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河,盛世长存散文

孙小飞

生命之河,盛世长存散文

  一直都想在尼罗河上泛舟,听听尼罗河的呼吸……

  ――题记

  尼罗河的神秘和美妙随着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走进了我的心中,它的古老,它的璀璨,连同它的沙漠文化和阿拉伯文化,象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也吸引着我走到它的身边,聆听它的心跳。

  在开罗,靠近尼罗河的地方都是热闹的商业区、高档办公区和富裕的居民区,各国大使馆也建在绿荫遮天、凉风习习的尼罗河畔和尼罗河的支流旁。沿着尼罗河修建的马路宽阔繁忙,川流不息的汽车和河道上穿梭不息的航船遥相呼应,碧波荡漾的尼罗河水奔腾着带走了沙漠阳光的酷热,留下了阳光那灿烂的热情。

  像我们的长江、黄河孕育了中华民族一样,尼罗河也是非洲的母亲河。这条清沏宽阔的大河,在撒哈拉沙漠和阿拉伯沙漠的夹持中,神定气闲、浩浩荡荡地从布隆迪奔涌至开罗,犹如在金色的沙海中飘舞的绿色彩带。你怎么也想像不出为什么遮天蔽日的黄沙会在它的面前甘拜下风?能掠去生命的活动沙丘会在它的面前嘎然而止?!它流啊流,把思想、富饶、沃土和美丽沉积,拥出了一个开罗,也带着太阳的诗、月亮的歌注入地中海。它的名字与广袤的沙漠,高大的神庙,神秘的木乃伊,震撼的金字塔紧紧相连。它身边气势恢宏的遗迹是如此粗犷,而它流淌的河水又是如此婉约,这种阳刚之气与阴柔之美形成强烈的对比,随着游船的汽笛声渐渐让你产生深爱。

  当我从拉美西斯广场的不远处登上游船后,满脑子转悠的就是尼罗河!入夜,开罗城开始霓虹闪烁,把河两岸那些永远也不封顶的私人住宅藏在了黑暗之中,现出了夜幕下尼罗河两岸的旖旎和美貌。我问同行的好友哈姆蒂娜:“为什么这些漂亮的房子总不盖顶呢?让人在白天看着不舒服。”哈姆蒂娜回答我:“莫娜,(埃及人给我起的阿拉伯名)你不明白,房子一旦封了顶就意味着要交一大笔税金,不封顶,政府只收取一点点建房费,特别是在尼罗河畔,这样做可以少花不少钱。”她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十二年来这河畔边的在建房没变样。看样子,不管种族、地域如何,人类爱占便宜打小算盘的心思是一样的。这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尼罗河上的游船极具阿拉伯特色,大厅里,主厨台处堆满了各式美味,水果、饮料也琳琅满目,只是没有酒类。(阿拉伯国家禁止饮酒)开船后,船上的乐队奏起了奔放的.阿拉伯乐曲,哈姆蒂娜带着我开始自选美食。其实我对阿拉伯的饮食文化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凭目测选择自以为是的东西。不过,有一种阿拉伯的小白茄子真可以和美味的鸽子蛋乱真,那晶莹剔透的模样让你一见衷情,你绝对想不到它除了自有的清香外,没有任何味道,需要加上不同的调料才能佐餐。我就傻呼呼地把它当成了鸽子蛋叉进了餐盘。

  阿拉伯人和欧洲人胃口极好,不用多时,那堆积如山的美食就所剩无几、七零八落了,可见这不要另付款的美味吊足了众人贪吃的胃口,也不讲究吃相和斯文了。

  当个个大腹便便、满脸红光时,热情的阿拉伯姑娘身着艳丽的舞裙,欢快地跳起了阿拉伯舞,还不时绕着每一个餐桌邀请游客共同参与。哈姆蒂娜早就按捺不住加入了狂欢的人群,我毕竟年纪大了,静静地在闪着两岸灯光的尼罗河上跟着节拍摇头晃脑。

  宽阔的尼罗河上,众多的游船挂着美丽的彩灯,两船交汇时,各种语言的欢呼此起彼伏,欢歌笑语随着尼罗河的波涛余音缭绕,影影绰绰中,我们的游船把灯火辉煌的开罗远远地甩在了后头。

