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的两个视点
引导语:张爱玲是文学才女,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那么大家知道张爱玲小说的两个视点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作家,第一种作家是对这个世界说谎话的,第二种作家是对这个世界说实话的。我们绝大多数作家都是对这个世界说谎话的。但是不能所有作家都做这一件事。古往今来,确实有那么一些作家愿意说一些真话,告诉你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张爱玲就是这样的一个作家。她是一个对我们这个世界说真话的作家,她说的话不好听。我真的很奇怪张爱玲为什么拥有这么多的读者,因为她的作品读起来不会让人高兴。细细读张爱玲的作品,会发现张爱玲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作家,是一个让我们不太舒服的作家,但是世界上真的需要有这样的作家。如果张爱玲之前有一个这样的作家,那就是鲁迅。“鲁迅之后有她。她是个伟大的寻求者。”这句话真的是对的。
凭什么说它是真话,凭什么说它是谎话?背后还有一个更深的东西。我们所有人看这个世界,其实有两个视点:一个视点来自我们生活中的每个人,我看你,你看我,我看我自己,我们称之为“人的视点”,用孔子的话就是“仁者爱人”。对于很多作家,这个已经够了。这个视点之上,还存在一个视点。它是绝大部分作家从来没想过,或者想过不愿意、不敢这么做的,相当于一个天的视点,或者说是自然的视点。用中国古代的一句话形容,就是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张爱玲是中国很少有的一个同时拥有这两个视点的作家。张爱玲小说里说美丽的女主人公生病快死了,大白蜘蛛一样趴在佣人背上。她们家门口小店的鞋在打折。她的母亲给其他孩子买了两双鞋,给她买了三双,说鞋大了没事,虽然现在她瘦,将来养一养就胖了,而这些鞋结实,至少可以穿两三年。接下来的.一句话是,“她死在三星期后”。
这就是两个视点。这个人是非常决绝的。
张爱玲遗稿《爱憎表》:最恨有天才的女孩太早结婚
张爱玲遗产执行人宋以朗指出,最新近公开的张爱玲“遗作”,要属她自己剖析学生时代想法的《爱憎表》。此文的重构过程,日前在“张爱玲诞辰95周年纪念”学术研讨会上首次发表,全文并于台湾《印刻文学生活志》率先刊登,为两岸三地首见。
张爱玲身后,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所谓的张爱玲“遗作”问世。作为张爱玲遗产执行人,宋以朗很感慨,自己是统计学背景出身,要不是父母宋淇、邝文美,他自己从没想过有天要成为她的遗产守护者,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在不违背张爱玲意愿的前题下,整理她所留下的一切,还原更真实的张爱玲。
手稿字迹难辨且杂乱
原本宋以朗并不打算让《爱憎表》发表,“手稿字迹模糊难辨且杂乱难以整理”,坦言自己也不怎么懂得欣赏张爱玲,实难单凭一己之力进行;而后在香港文学评论者冯晞干的协助下,从众多支离零碎的手稿中重构其貌。而其中最费时的工作在于将张爱玲的字迹逐一辨读后,一字一句搬入计算机。“像这里,她写‘马OO’,其实是要写‘马桶盖’(又称马子盖),省笔画她懒得写就画圈,因为她自己很清楚,可是我们不清楚呀!要推敲很久。” 宋以朗说。
迂回曲折讲自己过去
张爱玲最早提及《爱憎表》是1990年写给宋淇夫妇的信上,提到1937年高中毕业时在校刊填过一个调查,其中她填下“最怕:死;最恨:有天才的女人太早结婚;最喜欢:爱德华八世;最喜欢吃:叉烧炒饭”故而她名为“爱憎表”。但即使是她自己,“隔了半世纪看来,十分突兀”甚至完全陌生,需要解释,于是她花了约2个月的时间写〈爱憎表〉但陆续搁下,始终没有写完。
冯晞干指出,张爱玲《爱憎表》如《小团圆》,迂回曲折地讲自己的过去,除张氏回环往复式写法的文学性值得一探,另有其传记价值;相较于自传性小说,此文更为直述,可借以理解张爱玲的小说及其切身经历的关连。
冯晞干以《少帅》为例,当中特别提17岁应具由特别意义,在《爱憎表》中可见她写道:“我17岁那年因接连经过了些重大打击,已经又退化到童年,岁数就是一切的时候。我17岁,是我唯一没疑问的值得自矜的一个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