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年华,缓缓逝散文
时光,在悄无声息地流动。当我伸出双手,欲攥住那些日子中渐行渐远的时光尾翼时,它却更为欢快地从我的指缝中溜出,带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眸。每一个回眸,都在我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直到有一天,沧桑满脸。
那些时光,终究会带走所有,我青春的颜容,以及生命中所有的烦忧,积淀下欢愉与感动,在时光的岸边,闪着往事熠熠的幽光……
一
今年,安徽省高考作文题目为《时间在流逝》。
当我刚知道这个题目的时候,被触动,心,随之颤了一小下。
因为是女子,抑或许因为有着一颗极其细腻而敏感的心,所以能真切地感知到生命中的每一次细微的感动以及弱小的变化。
时光,只有在我们沿着记忆的轨道,回望时,才感知得到它的如水似梭。时光,确实是在流逝,于我而言,它那轻微的叹息,以及渐行渐远时背影的朦胧,都真实在存在着,在我凝神对它的那一刻。
曾经,有一大段日子,与忧伤为伍,守着幽居的清冷、守着素色的文字、守着魅惑的黑夜,等待清晨曙光的升起。
每每,在夜阑人静时,独坐在露台,捧半盏温热的咖啡,细数着斑驳的心事,对着空旷的夜空凝神。任由思绪像一缕蹁跹的风,在夜空中翩翩起舞,风,找不到落脚点;思绪,亦找不到可以安放的角落。
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感知着时光的流逝……
雪白的墙上,嘀嘀嗒嗒地见证着时间流逝的钟,还是不知疲惫地数着时间的步伐。当那纤细的秒钟驱逐着分针与时针,使得它们即将在数字12那里相重叠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一天,即将逝去了。迎来的,会是另一个轮回的相同时间,但不同的日子。
我会在今日与明日更迭的午夜12点,恬淡地涂抹一篇简短的文字,署上日期。我知道,代表着那一日的心事的文字,会穿过时光隧道,长久地保存在我整个生命的旅程中。
在来日,当我翻阅文字时,那些回忆会真切地涌上心头,仿若将自己重新置放在了那个午夜,而时光流逝的声音,还在文字中绵延……
二
近来,一直在回温罗大佑的歌曲。
我这个八零后的女子,心态上要老自己的实际年龄很多。崇尚简单本真,总是在怀旧,总是想念那些曾经陪伴着自己走过一段日子的人,总是陷在往事里独自沉醉,独自唏嘘。
除了那些古典音乐,罗大佑的歌一直伴随着我走过很多不羁的日子。他的声音,有一种沧桑,看破红尘的沧桑,穿透亘古的沧桑,沧桑到让人掉泪。
《光阴的故事》、《童年》、《追梦人》、《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一首歌便是一个故事,一个故事必将代表着一段曾经的岁月。
翻阅时光这本书,遵循着歌曲音符的颤动,回到那个久远的过往,却也是如昨日般清晰。
那个光景,也是追梦的年纪,总是习惯抱着书本,听着罗大佑的'歌曲,漫步在校园内,看那些陌生而熟悉的脸庞,穿梭在校园的夹道内。
有一个人,他也喜欢罗大佑的歌曲,他说,听他的歌,感觉自己能穿梭时光,回到过去或是未来。
我喜欢他这一句话,因为我有着相同的感触。只是我没说,而他便不知道。
后来,还是在罗大佑的歌声中,在时光的流逝中,我们错过。
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还是会听罗大佑的歌,还是会让思绪飘到过去或是未来。
只是,在那之后,多了一种回忆,那是光阴蹉跎了两个人。而那些光阴留给我和他的故事,必定会镶嵌在岁月的纹理中,伴着我走过一生……
三
那天,一位住在心上的友人说:“等我老了,出一本散文集,再写一部长篇。”
我们还说,老了依山傍水而居,看日升日落,看四季更迭,与文字相守。
当她说出那样的话时,我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她内心的盼念的。
是的,只有等到白发苍苍时,历经了人生给予的所有磨砺,那些生命中的感悟才浑厚,才能将一生书写下,带着淡定的坦然。
我曾经也说过:“写一部很长很长的小说,长到需要写一生一世才能完结。把自己揉碎放在里面,掺一些清绝唯美,塑造一个女子。女子的命运都在我的笔下,她的喜怒哀乐,她所遇见的或错过的人都由我掌握。直到人生尽头,我才发现,那小说里的女子真的是我。而那小说外的我,是时间和命运。”
人生,确实是一部长篇,出生便是引子,那里面曲折迂回的故事,都是一生中要必经的路程。长篇完结时,人生也完美地落下了帷幕。
或许,这个年纪,考虑白发苍苍时的事情,有些杞人忧天。然而,不管我们是否考虑,那一天都会到老,时光都会将我们缓缓地带到那一天。
常常有人不断地在否定上一刻的自己,对于此,我感同身受。
我们总是习惯在置身其中的那一刻,回想往昔的自己,或者是上一刻的自己,会笑自己的傻气,会感觉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抑或,我们在翻看往日的文字时,觉得那文字简直不成一章,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如同我现在书写的文字,在来日翻看,会觉得有很多需要改写的地方,然而,此一时,我并没有发现。
所以,老了再写有关自己一生的长篇,是适宜的。
不断地否定上一刻的自己,这只有一个解释,时光在流逝,我们都在不断地成长,不断地提升着自己,这是一个良好的自我修养循环。只有在不断的否定中,发现新的自己,感悟到人生的更高处的真谛。我们该感谢时光的流逝,给予了我们更高的审美观。
我知道,当现在的憧憬变成来日的现实,我也老了。那时,我一定会想起此一刻的自己,在时光的缝隙中,看到此一刻的自己,怀想未来的事情……
这文,写完,时光又流逝了一些。然而,时光流逝了,留下了这段真实的文字。如同,属于我自己的生命时光流逝完了之后,还有我留在人间的一丝真实的痕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