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夜晚散步的散文
我走到河边,看见河对岸灯红酒绿的招牌,忽然想到一个很美丽的比喻:“在一个近视眼的世界里,那些闪烁着霓虹灯字就好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朵,五彩缤纷的簇拥在一起。”原来在近视的眼里,还有如此美丽的夜景。
夜晚,我站在滨江路的堤坝上,凉爽的河风依旧吹拂,只不过本应该有的清新泥土变味成了刺鼻化工臭味。环顾四周,河边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停满了长的短的高的矮的五颜六色的车,银白色的水泥地替代了绿油油的草坪,这些五颜六色的车替代了以前生长在此五颜六色的花朵。我万万想不到河边的风景会是如此“生机盎然”。瞬间觉得糟糕透了,果断转身走开。
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公园,以前它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公园,因为我对公园的解释就是有游乐场有风景还有一群欢乐的笑声。不过后来经过改造,那里的游乐设施全部归隐了,剩下的就只有风景。
夜晚十点的公园,在稀稀疏疏昏黄的路灯照亮下并没有额外的霓虹,看起来就和乡间山路一样,远处是葱郁的树木,近处是低矮的花丛,中间的小道被染成一片暗黄。往小道深处走去,是一个缓缓上沿的坡,坡的一侧是平坦的低谷,那是一片绿色的地毯上面放上几条交错的水泥带,再点缀一些鲜艳花朵;坡的另一侧是一片小的人工湖,湖的边缘是由水泥浇筑不规则的石块落成,湖面栽种了一些水莲花。本应该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组合,但奈何水莲花似乎不习惯这里的风水,就像一个偏食厌食的小孩一样骨瘦嶙峋。尽管整个湖面显得太生硬,但周围此起彼伏的蛙叫声、蟋蟀声就给这个肥皂剧配上了一首完美的曲,肥皂剧突然就变成了气氛浓厚的歌剧。
我继续朝前走,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个人工湖以前是一个荒废的游泳池,这顶多就算一个废物利用。
坡道渐渐趋于平缓,就像一首节奏不慢的慢歌,最终还是要放慢节奏迈入轻柔悠长的曲调里。小道断路的一侧变成了陡峭的山壁,一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工湖。
关于这个人工湖,我有太多的记忆,那是我儿时想抓鱼却又奈何没有工具于是傻乎乎的观赏鱼儿在浅滩处的欢愉。这个湖泊现在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抹去了以前停靠在岸边的电气游船和湖面上荡漾金属颜色的油污。简单的银白色石雕壁环抱着湖水,湖面被一座弯曲的银白色石桥分隔开,石桥交汇的中心是一个亭子,和中国所有的亭子一样,它顺理成章的是一个八角方亭,但起码它是红色的柱子黑色的顶。湖边以前的电器船售票处也变成了一座亭子,亭子的轮廓挂上了金黄色的.霓虹灯。看来公园还是无法变成大自然的公园,因为霓虹灯总是那么破坏气氛。
湖面并不是很大,微波鳞鳞折射出霓虹灯和路灯的倒影,光在水里变成一个点连一条线,一个点连另外一条线。我走进亭子,打开手里的袋子,缓缓举过头顶。那里面是一条翘嘴鳜鱼,它长的很奇怪:就像一张棕黄色的纸上面摁满了黑色的手指印,然后把这张纸裁剪成一个鱼的形状即可,最后再将就这张纸剪出一个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此刻的它慌张的在透明口袋里,腮前的鱼鳍不断摆动,我想它看不见外面的太多东西,它甚至不知道它即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而我今夜来此,就是为了给它自由。一个月以前,我在某地的某个餐馆发现了它。当时我路过一面玻璃,而它在玻璃里面的水里旋转,那感觉就是滚筒洗衣机里面的袜子。我停下来,和餐馆的老板忽悠了半天,最后10元钱带走了它。最后才发现着完全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我只是错把翘嘴鳜的它看成另外一种斑鳜了。一个月的时间,它从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成长为一个偶尔勇敢的胆小鬼,它还是如此谨慎,鱼缸外的一切都不是它关心的,它只在乎水里什么时候会被猎物掀起波浪,这样它就可以展现它偶尔的勇敢——比迅雷还快的速度比快播还重的口味。它总是这么残忍,它就像一支离弓的箭,永远只有一发,但从来不会偏离红心,恰巧就是这一点,最令我欣赏。然而,翘嘴鳜始终不适合当小宠物饲养,因为它可以长的太大,甚至比它现在蜗居的鱼缸还大,于是我决定把它转移到一个让它可以长大的地方。很可惜,这边的河水不味道适合它。
我把口袋平放在石雕的栅栏上,口袋瞬间如同泄气的球一样干瘪,水迅速从口袋溢出,翘嘴鳜的身体随着水流的逝去侧翻在口袋里。作为一条鱼,没有水的时候确实很悲哀,它甚至不能让自己安稳的矗立着。我慢慢把它捧在手里,37度的温度触碰到了冰凉的身体,它下意识的甩动着尾巴,我几乎没有这么专注的看过它,甚至才发现它还没有我的手掌大。作为一条鱼,没有水的时候确实很悲哀,它甚至无法控制转动它的眼球。是时候说再见了,虽然它从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把它轻轻抛出去,它与漆黑的水面撞击出一道波浪,噗通,它不见了。值得一提的是,当波浪激起的时候,湖岸的霓虹灯悄然熄灭,湖面只留下了点点夜灯。
养鱼就是好,它不会像猫狗一样带有过多的感情色彩,因为鱼这种生物从来都是这样洒脱。
失去了霓虹灯的辅助,路灯变得如此孤单,整个湖面也更沉淀一分昏暗。但是有此起彼伏的蛙鸣声、蟋蟀声作伴奏,这一首夜曲怎么也不会觉得让人害怕。
我在回家的路上着走,经过了一片小休散步的花园。花园的阴暗处一男的靠墙大声嘶吼,一女的抱腿蜷缩在凳子上;再靠前点,一个路人甲在遛狗,那条狗狗颜无耻的跑进草丛撒了泡尿;再靠前一点,路人乙丙丁坐在凳子上欢愉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三组悲喜分明的画面,一个蛋疼的无聊文艺旁观者,在漆黑的夜晚下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