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一
孔乙己喝完酒,便又在旁人说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地走去了。
时近傍晚,清冷的月光笼罩在孔乙己的身上,萧瑟的秋风卷起枝头的最后一片残叶,从他长袍上的破洞中钻了进去。破旧不堪的长袍已经辨别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结的痂足有铜钱那么厚。孔乙己狠狠地缩紧了脖子。他的肚子叫得厉害,琢磨着要回家时孔乙己悲哀的回过神来,自己的家早已被丁举人连墙带院给拆了个遍。如今,自己已是个无家可归的废人了。
刹那间老泪纵横的孔乙己摸索着找了处没人的角落,疲惫的倚在墙上。望着自己磨的出血的手掌,不禁回想起了自己从前的种种虚荣和自命清高,简直悔不当初,他气得想用手去怕打自己的大腿,却拍了个空,心头顿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酸楚。
漆黑的天空中雪花纷纷飘转而下,街边的店面也熄灭了灯,孔乙己的身上落了些星星点点的雪花,可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拂掉它们,他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下去,他长叹一口气,喃喃道:“吾命休矣。”
数天后,当早已冻僵的孔乙己被路人发现后,已死去多时了,从他模糊不堪的脸上,依旧能清楚地看到,那被冻成冰的、斑斑的泪痕。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二
孔乙己慢慢地爬出酒店。
他的双手被磨得满是沟壑裂痕,伤口结的血痂污浊不堪、指甲缝也塞满了泥沙。折了的腿早已麻木。他只能用自己这双粗老的手让自己“走”下去。
肃杀的秋风蛮横刮过,把街上的叫卖声吹得零杂,枝头上枯叶病怏怏跌落。孔乙己竭力撑起上身,茫然张望四周,仿佛在寻自己的去路——
乌云密布的、灰蒙蒙的天空;令人喘不过气的硕大的云层闷声不语……周围,三三两两的路人绕着他走开,呛鼻的烟尘味儿中还夹杂着小摊子上卖的馍馍香味。
“唉……”孔乙己垂首叹口弱气。刚在咸亨酒店喝下的酒如水般浅淡,早就凉透在肚里了。他颤抖着挪向街旁的一道土墙,不时回头张望那摊上的馍馍。干涸的喉里却冒出什么“箪瓢屡空,晏如也…”远处胡乱的狗鸣都轻易盖过了他的难懂的碎念。
路人各赶各的路,无人会在意土墙边他这个病痨鬼的死活。孔乙己脑里混混沌沌,眼前发黑,迷蒙之际有个短衣人在他前边停下,竟朝他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咸亨那个孔乙己吗?”
那短衣帮凑前去说着,又伴笑踢着他的蒲包:“嘿!孔秀才怎么这副模样啊?”
孔乙己别过脸去,干瘪的双颊动了动,鼻孔呼出虚气——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了,可声音还是认得的——也是咸亨酒客。
“君子固穷……三辅诸儒莫不莫仰之……”孔乙己收了腿,念叨道。浑浊的目光闪现出清光。
而那短衣却自顾自笑,他从袋里掏出一个馍馍,撕下一小片扔在孔乙己腿前:“今儿大爷我有个把钱了,就给些粗粮您自个儿用吧!孔秀才……”说着那短衣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和远处的狗吠相和鸣。短衣大笑着大摇大摆走了,孔乙己才转过头来。他凝视着那小片白馍,枯槁的手忍不住颤抖。“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可是他的身板已经如同一个破筛般空落,饥饿带来的哆嗦让他不知不觉伸出了手。
他还是犹豫了一下,仿佛感觉到路人轻蔑的眼神,就连寒风也不住在嘲讽……可是他真的饿得要死了。孔乙己颤抖着慢慢伸出手,捏起那片白馍,又迅速缩回,扭过头塞入口中不停咀嚼起来。
吞下的那小片白馍。却仿佛掉入了个无底洞,无丝毫实处。孔乙己吞了吞唾沫,直勾勾看着不远处那个卖馍小摊。
夹杂风沙的暖香味钻入了他的鼻间,他愣足十秒,还是缓缓爬向前,他爬的极慢,仿佛是在潜伏。
“来咯,新鲜出炉馍馍!只要三个铜板一个……”摊主有气无力干喊着,摊前十分空荡。
孔乙己爬到蒸笼旁,他咬紧干裂的嘴唇,骨瘦如柴的手开始偷偷向上伸——
“干什么!”那摊主倒眼明,一下发现了孔乙己的勾当。摊主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骂道:“臭叫花儿走开!穷鬼,别挡我生意!有多远滚多远!……”
孔乙己手被甩开,身子也抖了一下,他的目光流露出乞求,小声道:“我……钱,先赊着,我会还……”
“像你这样又穷又病的老不死能有几个臭钱?!不赊!快滚!”
