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重逢散文

张东东

十月,重逢散文

  金秋十月,随着节假日的来临,身边的朋友都在安排充实的小长假,我呆呆的望着桌面上的日历,有些伤神,每逢佳节,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思绪,紧锁眉尖。流浪的城市,逢年过节,不是收获快乐,不是盼着一家团圆,而是重复悲凉的岁月。

  原以为,我会和天空中单翅的小鸟一样,走过的日子留不下痕迹,一个人守着一间房子,闲时敲一行文字,累时躺一张床,与世无关,清静安逸。直到一个星期前,你说也想过来看同学,顺便看看我,怕恰时有变动,还在犹豫中,在我百般劝说下,你终于同意,这个十月,从江南那头第二次踏着风尘,涉过程程山水,陪我一起过团圆中秋。

  知道消息后,还是忍不住狂喜了一番,即使不为我自己,也圆了某个人的心愿,只是,难为了晕车的你,要承受二十个小时的颠簸和胃一路的猖狂。请原谅,我小小的私心。

  自五月别后,至今也才短短半年,想念却是一点点的深入心间,平时你怕打扰我工作,怕影响我忙碌的生活,从来都是站在时光的背后看着我前进的方向,把所有的心疼与关注都放在信息中,每个夜晚十点,手机准时震动,也许,除了你,再也没有人,会细心到如此了吧。

  在你来的前一天,我把屋子收拾了一遍,准备一些生活用品,想像你双脚踏在东莞这座城市的感觉,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温馨?微风吹过发梢的时候,也吹来了期待许久的重逢,心中从未有过的激动,在此刻,汹涌而至。

  晴好的日光,轻柔的秋风都为我们的再次相见做了铺垫,我迈着匆匆的步伐,赶到东莞总站,找到你说的标志性建筑物,脑海中想像过千万种见面的场景,脸上还留有浅浅的笑容,原来,你的到来会让我这般心欢。

  终于走到熙来攘往的车站出口,只见涵和月站在墙边,还有几个背包,唯独不见你的身影,正在我四处寻找时,突然感到一双手从背后遮住我的双眼,第一反应便猜到是你,只管咯咯的笑,不说话。我伸手挠痒,你抵不过,才放手,回头看你还是一身素色的裙子,半年的时间,人倒是瘦了一圈,有些话,到了喉咙处,又咽了下去,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

  你弯下身子,右手抚摸膝盖,我顺势看到一处伤口,红红的,血丝黏在肤上,有点破皮,你似乎没放在心上,调皮的说,是为了给我这个惊喜,躲在树下藏了好久,不小心被刮伤,所以留下了这个特别的痕迹。我笑你傻,你说,傻人有傻福,你还是这般,心思细腻,纯真到让人不忍心伤害半分。

  牵过你的手,穿过斑马线,车水马龙的街道成了眼前的风景,我喜欢南城的宁静,两旁的树叶停止摇曳,静到两人都沉默,只剩心灵深处的声音汇成一股暖流,在血液中缓缓流动。

  偶然经过天娇购物广场,你说想选运动型秋衣,我纳闷了半天,平时的你极少穿这种衣服,恰巧偏偏会在这座城市挑选,不过,只要你开心,我便硬着头皮跟在后面。每到一家服装店,你都会把衣服穿在身上,看看效果,而我也天真的以为,是买给你自己,于是,天性不喜欢逛街的我,每次进去直接找店家的沙发坐下,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们细声商量。

  整整一个上午,穿梭在店与店之间,你不顾脚底磨出来的泡,也不顾试过多少衣服,终于在一家比较高档的服装店停下,手里拿着一件军绿色的秋衣,外表不会太过花俏,穿在身上,然后走到我的眼前,问:这件怎样,你喜欢吗?

  我瘫在沙发上,懒散的不想动,看着你兴奋的表情,略带挑逗的语气说:你身材好,穿啥衣服都好看。

  你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跟涵和月商量,我继续自顾的盯着白色天花板,不一会儿,你们要了这件,开单,付款,包装。你双手拿着袋子,很正式的走到我跟前说:丫头,这是送给你的,秋天来了,注意保暖,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我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你身上,与你对视足足几分钟,最终还是我忍不住想要逃离这种场面,涵和月一人一只手把我逮回来,没有想到,两个平时斯文的女子在此时变的好强悍,不容我半点的反抗,然后跟我说了好多话,你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眼里还有泪花,我承认,再坚持下去,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最后,还是选择妥协。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衣服穿在身上,一副委屈的模样,你帮我拉上拉链,把打皱的地方都扯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挺好看的,以后别老是感冒了。我失去了言语,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点头应着,应着。

  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感觉这件衣服好沉重,其实,重的是这份情,这颗心。很多时候,庆幸自己所遇之人,都是性情中人,一直以来,视我如己出,待我如亲人。而我最担忧的也是这个,越是对我好的人,越是怕无意的举动会伤害到她们。还是喜欢冷一点的自己,这个世界如此温情,心也会变得柔软。

  相聚有期,谁都跳不过分离的`门槛,短短的三天,就要回归你的城市,时光太过单薄,来不及留下一些记忆,便要告别,此次离去,试问,再见是何时?

  还记得,上次临走时,我就站在车前,目送你离开,眼中的泪落在这片炙热的土地上,很不巧的一幕被我看到,于是,对别离产生了一种惧怕。而这次别前,你一直在叹气,赖着床,不想走,此时,我们的心情都变的沉重,却谁也不曾言明,房间里安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心跳。

  离别,向来是一个让人心酸的字眼,虽然很不愿提及,但始终要面对,我送你到广州省站,为了只是,时光在减少,能聚一刻,便是一刻,更是不忍心让你自己行走在陌生的城市,带着不适的身体,踏入回归的旅途。

  晴空,白云,灼眼的光线刺着双眸,似乎在告诉我,归期的时候到了,我与你之间,见一面,也就少一面。你担心我也是初次来广州,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只到汽车站就急着把我赶回去,剩下的路,你说自己走过去。我把包包挎在你的肩上,小心翼翼叮嘱你,注意安全。你不舍的看着我,拨弄发丝,语重心长的说,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我真的,真的走了。

  我看见,你眼里的泪花一直在打转,或许是不想让我看到,你别过头,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随着背影越来越模糊,我倒退步伐,在后面轻挥双手,再见了,亲爱。

  很希望,某一天有个人,能把你放在手心里呵护,即使知道你有足够的强大,也能在你脆弱或是疲惫的时候,有个依靠,至少不全是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我知道,如你这样的女子,都能独善其身,照顾好自己,可是,一个人流浪久了,心就会疼。

  亲爱,多想你能卸下表面的坚强,做一个平凡的女子,享受世间所赋予的美好和感动,风雨再大,我们都会在一起。

  十月,重逢,为留存在心间的真情,划一个期限,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