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小说
《轮盘》是徐志摩的惟一自编的创作小说集。以诗人名世的徐志摩,却对小说十分向往。可能是他的不少朋友比如沈从文啊、凌叔华啊、林徽因啊等等都把小说写得很好的诱惑,徐志摩试着写了这十一篇小说,但是结集了还是不太自信地在《自序》中说“我实在不会写小说”。
把住家迁移到成都东郊的狮子山,明天就是两个整月了。其中含有了一个春节,实际上在山上入住不过个把月。买旧书的例课不仅没有中断,还额外有“加餐”,有幸得到徐志摩的《轮盘》,就是一天晚饭后与宏亮一块儿去山下附近的一个书商家里碰到的。
这本《轮盘》,是中华书局1930年4月初版发行的,此时作者还活着。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因乘坐的飞机失事不幸离世后,《轮盘》有过三次重印。三次重印分别是1932年9月、1934年5月和1936年8月,我得到的这本就是1936年8月的第四次重印本。虽然版权页上印的是“民国二十五年八月四版”,其实只能说是“第四次重印”。
徐志摩的这本短篇小说集究竟该叫什么书名,工具书上是不一样的.:有叫《轮盘小说集》的、也有叫《轮盘短篇小说集》的,还有只叫《轮盘》的。不能怪编写工具书的人,对着书本原件,就知道事出有因。
这本书的封面、背脊、沈从文的序和版权页,登载的书名都是“轮盘”两个字。但是扉页上、全书双码页面旁的书眉字,却又全是“轮盘小说集”五个字。我觉得,这个书名还是应该依据封面、背脊和版权页的登载,把它定为简洁的“轮盘”两个字。
《轮盘》是徐志摩的惟一自编的创作小说集。以诗人名世的徐志摩,却对小说十分向往。可能是他的不少朋友比如沈从文啊、凌叔华啊、林徽因啊等等都把小说写得很好的诱惑,徐志摩试着写了这十一篇小说,但是结集了还是不太自信地在《自序》中说“我实在不会写小说”。因为给一家以赚钱为目的的省级出版社弄了一部《徐志摩诗文》,我就作为散文选了《轮盘》中的两篇《浓得化不开》和《死城》。我仔细读了几遍,被徐志摩标为小说的文字完全是散文做派的笔法。
放在卷首的《春痕》,是为了纪念“在辽东惨死的林宗孟先生”的,林宗孟是林徽因的爸爸。与徐志摩同时代的穆木天在他的《徐志摩论》里说《春痕》“只是形容词的堆砌”,这是偏见,说明穆木天没有仔细读就想当然地发议论了。同为父亲和女儿共同的好朋友,徐志摩作文纪念死者,会没有内容?沈从文在《轮盘》的序中说的“华丽局面”和“独特的华丽”只是就行文而言,穆木天却把它当作了一切。
集子中的《老李》描述了献身故乡教育事业的“老李”惨遭暗算的故事,《家德》赞美了一个普通的佣工。都是以下层劳动人民生活为内容的作品,这在徐志摩,是难得的。最末的与书名相同的《轮盘》,其中的女主人公倪秋雁是依着陆小曼的现实来写的。小说中有急切的呼喊:要解放这年仅二十三岁的姑娘,她正在往下坠向一个无底的深潭,一个魔鬼的大口!可能为了庆贺他与陆小曼的结合,徐志摩特意把这本小说集命名为《轮盘》。
别的地方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在成都,现在要弄到有价值的民国旧平装文学书,不花大价钱,是不可能的了。
这本《轮盘》,内容是齐全的,但是封面、扉页和封底,凡是原先有公家图书馆藏书印的,都被挖成了窟窿,还用玻璃纸贴得严严实实的。好在这些动作丝毫没有伤害到文字和封面图案,对于不以收藏为惟一目的的我们,是无碍的。我把《轮盘》混在一堆民国印本中,其中有几本我是不要的。先让老板算总价,再分别问各本的价,直到我认为可以接受了,才“埋单”取书走人。
这回,除了得到《轮盘》,我还弄回了冰心的《南归》。但是遗憾得很,《轮盘》和《南归》本来都是珍贵的毛边本,前藏者不是“毛边党”,用菜刀把毛边割得血淋淋的,三条并不齐整的边沿述说着往日毛边的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