  一位年轻的阿拉伯母亲带着她四岁左右的女儿来到了我的身边,她的汉语让我大吃一惊。她说:“How are you!我猜你是中国人。能交谈下吗?”我点点头。她望着我惊异的眼神告诉我:“我在中国的西安留过学,我喜欢东方。”我笑着说:“没想到在游船上能碰到懂汉语的埃及人,太让人意外了。”她开心地笑了,忙着招呼她那一大家子的亲人,很有礼貌地对我说:“我们早就注意你了,你是来开罗作客的吧。”我想了想应该算是吧,赶忙点了点头。她接着说:“您不介意和我们留个影吗?认识中国朋友是我们的荣信。”我说:“很高兴,非常愿意。”紧接着,我和她漂亮的女儿,她一家子以及她朋友的一家子分别合了影。然后,她打开我围着的长纱巾,手脚麻利地给我系了个阿拉伯式,我站在镜子前一照,高兴地笑了,镜子中出现了一位典雅的东方穆斯林,我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搂着她的肩膀照了一张像。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的游船已行驶在了寂静无声的尼罗河上,两岸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哈姆蒂娜过来了,拿了张不知什么时候我在跳长衫舞的阿拉伯大叔前鼓掌的照片,照片上大叔的长衫旋成了巨大的彩色大伞,滑稽的眼神和我真诚的笑容流露无遗。哈姆蒂娜说,她看这张照片很好,便买了来让我留作纪念。(埃及游船上,每到舞者和游客互动时,就有专门的摄像师抓拍,然后会找到本人,让你看看是否满意,想留作纪念就花埃磅买下)

  夜深了,我和哈姆蒂娜回到了船舱,她告诉我,游船一个晚上都会行驶在戈壁中,不过不用担心,会有警察的快艇一路保护,戈壁中的强盗船是不敢靠近的。这也是埃及局势紧张后才出现的现象,十二年前,尼罗河上日夜都有不少的豪华游轮和轮船航行,不像现在这样屈指可数。

  按常规,我们中国人的地理习惯是上北下南,可在埃及不一样,尼罗河是由南往北进入地中海的,正好和我的地理时针反向,所以,在尼罗河上,我总是发生方向性的错乱。哈姆蒂娜说:“睡吧,我们一路上行,明天就可以看到雄伟的阿斯旺大坝和一望无际的纳赛尔湖了。”可我的脑海里始终翻腾的是南下。我枕着静静地流去了白日喧嚣、在月光和星辉下闪着绿意的尼罗河水,随着光影摇动着,沉浮着,渐渐坠入梦乡……梦里,清新拂面,耳畔响着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的话声:“埃及是尼罗河的馈赠。”

  仿佛间,我看到了尼罗河东岸的阿斯旺市,它花团绵簇,河的西岸是金黄色的沙山,山顶上还有着白蘑菇样的小建筑,清爽醒目……高大的椰枣树排列在长长的游轮码头,漂亮的游轮惬意地泊在港口,转身望去,是密密麻麻的帆船桅杆。碧绿的河水上,白帆点点,波光潋滟处,水鸟从水面上自由的飞过,掠起无数涟漪……我在梦中高叫着:“BEHAPPY!”随即就隐隐地听到传来的梵唱:“尼罗河,我的母亲,您带给我埃及肥沃的土地,带给我疆土无限的生机,我在这里赞美您,我在这里祈求您,让我埃及,盛市长存……”

  睁开眼,梦境涤然而逝,但尼罗河不会。阿斯旺大坝将伟大的尼罗河一分为二,形成了两个恒古的梦境,一边烟波浩渺,一边飞流直下,一个带着古埃及的怦然心跳,一个带着近代埃及的平静呼吸,两个梦静静地交织在浩浩荡荡的尼罗河水中,不再冲动排斥,从一种文明过渡到另一种文明……

  大坝终止了尼罗河泛滥的喜庆,(尼罗河洪水不完全是猛兽,它也是良友)当天狼星升起时,阿拉伯人开始冥思……,也许,大坝的功过是非还在等待这长长的尼罗河评判。正如《尼罗河传》所写:无论法老有多么长寿,即使大肆宣扬登极四次,尼罗河仍要比他长寿和强大一千倍。

  尼罗河,它留下了可敬可爱,留下了两岸风光无限,也留下了妩媚的绿洲和长长的思考,如果没有尼罗河,我想,我心中的埃及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