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与叶圣陶
朱自清与叶圣陶之间有什么关系吗?大家知道吗?下面我们为大家带来朱自清与叶圣陶,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在现代文坛上,朱自清与叶圣陶是从教师队伍中走出来的两个著名作家。他们两人间的深厚友谊,的确堪称一段文坛佳话。
1921年9月底,朱自清在好友刘延陵的介绍下,辞别扬州省立八中,前往上海吴淞中国公学中学部执教,在此结识了年长他4岁的叶圣陶。
叶圣陶中学毕业后即投身教育界,其时已有近10年的教学经历。执教之余,他勤奋写作,先后在《晨报》、《新潮》、《小说月报》等报刊发表过不少小说。当时他还是著名的文学社团文学研究会的发起人之一。朱自清是在北大读书时投身新文学运动的,也发表过不少诗歌。由于同是文学爱好者。他们很快相熟起来。
在中国公学,他们与刘延陵一起,在学生中宣传新文化运动,宣传提倡新诗,并且筹划创办一个专发新诗的文学刊物。他们的行为。受到了学生们的欢迎,却引起部分守旧派教员的不满和排斥,于是。他们集体辞职,返回上海。
在沪滞留的一月间,叶圣陶带领朱自清参加了文学研究会组织的一系列活动,从而结识了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从此眼界大开。因而,朱自清后来称这一个来月“实在是我很好的日子。”
不久,朱自清在杭州省立一师谋到了教职。在他的推荐下,叶圣陶也得到了该校的邀请。于是,他们两人又在杭州一师共事了一段日子。这期间,他们的友谊简直发展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
由于这时他们都远离各自的家室,叶圣陶不愿忍受独居的寂寞,便提议将自己的居室作为两人的卧室,将朱自清的居室改作书室,于是。他们几乎是朝夕相伴在一起了。平时,他们商谈教学或切磋写作:到了周末。他们则结伴同游西湖,有时下湖划船,有时则在湖边酒馆喝酒谈天,感情十分融洽。这期间,他们共同参与创办的《诗》月刊终于问世,引起许多新文学爱好者的关注。
值得一提的是,在杭一师,他们还发起组织过一个以该校师生为主体的晨光文学社,为新文学阵营培养了一批新的生力军。后来在现代文坛上成为知名人物的柔石、冯雪峰、潘漠华、楼适夷、魏金枝等人,都曾是这个文学社团的`成员之一。
1922年初,叶圣陶离开杭一师;第二年,便进入上海商务印书馆,开始了编辑生涯。朱自清在离开杭一师后,先后辗转执教于浙江台州、温州、宁波等地,但他们的书信联系从未间断。朱自清每到上海小住,必找叶圣陶畅谈一番。这段日子,他们与俞平伯等人一起,合作出版了诗集《雪朝》。这部诗歌合集,因其诗风的朴实,被冯至先生认为“在中国新诗坛开了一代风气之先河。”
1925年8月,朱自清北上就任清华大学中文系教授。从此离开江南。两年后,他接家眷北上,途经上海时,叶圣陶等在沪友人一起为他饯行,依依话别。此后,他们虽分处南北。见面日少,但友谊的纽带却靠书信和投稿紧紧地维系着。朱自清一直是叶圣陶所编刊物的有力支持者之一。他的散文名作《背影》、《荷塘月色》、《南京》等文,连同收入《欧游杂记》里的诸多篇什,便先后发表在叶圣陶编辑的《文学旬刊》、《小说月报》、《中学生》等刊物上。当然,也是出于对叶圣陶的深厚感情,朱自清在北平先后写过散文《我所见的叶圣陶》、文论《叶圣陶的短篇小说》。前者叙述了他们交往的一些片断,称道了叶圣陶的沉默寡言、宽厚待人的长者风度,后者则分析了叶圣陶小说的特点,称道他的小说,在结构布局上,具有“严谨而不单调”的优点。
抗战爆发后,朱自清随校迁至西南联大任教。叶圣陶则辗转到了四川,为了维持战时生计,他在编余又重操旧业,曾在重庆巴蜀学校兼课。此阶段,他们合作出版了指导中学生读写的《精读指导学隅》和《略读指导举隅》两书。当叶圣陶与夏丐尊合写的《文心》一书出版时,朱自清也热情地为其撰写了序言。
抗战胜利后,朱自清积极投身民主运动。1948年8月,已经重病在身的他,因拒食美国救济粮而在北平病故。朱自清病逝的消息传至上海,叶圣陶曾作《佩弦先生》一文哀悼。一年后,又作《佩弦先生周年祭》以寄哀思。建国后,叶圣陶就任出版总署副署长、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对朱自清著作的整理与出版,曾给予过热切的关注和支持。直到晚年,他还亲赴清华园看望朱自清的遗孀陈竹隐女士,给了朱夫人以很大的安慰。
在群星璀璨的现代作家之中,朱自清与叶圣陶,是两个在出身、经历、个性、思想状态、文学旨趣等方面都颇为相近的作家。在为新文学共同开拓前进的道路上,他们两人始终相互勉励、相互鞭策。直至密切的合作,从而合奏了一曲友谊的颂歌。这种美好的感情,是值得我们后人珍惜的。
1、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船夫问要不要上净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
2、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3、看啊,那都是歌中所有的:我用耳,也用眼,鼻,舌,身,听着;也用心唱着。我终于被一种健康的麻痹袭取了,于是为歌所有。此后只由歌独自唱着,听着,世界上便只有歌声了。 --《歌声》
4、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5、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吧。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
6、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7、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是有人偷了他们吧: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吧:现在又到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