“你怎么……”孔乙己竟急了,他拼尽全力撑起身子,嘶声道:“士可杀不可辱……”说着又想去拿一个白馍。
“滚开!”那摊主怒了,用劲推开孔乙己:“你这个老不死的,臭叫花子还抢东西……!”他用腿踢向孔乙己腰背,“笃笃笃”的声音连狗吠都停下了。
“给我滚!再来老子打死你!”那摊主又用劲踢他一脚,气哼哼的走了。
而孔乙己只觉浑身硬邦邦的。那僵老的骨头不住作痛,“哎哟哟……”他发出沙哑的呻吟。他黑瘦的面颊流过几滴冷汗,眉心紧紧拧成一团,他疼得躺在地上不住翻着身,那拖沓的折了的腿此时更是痛上加痛。
“唉……于我如浮云罢……”他挤出这么几句,老泪淌下两行浊泪。他蜷在地上不住喘气,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啊——”他浑身颤抖得愈加剧烈,忽然两眼一翻——就这么死了。
刺骨的寒风拨乱孔乙己稀疏灰白的发辫,过路人视而不见各往其路。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只是远处的狗吠不知何时停歇了。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三
柔和的阳光斜挂在苍松翠柏不凋的枝叶上,显得那么安静肃穆。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我穿上了棉袄,靠着温酒的火炉打起了盹。
孔乙己约莫有半个多月没有来喝酒,这店里除了平常来往的短衣帮和少些阔绰人家,也再没有见到那站着喝酒穿着长衫的人,店里毫无生气。掌柜呵斥我:“叫你问酒勒?这周先生可不能得罪!快些起来招待!”掌柜睁大了圆眼,那厚重的眼镜也滑下鼻梁。他转过身去,笑着对那周先生说:“贵人,稍有耽搁,便惩罚他就是。”周先生脸上整洁白净,但眼神憔悴,身穿深灰色长衫,手持一卷书,倒像是个憨厚富裕的读书人。
周先生离开后也少来。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19个钱呢!”到了冬至,掌柜又说:“孔乙己还欠19个钱呢!”那一夜,天上漆黑,地上全白,野草在微微颤动,杨大嫂大声喊道,手中抡着鸡毛掸子追着一个人。那人没有跑,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衣衫褴褛,银白色头发蓬松,在风雪中凌乱。我上前去仔细打量,那人却是孔乙己!他大约是偷了杨家的书,手臂也被打得到处淤肿,多么可怜的一个人啊!杨大嫂打得气喘吁吁,鸡毛满地都是。她嗤笑一声,往地上唾了一口,甩门而去,孔乙己双手伤痕累累,艰难的在雪地上呻吟。
孩子们见了孔乙己,蜂拥而至。他们围着孔乙己,欢笑着向他要茴香豆。孔乙己捂着衣袖说:“没有了,没有了。”他摇着头,看孩子们跑去。我踱步向前,蹲下来问:“孔乙己,真是你?”他点了头,口里头还是一些“者乎”,“是矣”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我想起出门时带的一壶酒,递给了他。“为什么要偷书?读书何等艰苦。”“读书者,要干大事,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他振振有词的说道。我道别了他,一面苦笑着回家了。
又过了许多天,冰雪消融了。再次见到孔乙己以后,他已不再是那个穷书生了,他穿着米黄色长衫,行为举止更加温文尔雅,头发与容貌也焕然一新,气色红润。在一番询问后,才知道他中了举人,多亏了周先生的收养,而周先生却再也不见了。
孔乙己一直守着周先生的老宅度过晚年,但却等不到恩人了。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四
孔乙己从咸亨酒店吃力地挪出来,用那双沾满泥土及血水的双手向家“走”去。
所谓的“家”,其实就是鲁镇郊区的一片废墟上,遗留的残垣断壁中的某个小角落。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遮雨,一个连老鼠都不愿光顾的地方。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孔乙己唯一能去的地方。他面无表情地用力“走”去,只想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很快,孔乙己周围又聚集了一群人,仿佛一下子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人们向他投来不屑的眼神,或许是他曾经是读书人,如今居然穿着破夹袄;又或许是他又去丁举人家偷东西,被打断了腿;再或许是他仅仅是……孔乙己。大家争先恐后地嘲笑他,这成了鲁镇的潮流。
“这就是那半个秀才都捞不到的孔乙己呀?”
