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新年心情散文

秦风学

盼新年心情散文

  周末去父母家,母亲拿出秋日里父亲采的小野蘑说:“拿家点吃吧,这都是你爸放牛采的,给你们留的最好的。”我顺手装了些,母亲又说:“你大姐打电话来说今年回东北过年。”我听了有些兴奋,惊喜地问:“真的啊?太好了!”母亲又说:“你三叔也来咱家过年,还有你弟弟们,都回来。”母亲越说越显激动。父亲也一边摩挲着亮黄的蘑菇一边说:“等他们都来了,就杀鸡,做小鸡炖蘑菇,他们回走时再给拿些。”父母满脸堆笑,洋溢着憧憬的幸福感,仿佛新年马上就来到的样子。是啊,自从姐姐远嫁山东,基本难得回来一次,上次回来过年还是母亲六十六,转眼又几年过去了。每次缺少姐姐的新年,父母都是惆怅,怏怏不快的感觉,今年的新年该是最高兴,最有盼头的吧。

  若不是她们都回来过年,我还真觉得过年有些索然无味,不知道新年有啥盼的了,因为新年在我心里除了一个民俗节日外,再无其他可兴奋之处,我也已经失去了期盼新年的童心。这倒有些让我怀念儿时期盼过新年的样子了。

  儿时的新年是神圣快乐的。进入腊月就有了浓浓的年味。村子里开始了杀猪宰鸡,东家杀完西家杀,全村的老少爷们都来帮忙,杀完猪,大碗酒大块肉,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酣憨的笑声伴着热腾腾的蒸汽漫过了整个乡村。断断续续的年味就在撕心裂肺的猪叫声中蔓延开来。进入腊月就有了零星的鞭炮声,小鞭是男孩子最喜欢的,俗语“姑娘要花小子要炮”,男孩子把鞭炮拆开来一个一个放,“乒、乓”,不知什么时候那一声脆响便在你身边炸开直撞入你耳鼓,然后便是一阵窃笑旋即逃之夭夭……

  喜欢新年,期盼新年,不光是喜欢那飘在风中扎在头上五颜六色的绸子和头绳,还期盼那些只有在新年里才可以看到和吃到的蔬菜和水果。不知为什么那时的糖块那么甜。最喜欢站在村口焦急地等着姐姐赶集回来,因为她会带来新衣服和糖果。我们会把糖块分开来,不多不少每人一份,而我总是舍不得吃等弟弟们吃完了再拿出来细细地品味,他们会说姐姐偏心多给了我,而我只是得意的笑,心里甜甜的。

  新年里要做的事很多,我们只是静静地看着父母们忙碌着,不敢多问不敢多言,因为父母提前总是要告诫我们不准说这不准做那,大过年的忌讳很多。忽然就对年有了神圣的'敬畏之感。过了小年,年味就更足了。“二十五、扫房土”,这一天是大扫除的日子,母亲会一边扫一边念叨“该躲的躲、该藏的藏;该你的土还你的灰,该你二两还半斤”。听母亲念叨着,脑海里《西游记》中的神仙仿佛都出现在眼前,想象着他们一定就居住在我家的某一个角落,而让我对年更充满了神秘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年真的在眼前了。“三十”那天家家户户都在中午之前把对联贴上。贴上对联的村子一下子变得红红火火热闹起来。那些春联都是请村里唯一的老师写的,当我会写大字时就不再请老师写了。看着我写的春联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和满足了。

  大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不同年龄的人汇合在一起,最早一拨儿就是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组合在一起到长辈家拜年,一圈儿下来、孩子们都聚在了一起、兜儿里也装满了糖果。拜完年就可以自由活动了。然后就是父辈们到家里有老人的家里去拜年。那一天是幸福温馨的一天,那一天是最具亲和力的一天。过了初一直到二月二,年似乎渐渐离我们远去,可仍然会意犹未尽。

  渐渐长大,生活水平提高,平时里吃的穿的都如同过新年一般,觉得新年没啥可盼的,年味也不那么足。但新年唯一不变的就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奔头儿。因为,只有在新年里,分别的亲人才会有机会相聚,才会亲情尽现。新年,也就变得更有亲合力,更有意义。

  想到不久亲人团聚的样子,忽然变得好期盼新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