/《滕王阁序》
《滕王阁序》就是在远赴交趾途中所作,当后人在千百年后看到历史展现给大家的王勃一生概貌,发现这篇文章也可以看作是王勃短暂生命最后迸发的激情与热量。一个才气凌云,文章但成则天下震动的年轻人在自己命运的颓势下会如何思考,《滕王阁序》给了人们窥见作者心灵的机会,然而王勃却意图用繁华笔触将自己的命运之凄苦支开,并且让百代品赏者迷失在文字的宫殿里无法自拔。在此赘言附会勃文每段文字的背后深意,还可以从文章的结构谋篇,文气变化来接近王勃年轻却已蒙尘的心灵。
文章前面部分大多是对南昌人文地理的赞颂之辞,王勃以其生花妙笔展开一幅奢华的名楼雅聚图。悲剧的结构总是让前面营造的'宫室楼台随后倒塌,但是王勃营造的这幅美景却不用被毁灭,因为他自己不过是个过客,这样的美景本来就不属于他,而且与此美景相关的仕宦之途也不属于他。因此他很自然的写出了“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这样凄凉之语,这句在也是全文的关节之语,王勃以此对自己的悲剧命运发出拷问。作为一个年轻的才子,王勃在传统社会复杂的政治环境中迷失了方向,因此只能幼稚的抱着“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这样软弱而充满疑惧色彩的希望。
在文章之后的部分,王勃疑惧的希望明显的在文字中摇摆,他承认“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但又时时勉励自己“穷且亦坚,不坠青云之志”,但是文章颓势,如同命运颓势一样已然无法扭转。这并不是什么宿命论的推理,而是许多中国知识分子共同遭遇的错位使然。作为失路之人,在不“识路”的前提下做出再多努力,最终都大概免不了依旧走向错误之境。这种感受,王勃也深有体验,在其著名诗歌《别薛华》中,他用更为显白的凄苦文字写道:“送送多穷路,遑遑独问津。悲凉千里道,凄断百年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