“嗯,对对对!不知死活的他前段时间还去了丁府偷东西。丁老爷是天上的文曲星,也是他能偷的吗?”
“对啊,居然没被打死,丁老爷真是大善人啊!”
“孔乙己,你还欠咸亨酒店十九个钱呢,怎么不还了?”
……
孔乙己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心里很是难受,却又无力反驳,脸上笼着一层灰色,继续低头“走”着。突然,有几个小孩跳了出来,有的手里拿着弹弓,有的手里拿着小石子,还有的拿着烂菜叶。他们“咯咯”笑着,用力地朝他的头上砸去。旁边的父母们却在怂恿着,起哄着。鲁镇的大街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孔乙己努力地挥舞着手臂去遮挡,换来的是小孩更多的嘲笑——
“孔乙己闹笑话,穿着夹袄像傻瓜。爱偷东西爱喝酒,丁举人家梁上挂。”
在众人的肆意侮辱中,孔乙己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坐着用这手离开。
渐渐的,他离开了人群,体力透支严重,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孔乙己发现不远处的垃圾堆里好像有一团剩饭。他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用手拼命地“冲”过去。眼看就要够着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朝他龇牙咧嘴,并一口把饭给叼走了。他愤愤地用手捶地,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唯一的食物远去,消失。
天空,下起鹅毛般的大雪。这一夜会很冷,很冷!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五
孔乙己喝完酒,双手撑着蒲团,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慢慢爬了出去。出了咸亨酒店,他两眼不敢向旁边斜视。几个顽童跟着他,边跑边叫着。周围的人在看热闹,用戏谑的眼神注视他,时不时冒出:“你怎么连半个秀才都捞不到,居然还敢偷丁举人家的东西,活该呀!”“呸,真不要脸,还说自己是读书人。”……随之而来的一些烂菜叶和臭鸡蛋。孔乙己显出颓唐不安的模样,脸上蒙上了一层灰色,他加紧了“步伐”。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初冬树上的黄叶无一例外纷纷掉落,只留下一片衰败。孔乙己漫无目的地挪着,远离。路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土,伴着孔乙己身下蒲团在地下摩擦,发出“呼呼呼”的声响,满天飞扬。
深夜,孔乙己吃力地用手“走”到了一处残破不堪,蚊鼠泛滥的破庙。里面存放着的佛像被罩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孔乙己下意识地将身上的破夹袄撕下一块,尽可能地靠近,神色恭敬地擦拭。他勉强跪着,双手合十,虔诚地许愿:“大慈大悲的菩萨在上,我一生孤苦,遭人唾弃,受人欺辱,只因未能进学。请保佑我身体早日康复,筹得盘缠,功名得中,光宗耀祖。我必将重塑您的金身!”语毕,磕了三个响头。此时的孔乙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他的肚子“咕咕”叫着,恍恍惚惚地靠在泥像睡了过去。
忽然,一大堆人冲了进来。一大盆冷水泼到了孔乙己的脸上,彻骨的寒冷让他陡然醒来。饥寒交迫的他茫然地望着眼前披着官服的人。他痴痴地笑着:“我真的中秀才了?你们是来祝贺我的吗?”周围的衙役都笑了,领头的一个人从腰间取下一个令牌,轻蔑地告诉他:“我们收到了你写的伏辩,你的胆子真是肥啊,敢偷丁老爷家的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带走!”孔乙己犹如一只弱鸡被众人抓上了囚车。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说:“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抓人。”“你知足吧,从丁举人哪里捞了多少好处?”“嘿嘿,你也拿了不少!”孔乙己心里一阵颤栗,眼神逐渐空洞。
过了半个时辰,囚车驶进了鲁镇。孔乙己瘫坐着,奄奄一息,嘴里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之乎者也”等听不懂的话。当囚车经过咸亨酒店时,掌握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拼命地挤出来,大声喊道:“孔乙己,你还欠着十九块钱呢!”……
囚车远去,消失了。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六
孔乙己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费了好大劲才到了个包子铺旁。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店伙计手中的大白馒头,咽两口唾沫,眼中早已放出了金光,这一坐,就是几小时。
天色渐晚,冬夜的风呼啸而至。包子铺正收着档,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孔乙己挪到了包子铺门口,对着店小伙说:“你...你可以给我个包子吗?没馅的都好...”店小伙看着孔乙己衣衫褴褛,还折了腿,心生鄙夷,满脸不耐烦,说道:“老东西,凭什么要给你包子啊?呵!考不上秀才还不干活,活该!”又啐了口唾沫在孔乙己身上,关门走远了。 孔乙己神情迷离,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说:“早知如此这般落魄,何必当初啊!”随后,他在黑夜中,借着月光,在地上胡乱摸着,忽然他抓着一些白色的小碎屑往嘴里塞去,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他一小粒一小粒地塞,慢慢地细细地嚼着,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这美味。那正是馒头屑,也是孔乙己品尝到的最后的美味。 吃完了馒头屑的他又静悄悄地往一个毫无生机,蜘蛛网密布的地方挪去。他憔悴地靠在那深幽小巷尽头的角落,隐蔽得让人压根没法察觉。他抬起深邃的眼眸,望着弯弯的月儿,月光斑驳地洒在一旁的石头上。他万分艰难地从破衣深处掏出纸墨,颤抖地写下:今生怕是与秀才无缘,只愿下世能予吾多智,莫被取笑……
冬日的早晨,太阳迟迟未现。乌云密布,雷雨将至。孔乙己蜷缩着身子,面色异常苍白。他安详地紧闭着双眼。“哗啦、哗啦,轰隆,轰隆...”,雨水混着尘土一齐溅在孔乙己身上,但他也只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雨后初晴,又忆昨日月光点点,瑟瑟寒风入骨,刺骨,现予阳光,无用。人已逝,载愁今生就此别过。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七
孔乙己用双手支撑着他的身体,慢慢地拖着身体向远方爬去,他想离开咸亨,离开鲁镇,离开这些嘲笑他的人。
孔乙己爬到集市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看看自己那双长满脓包的腿,他感到眼前一片迷茫。饱经风霜的孔乙己满身泥浆,那双长满茧子的手,一条条沟壑沾满了许多的泥土,指甲缝里还夹杂着污垢,破旧的夹袄经摩擦只剩下几块布了。几个短衣帮从集市路过,他们看到孔乙己后便用瞧不起的眼光对着他说:“孔乙己啊,那么久没见你,怎么还待在这啊!”孔乙己的顿时脸变得苍白灰暗,目光呆滞地向远方望去,并没有理他们。
孔乙己把身子拖到了鲁镇外,鲁镇外山清水秀,蔚蓝的天空上还有几只鸟儿在自由地翱翔着,枝头上的鸟鸣声嘤嘤成韵,几朵悠悠的白云在上空飘转着。孔乙己看向看天,幻想着自己也能像鸟儿一样翱翔。
又是一年的秋天,掌柜又说道:“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这时,一位穿长衫的顾客走进店来,高声叫道:“掌柜的,给我温两碗酒,再上几碟菜。”随后便排出了三十文大钱。掌柜一看,说道:“这不是孔乙己吗?几时变得这么大气了。”说完,那几个短衣帮又插嘴道:“又去了哪位举人家偷钱啊?”孔乙己依旧站在柜台前,用不屑的眼光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理他们。孔乙己从容地喝着酒,恰巧这时,丁举人走进了店来,看到孔乙己便拱手作揖道:“孔举人,真巧啊,之前是在下无礼,请您恕罪。”孔乙己便拍了拍他的腿道:“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瞧我这腿也好了,就不用去计较了。”在旁边的短衣帮听到后,一个个目瞪口呆,惊讶地说:“孔……孔……举人。”孔乙己喝碗酒后,便坐着轿子走了。
一阵清风扑面而来,把正在做梦的孔乙己给唤醒了。他看着自己的废腿,看着满是污垢的双手,还有乱蓬蓬的头发,颓废的样子,慢慢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山清水秀的鲁镇外。没有人来看他,没有人知道他的离去……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八
孔乙己用他那双细瘦似鸟腿般,上上下下还满布着各色伤痕、疤痕的手臂,慢慢地朝外“走”着。盘腿下的蒲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一下一下刺耳的“沙沙”声。
出了咸亨酒店三四步不远,酒客们的笑声方才渐渐停息,消失在孔乙己的耳际。唉!姑且找个安顿自己的去处罢。孔乙己想着,便朝了一个方向,继续用手“走”着。一短衣酒客正朝酒店走去,瞥见地上的身影,眉头一皱,刚想绕开,又忽然发觉地上的,不是哪个叫花子,倒是孔乙己。他立马停下脚步,一边打量,一边大笑道:“这不是孔乙己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也不知道这回是上哪偷去了呦!”孔乙己连头也抬不起来了,自顾自地向前挪去。“短衣”见他不作声,便觉得无趣,又欢喜地朝咸亨酒店去了。
孔乙己仰头望了望天,太阳已变成了红彤彤的一小颗,在山头快沉得没影了。天色渐暗,随着孔乙己在道路上向前挪,行道之人渐渐少下去了。碰上孔乙己,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显露出鄙夷的神色,避而远之。几个还没回家的小孩子,见了孔乙己这副颓唐可笑的模样,哄笑着跟在他后头,模仿他盘着两腿用手在地上“走”。见孔乙己转过头来,孩子们又哄笑着跑散了。孔乙己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觉得读书人已然斯文扫地。他加快了双手“行走”的速度。终于,街道上空无一人,天色昏黑。孔乙己也恰在巷子里的一个极不起眼的屋檐下,安顿下来。
气温已比午时低出许多了。孔乙己所处的深巷里,虽没有风吹进来,但也寒气逼人,足以冻得孔乙己直打颤。身上那件仅有的破甲袄,肩部又被挂蒲包的草绳磨破一块。冥冥之中,孔乙砸吧了一下嘴,想捕捉到一丝丝酒气。本就不多的酒味早已散得干干净净。饥寒交迫使他越发清醒起来。身无分文的他头脑中竟多出了几个荒唐的想法:回到咸亨酒店暖暖身子?没有一分钱了,没有人会让我进去的。或者,讨点东西呢?不!我在想些什么呢,我可是读书人,怎能做乞人干的事!
天完全黑了,孔乙己已经看不清眼前有什么事物了。气温骤降,本就瘦成一团的孔乙己愈发痛苦起来。裸露在空气中的累累伤痕,在此时无比的疼痛,摧残着他的意志,使他差点要昏倒下去。突然,不远处出现一丝光亮,惊得孔乙己一下子抬起头张望。原来是一个女人提着油灯,出来收取晾晒好的衣物。孔乙己正要把头埋下去,那张油灯却不偏不倚地照出一件刚洗好的、洁白的长衫来。孔乙己一下子怔住了,干枯和沾满泥土的手放在喉咙处,紧紧抓着,痛苦地在撕扯着。灰黄的皮肤下,血管跳得很快。他的双眼先是瞪得老大,又很快失去了神采,昏黑下去了。万分痛苦中,孔乙己终于闭上了双眼,向后倒下。
三更时分,孔乙己确实死了。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九
将近深冬的寒风,确乎似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地刮在身上,也深深地刺在孔乙己心头。天,不知何时竟下起了牛毛细雨,更冷了。
孔乙己哆嗦着身子,原本瘦得发黑的脸庞,如今紫得吓人。此时鲁镇的街头早已没什么人影。也是,谁又会来关注这位“上大人孔乙己”呢?在他身上,那件昨日方才从不知是丁举人、范举人、还是张举人家院门后捡来的破夹袄,又怎能挡住这不留丝毫情面的寒风呢?孔乙己呢,冷吗?大概早已不觉得冷了吧。
他就这么盘着两腿,一只皲裂的手紧紧地抓着腿下的蒲包,另一只同样枯瘦的手在这鲁镇清冷的大街上一路“走”着。孔乙己“走”得很慢,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天只会是越来越冷,回家吧,家?他还有家吗?那用蒲草与几根柳枝搭建起来的,所谓的家,早就被这令人失去失望的寒风吹得不见踪影……
突然,孔乙己那无神的双眼放出了光,恐惧的光!那是丁举人家中的管家!瞧,那华丽的棉服,新得不能再新的棉帽,还有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啊!正是他!那日……孔乙己的双腿又觉得一阵刺痛……
孔乙己再也顾不上什么“家”了,发疯了似的,他用这手拼尽全力向这没有尽头的前路,逃命式的“跑”去。他不想死,他不能死在这丁举人手中,他还没有考上秀才呢,他还没有还上咸亨酒店的那十九个钱呢……孔乙己那沾满泥土的双手,此时已是鲜血淋淋。那血迹不知何时竟淌了一路,足有百米远。
孔乙己终于还是觉得累了,他早已没了气力。靠在街角,不知怎的,身体竟放松了下来,慢慢的,他睡着了——
孔乙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孔举人穿着崭新的长衫,在短衣帮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踱着步子,昂首迈进了咸亨酒店的雅间,而茴香豆,在我们的孔举人眼中已变得是那么不值一提。此时,咸亨酒店掌柜再也不敢提起那欠的十九个钱,还毕恭毕敬地送上地窖中珍藏三十年的鲁镇女儿红,这回是绝对不敢掺水了。梦中的孔乙己自此过着衣食无忧、纸醉金迷的日子……
而此刻鲁镇街角的孔乙己呢,已经僵硬成一团,只有嘴角上扬着,笑得是那么恬静。
他——大约的确已经死了。
续写《孔乙己》作文篇十
此时外面已大雪纷飞,孔乙己艰难地用手向前爬行,消失在了雪地里。好不容易爬回了家中,却见茅草屋已经被大雪压塌了。无奈,他只能露宿街头了。
在某个角落里,他裹紧了自己的衣衫,以此来求得一丝温暖。朦胧中,他想到了一生未能考中秀才的遗憾;想到了在咸亨酒店喝酒时仅有的一点畅快;想到了他曾在丁举人家窃书被吊打的痛苦。悲愤和忧伤一起涌上心,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想:十几年来的寒窗苦读,却没有得到该有的结果,我只是想靠这种途径来改变自己的境遇而已,难道是我错了吗?但他随即便否定了这种想法:不,我没有错,丁举人他们可以成功、可以获得万人瞩目的一切,我也可以。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次日,人们在街上发现了他冻僵的尸体,随便找了一个乱葬岗草草地安葬了他。他死了,那颗追求功名之心,也可以放下了。他的梦,他的伤,都如一粒沙,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